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心想這都什麼玩意。
乍一看他還以為太宰治是什麼被通緝的逃犯,再一看這些黑西裝怎麼都不像警察,他忽然想起太宰治煞有介事地扯著什麼犬金組辰崎組……?
想到這裡,五條悟有點開裂。
認真的嗎?
他年少的時候也因為幾部電影和夏油傑一起加入了某個……反正是什麼組,結果那些走雞摸狗的暴走族一天到晚真的隻是在摸走地雞,但這群黑西裝明顯不一樣,他們倒真的有電影裡麵那種犯罪集團……暴力組織的姿態,五條悟一邊胡思亂想,一邊不得不麵對他很不想深究的事實。
一個能在繁華的十字路口,肆無忌憚地開車拿槍下來接人的城市,無非也就那麼幾種可能。
其一,他穿越回了幾十年前,其二,他在哥譚市。
其三……他所在的環境與他之前截然不同,政府定位、曆史遺留、或者對這個地方對灰色地帶的存在就有需求。他麵前這個組織,沒準已經得了政府支持,再聯想之前太宰治一片空白的背景調查,五條悟腦袋裡麵頓時冒出一堆異世界開局的怪東西,表情越來越裂。
下一秒,十字路口轉角的店鋪忽然炸開,火光衝天,碎玻璃飛得到處都是,透明的玻璃櫥窗陸續被兩輛黑色汽車撞得稀巴爛,一路往小巷裡麵撞過去,後麵緊緊咬著一輛警車,還沒開進巷道,就是轟隆一聲巨響,磚石四濺,這群人一推槍托,都上好了膛,一半瞄準爆炸現場,一半瞄準警車。
黑煙滾滾。
五條悟:……嘶。
難不成老子真的在哥譚?
他隱隱約約有點牙痛,心情複雜地捏了捏鼻梁,再掀起眼皮繼續看,警車車門被人飽含怒火地打開,一個中年人,三個年輕人,他們環顧了一周四周,見到太宰治,為首的中年人先是怔了怔,隨即臉色驟然陰沉下來。
而被他視為眼中釘的對象,太宰治漫不經心地撩了下眼皮,便低下身體向黑色蘭博基尼的後座裡鑽,仿佛這種場麵讓他挑一下眉都欠奉,正準備關門,身側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既然你出現在這裡——你參與了這件事?”中年人看起來恨不得一顆子彈把這人送走。
“我這個月剛交完課稅。”
五條悟:……
他正在極力試圖忽視太宰治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的事實。
“山崎警視。”太宰治毫無情緒地把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忽然展眉一笑:“還沒祝賀您升遷,山崎警視正,不過您剛才對我做了非常過分的指控吧?”
五條悟這才將注意力中年人的胸章上。
——橫濱警視廳。
五條悟:……
[這是橫濱——?]
不是,哪個鬼地方的橫濱是這種模樣?他之前也去過橫濱,挺不錯的一個旅遊城市,非常現代化,但他周圍這種景色明顯不對,紅磚白牆,還有一些電線杆,倒是複古得過分了。
山崎原用禿鷲般陰騭的眼神,死死地盯著他:“剛才爆炸現場的死者,是我們非常重要的證人。”
太宰治用指尖敲了敲中央手枕的按鍵,取出一根香煙,不緊不慢地拿打火機點燃,又夾著煙在水晶煙灰缸上麵磕了磕,才慢條斯理地開口:“警視正先生,我當然配合警方的一切工作。”
他從抽屜裡摸了張名片出來,用兩根手指夾著車窗遞出去:“聯係這個號碼,他是森先生的律師。”
一套動作熟稔而又混蛋,但又該死的漂亮。
太宰治的手在空中停了半天,也不見對方去接,他也不尷尬,收回手,唇角含笑:“或者我把森氏株式會社法務的聯係方式給您,再沒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森氏株式會社?”
“不如讓我們去那五棟大樓裡麵親眼看一看,怎麼樣?”山崎原一字一頓地:“港口黑手黨最年輕的乾部大人?”
“……乾部?”山崎原身後的年輕警察倒退了一步,哢噠一聲槍管上膛,驚惶之意溢於言表,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對準太宰治的臉,持槍的手都在發抖,與此同時,穿著黑色西裝的港口黑手黨成員也紛紛端起槍,兩方對峙著,氣氛一時間凝固到了冰點。
五條悟:“……”
他閉上眼睛,手掌扶著額頭,喃喃地重複:“港口黑手黨……最年輕的乾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