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2 / 2)

[這一切都是封印物自發的反應?]

在路上煩人得要命的獄門疆,被他握住之後反而變得安穩。

五條悟在黑暗中拄著下巴,頗為遲疑地摸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皮膚,過了幾秒,又覺得自己被人從頭到尾擼了一遍,那種不輕不重的奇怪滋味令他不由從地上爬起來,低著頭,原地蹦躂了兩下,縮起脖子,身體也敏感地抖了抖。

這種體驗太怪異了。

他似乎多了一具可以隨意操控變形的軀體,而那副軀體所接收到的一切信息,都會原封不動、一模一樣地返還回來。

白發男人惡劣地動了動手指。

太宰治悶哼了一聲,隨即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獄門疆的狀態著實超出他的預料。

[無論如何,聯係德國的那個異能力者必須提上日程——這東西不能是這種狀態,以防萬一,回去以後必須嘗試著用異能力再禁閉一次……就算獄門疆再次打開,裡麵的人也要是個傻子才行。]

他一邊想,一邊朝河邊走去,瞅著湍急的河水,思忖著從哪個地方跳下去比較合適。

五條悟愣了一下,氣得連續踩碎五個骷髏頭。

“你有病吧!”

雖然知道對方聽不見,但他還是咬牙切齒地衝著太宰治罵罵咧咧,渾身貓毛都炸了起來:“你把老子關到這裡就是為了跳河?不是天天嚷嚷著要愉快自殺,而且你他媽能死成功……嗎?”

五條悟閉上嘴,看著太宰治扯身上的繃帶,他陰沉著臉,神情微妙至極,這人用繃帶將獄門疆打了個結,再係到自己手腕上——他倒是認識這個結,用途是殉情,據說情人係上以後一起跳海跳河,怎麼都不會分開。

太宰治端詳了一下手上的結,繞到一處又深又險的河灘。

“……你有病嗎!”

五條悟忍無可忍地又大聲重複了一遍,又氣又急,如果他現在能出去,估計立刻能摁著太宰治讓他好好感受一下什麼叫想死也死不了,但他又覺得不行,太過分了,太可憐了,那麼一副破破爛爛的身體,全是觸目驚心的傷,就這樣跳進河水裡麵,嗆得半死不活——

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恨不得咬上一口的混賬家夥,卻自顧自地凝視了一會河水,閉上眼睛,表情平淡地向前倒去。

……

他還是頭一次見這人尋死。

似笑非笑的,唇畔逸散出一些透明的氣泡,鴉羽般蓬鬆細軟的頭發,隨著水流慢慢擺動,漂亮的臉浸在水裡,光影在鳶色瞳孔中留下虛虛實實的影子。

在等死的這個過程,他倒是一直睜著眼,纖長白皙的手放鬆地垂落在身旁,一點也不掙紮。

他見到太宰治眼裡的笑意越來越深,一道荒謬的想法閃電般劈開他的腦袋。

——瘋子。

他一直等了很久,也沒等到有人去救他,五條悟忽然意識到太宰治身上那些莫名其妙卻又能保證他活著的束縛不知為何失去了效果,也許是消散了,他頓時緊張起來,焦慮地繃直身體,心想怎麼還不來個人把他撈起來?

急躁、煩悶、壓抑、窒息……種種負麵情緒壓在他身上,各種亂七八糟的思緒一起冒出來,五條悟心神不寧地握緊手指,一絲無能為力的挫敗,卻從心底緩緩彌漫。

[……救救他啊。]

那張端麗的臉龐愈發蒼白,鳶色瞳孔也似乎失去焦距,這人好像耗費掉了最後一絲氧氣,胸口微微抽搐著,似乎又嗆到了水,垂落在身旁的手突然動了動——

“咳、咳咳……”

太宰治渾身濕透,跪在岸邊,想把肺裡的水全咳出來,氣管生疼,聲帶嘶啞,神情是種說不出的疲倦,眼神冷漠寡淡,指甲縫裡全是泥沙,全是之前抓岸邊的固定物摳下來的。

咳嗽了一會,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扯掉了手腕上的結,將獄門疆重新塞回襯衣口袋。

五條悟這才知道太宰治會遊泳,而且遊得很好,好到可以讓他從激疾的河流中救下他自己。

他鬆了口氣,迷茫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他注意到這裡是片沒什麼人的河灘,落日的餘暉將濺起的水珠都繪上燦金——等等,落日?

東京不應該有這樣的河灘,這座城市人滿為患,稍微景色好一些的地方,基本不存在沒人的時候,隨即他見到太宰治側了下臉,好像要確認什麼,然後熟門熟路地朝堤坡上走去。

這人順著公路也沒走多久,發梢仍然濕淋淋地往下滴著水珠,到了岔路口,突然從四麵八方冒出一堆黑色的車,車門打開,出來一堆穿著黑色西裝的人,身上都配了槍。

為首的老頭恭恭敬敬地對著太宰治鞠了一躬。

“太宰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預警:之後會寫得很怪,前麵已經寫過了——沉溺聲色犬馬,那就是真的沉溺,具體參考日月食搞到五條悟的那個宰,至於五條老師,我一直想買的章魚貓五條悟周邊還在籌備階段,但我滿腦子都是章魚貓章魚貓。(章魚貓五條悟是我最愛的太太寫的)

所以就來一些獄門疆限定的克係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