倪鳶凝視他的雙眸:“這條路雖短,可未來的路還很長。”
衛長修聞言勾起一抹淺笑:“是。”
“走吧。”說著邁入了佛門,衛長修也緊跟其後。
曉蓉與阿四負責去安排下午的素齋,衛長修與倪鳶在普德寺僧人的引導下去了菩薩殿。
“看樣子,南宮大人他們是還未到吧。”
衛長修微微點頭:“嗯,無妨,我們待會去廂房下下棋,看看書,待他們來了小聚片刻,時間也差不多。”
“嗯好。”
“兩位施主,香火自取。”僧人上前,對二人說著。
“多謝小師傅。”倪鳶說著,上前從桌上取過六炷香,然後分一半遞到衛長修麵前,“‘入鄉隨俗?’”
他沒有拒絕,接過了香,兩人上前,從旺火不斷的大鼎之中點燃了香,走到菩薩麵前,一同跪在了蒲團上麵。
“心誠則靈。”倪鳶微笑說完,將香舉過頭頂,閉上了雙眼,心中默默念叨了起來:菩薩,信女願望頗多,還請您耐心聽完……
衛長修手握著香,看著她的側臉,微微一笑,又才看向那仿佛俯視眾生的菩薩像。
我不知曉我是否罪孽深重,但能夠滋生那樣的想法,也罪不可恕了。諸神若有靈,降罪則我一人承擔,與我所愛之人,沒有半絲關係!
香火插在了菩薩們的腳下,倪鳶看著那煙霧嫋嫋的香火,又再鞠了三個躬,才同衛長修一起離開朝著廂房而去。
普德寺乃是北恒最有名的寺院,所以許多人都慕名而來,寺裡便給那些遠道而來的香客提供了休息的地方,在佛門後院,鳥語花香的林間。
“將軍,姑娘,暫供歇息的禪房在這邊。”曉蓉與阿四安排好了休息之地和素齋之後便徑直來找他們,正好在半路上遇見。
“阿四呢?”倪鳶詢問著。
“阿四說他去寺廟門口等候南宮大人。”
“這樣啊。”倪鳶微微點頭,“行,那我們先去吧。”
“將軍與姑娘請隨我來。”曉蓉說著,帶著兩人朝著禪房而去。
曉蓉帶著兩人去了一處安靜的彆院,因為稍後南宮子華也要來,所以預定之時特意挑選了普德寺最好的廂房,位置幽靜,全然不會受到彆人打擾,若是常住佛門,此乃修生養息,隱世的好地方。
彆院裡有幾間禪房,院中有一顆百年老樹,樹下備了桌椅,分外愜意。
“將軍,姑娘,你們是在外麵看看風景,開始去禪房稍作休息?”
“就在這兒吧。”倪鳶說著,坐到了老樹下麵,陽光從葉間落下,光影斑駁。
衛長修徐徐而來道:“我們來下盤棋,子華他們許就到了。”
倪鳶眸色一亮:“能對大將軍博弈,榮幸之至!”
“曉蓉,備棋盤。”
“是。”
須臾的功夫,曉蓉從禪房裡取來了棋盤,倪鳶與衛長修相對而坐,在老樹下你來我往,開始下起了棋。
時間仿佛都慢了下來,歲月凝成一副美好的畫卷,每一片落葉,都成了一滴油墨。
衛長修手握白子,倏地頓住動作,認真的看著對麵的倪鳶:“我竟然不知道鳶兒你棋藝如此厲害。”
倪鳶淡笑:“過獎,這東西,我都有十年未碰了,手生得很。”以前在現代的時候感興趣便學過,可是後來,忙於事業,漸漸的都將這些喜歡的東西給忘之於腦後了,真是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重拾它們竟然是在另一個時空,另一個世界了。
“十年。”衛長修微微一笑,“看來鳶兒還是少年有成。”說著,他落下一子。
倪鳶頓了頓,想起自己這身子的主人今年也不過十八有餘,說十年前,著實是很小了。
“嗬嗬嗬~”想著,她垂下頭不禁失笑。
衛長修眸色疑惑起來:“鳶兒何故傻笑?”
“不告訴你。”倪鳶挑眉。
衛長修伸出手輕輕鉗住了她的下巴,兩人之間距離近了不少,四目相對:“何事叫你這般愉悅,我也要聽聽。”
倪鳶抿唇,笑意止不住,若叫他知曉其實自己實際年齡還要比他大上些許,不知他又是何種表情。
“南宮大人!南宮夫人!”曉蓉的聲音倏地打破了這一時的甜蜜。
衛長修聞言,不急不慢的收回了手。
“咳咳咳……”倪鳶一陣尷尬,拿著棋子假裝繼續下棋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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