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飛速疾駛。
作為被黑衣組織盯上的目標,西穀毅和應該早就跟公安內部接洽妥當才對。為何還會在這關鍵時刻暴露自己的位置,給公安的工作帶來麻煩?
更何況,這不是自己讓自己陷入生命危險之中嗎?
月讀唯來不及思考那麼多,她隻感覺這一場雨越來越大,雨滴打在臉上都有些生疼。
基安蒂的射程隻有600碼,碰上這種糟糕天氣,水準能發揮到550碼到500碼之間就很不錯了。
故而琴酒不得不一直尋找合適的狙擊點,好讓人能夠一擊得手。
在此期間,組織的眼線和公安的人不約而同的在B106停靠市原站的時候,扮作乘客模樣混進了列車。
雙方目的一致,皆是為了尋找西穀毅和的位置。
當少女看到黑色保時捷的尾影,已經是在紅葉隧道的儘頭。兩旁高聳挺拔的鬆樹與未吐焰色的青色楓芽夾雜在一起,就連天空也被遮蔽,隻聽得穿林打葉聲。
隻要找準一處高台,這便會是個天然隱匿的絕佳狙擊點。
她的身上目前放了三方的聯絡裝置。
傘柄內有偵探先生的竊聽器,袖間有日本公安的發信器,耳朵裡還戴著組織發的耳麥兼追蹤器。
要是就這樣過去跟琴酒彙合,她可能會比西穀毅和更早一步吃到子彈。
月讀唯隻能將發信器捏碎,又把傘柄裡的竊聽器黏在離彙合地不遠的位置。
當她來到棄置小樓,看到銀發男人的那張冷臉時,距離列車穿過紅葉隧道,隻剩下3分鐘。
基安蒂重新架好了PSG-1,隻等目標人物一露頭便即刻擊殺。
“萬一這個西穀毅和又是假的怎麼辦?難道你們都不覺得奇怪嗎?”
“他要是真知道自己被盯上,應該會躲得遠遠的吧。”
少女脫下黑色雨披,鬢發已經半濕,水珠順著人的下頜滴落下來,雖顯狼狽,卻不見疲態。
隻有她自己知道,藏於袖間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Gin冷冷瞥她一眼,沒有回應人的話。很快列車的鳴聲響起,藍白色的鋼鐵軀體截截駛出。所有人沉默不語。
ti屏氣凝神,眼看第八號車廂就要出現,愈發期待起來,一心想要瞄準人的三角區域——
“該死!!”
沒有人等到那聲槍響,反倒是女人的咒罵。
“那幫吃白飯的東西都是乾什麼的?!居然讓那個孬種躲在彆人的後麵,我根本沒法兒瞄準!”
組織眼線傳來的情報明明是西穀毅和一個人在八號車廂裡,為什麼這時候會多出那麼些人來?!
轉眼之間,列車已經轟隆行駛過去,要再想瞄準也來不及了。
“蠢貨!”
Gin表示不管什麼人,這個時候擋在西穀毅和前麵的一定是組織的敵人,一起射殺就行了。
「不行,如果
西穀毅和活著回去,安室先生怕是會有大麻煩!」
僅在一瞬,另外三人看著少女手掌間忽而出現一張銀色大弓,上麵還有鑲嵌了顆巨大的白色藍寶石,哪怕在雨中,也熠熠生輝。
這是琴酒和伏特加第一次近距離看到巫女的武器。而一旁的基安蒂顯然怔愣住了,沒能反應過來。
僅憑目測,列車已經開遠至八百米以上的距離。
“彆告訴我,你想憑著這個去擊殺西穀毅和,這怎麼可能辦到呢?!”
在基安蒂的認知裡,這種距離下能射準目標的隻有一個人。
赤井秀一。
“你辦不到的事,不代表我也辦不到。”
話落之間,銀色閃光隻從眾人眼前迅速飛去,未能眨眼的功夫,那道光便仿若無形般穿過重重阻礙,隱沒在列車鐵軀之內。
破魔之箭的射程是無限的,隻要有足夠的靈力供給,要想到達多遠都不是問題。
少女能明顯感到身體的最後一絲力量也被抽儘了。
沉重的巨弓幾乎要從手中脫落,拉弦的刹那,指腹處還傳來劇痛。
【警告】的機械音如預想般在耳邊響起,月讀唯強忍下臂腕的不適,將弓箭收起。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西穀毅和是“必死無疑”。
這不僅關乎到安室先生的“清白”,也是自己在組織裡立穩腳跟的關鍵。
現在隻能期盼那位叫做風見的公安可以機靈一點,收“屍體”的時候不要弄出什麼岔子。
“放心,任務完成了。”
她在彰顯如此神秘的力量後,又冷冷拋下一句話。
“早知道你們這麼沒用,還不如讓我一個人來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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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見裕也在列車上看見西穀毅和驟然倒地時,驚得連心臟都要停了。
那根銀色箭羽正是穿過他的身體,射進了西穀毅和的心臟裡。
這位“不安分”的議員,在此刻終於安靜下來,仿若真正死去一般,生命體征趨近於零。
要不是後麵接到了降穀先生的傳令,他還真的以為西穀毅和被組織的殺手給殺死了。
當然,他也免不了被降穀先生劈頭蓋臉地罵一頓。
明明早就派人保護了西穀議員,居然還會被人偷跑出來,差點破壞了這麼重要的計劃,還險些讓降穀先生的臥底身份敗露。
風見裕也恨不得要對電話那頭的上司跪地懺悔。
“找個機會讓組織的人接觸到「屍體」,必須讓他們親眼確認西穀毅和的死訊。”
降穀零吩咐道。
這件事關乎他和月讀唯的安全,絕不可馬虎大意。
“另外,想辦法撬開西穀毅和的嘴。就憑他一個人,是絕對走不出公安的保護屋的。”
“一定有人在背後幫助他。”
他隱有預感,這個人很可能才是組織真正的目標。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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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下了兩天的雨在今晚終於停了。
月亮得以探出頭來。
才過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