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月讀唯也不怕。
因為江戶川柯南已經走過去扯了人的衣角,讓男人彎下腰來對著他的耳畔說著什麼。
這個日本公安交給新一應付就好。
“我看安室先生的臉色不是太好,說不準這一路開過來已經累壞了。要不,回去的路上就麻煩毛利叔叔開車吧?”
毛利小五郎歸心迫切,聽到這就直接拍了拍安室的肩,安室透隻好把車鑰匙給他。
“毛利先生開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一點——”
“放心,我車技好得很!”
大叔拍拍胸脯,顯出可靠的樣子。
好像之前經常把租車行的車弄報廢的人不是他一樣。
隨著眾人踏出阿爾法莊園的大門,重新回到了安室透的車內,車子駛向山下,漸開漸遠,直至回頭的時候再也看不見那個矗立山頂的建築——
少女不動聲色的將握拳的手伸出窗外,漸漸張開,任憑吹來的風將她手心裡晶瑩的沙帶走,飛向未知的高處。
那是陪伴她度過夢境一切的緋色寶石。
魔女賦予的力量徹底消失,山頂的一切重歸本真。
「縱使我能消除他們的記憶,但你們在夢境滯留的時間太久,心底的執念始終會殘留一些。」
小泉紅子在臨走前交代人——
「如果這段時間你的朋友做出些莫名其妙的事,可不能怪到我的頭上。」
……
山林隱蔽處。
黑色保時捷內的兩人一前一後的蘇醒。
他們本來是跟著那個巫女來的,現在莫名其妙睡著不說,還做了一個極為詭異又可怕的夢。
哪怕他們已想不起夢到了什麼,但心中冒出的念頭令人背脊發涼。
“大哥……”
伏特
加聲音顫顫。
他在組織裡待了這麼多年還從未動過反叛的念頭。可如今,竟有想逮捕BOSS的衝動——
天呐,他不會被大哥一槍打死吧。
Vodka兩股戰戰,還要強裝鎮定。
後座的銀發男人從未有過這麼難看的臉色。
「操控人心?也是巫女的能力之一嗎?」
他不免看向那個空曠一片的山崖,正欲下車查看,卻感到手機一震。
Gin低頭一掃,神情滯了一瞬。
手中才點燃的煙還未抽上一口,便被人狠狠地摁在缸內,對著前麵的Vodka吩咐道:
“回基地。()”
BOSS
——————————
;GinVodka?()”
“小唯,這段時間你不可以再去冒險。”
少女半月眼看他。
“你覺得,以你的過往事跡對我說這句話,合適嗎?”
最愛冒險的人難道不是你,工藤新一?
她此時已身心俱疲,也不願與人爭辯,便隨他去了。
……
當夜,少女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她無數次習慣性地摸上胸前,卻是空落落一片。
隻要一閉上眼,就能想到「他」在麵前消散的畫麵。
哪怕知道真正的工藤新一就在隔壁,甚至叫一聲就能來到自己身邊。
可是——
她蜷在被窩裡,也不管枕頭和被單上已經濕了一片,隻是用手緊緊捂著嘴,隻敢發出一點微弱的嗚咽聲。
生怕吵醒那個少年。
巨大的負罪感壓在心頭喘不過氣。
哪怕知道「他」是注定要消失的。
但偏偏為什麼,會是因為她?
……
房間的門忽然被敲響。
被窩裡的人嚇得一抖。
沒有理會。
“小唯。”
工藤新一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是,是新一的聲音?」
少女從被窩裡鑽出來,聽到他又喚了一聲自己的名字,再次確認那不是「柯南」,而是新一!
她跌跌撞撞地跑去開門,果然,是已經恢複成17歲模樣的少年。
“你,你怎麼?!”
門外的人看見她哭紅的雙眼腫得跟核桃一樣,心下一緊,本組織好的話已經忘得一乾二淨。
他伸手抱住她。
“對不起。”
被抱住的少女愣住,呐呐開口。
“怎麼…突然道什麼歉啊。”
……
少年身
() 上的白襯衫都是反著的,連領子也沒有翻齊,一看就是臨時起意,匆忙在自己家找出來換上的衣服。
“明明之前,輪船上你不是——?”
她忍不住去幫他把衣領整好。
“是灰原,她已經研製出第一版的解藥了。”
工藤新一始終沒有鬆開人,隻是用手去將她背後亂糟糟的長發一遍又一遍理順。
“才第一版?你就敢亂吃嗎?萬一吃出事怎麼辦?”
少女掙紮著想從人懷裡退出去。
卻反倒被他抱得更緊。
“你不是在哭嗎?”
“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會知道。”
明明是17歲的工藤新一,但這副不容置疑的口氣卻像極了夢境裡的他。
月讀唯望著人出神。
“笨蛋。”
“什麼?”
她下意識就要反駁。
“不是你說,新一就是新一的嗎?怎麼?現在不認賬了?”
工藤新一沒有給她辯駁的機會,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個黑色絨盒,遞給人。
月讀唯抬頭疑惑看他。
“情人節的回禮。”
少年輕笑一聲,“你不想打開看看嗎?”
少女低頭,還是順了人的意,將盒子打開——入目的是一副紅寶石吊墜。
緋紅至深,如初入夢境時的那塊寶石顏色一模一樣。
他將人背過身來,把她的長發攏到身前去,雙手幾乎把少女圍住,隻為係上那紅寶石的墜鏈。
月讀唯一時恍惚,跟紅寶石一起落下的,還有懸掛不安的心。
“小唯——”
“這一塊寶石,永遠不會褪色。”
「就像我也永遠不會再次離開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