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天的火光在西南方向升起。
遠遠看去,如同地獄的烈焰被放出了閘門,一發不可收拾。
車窗外呼嘯而過的風掀起少女的長發,遮住了她的視線。那尚存的濕意讓人忍不住瑟縮了脖頸。
工藤拉回探窗久望的月讀唯,示意她老老實實地在溫暖的車內待著,彆把自己弄出病來。
半個小時前,他們被貝爾摩德從地下實驗室放出來。
饒是見多識廣的千麵魔女在看到少年少女的樣子時,也不免被二人的裝扮驚笑出聲。
渾身濕漉,卻穿著成熟女性套裝的清純女高。衣衫不整,褲腳全濕的青春男高。兩人還正費力抬著昏睡不醒,一臉鬱色的中年男人。
狼狽又滑稽。
自打走出鏡麵走廊,終於看清彼此模樣的工藤新一和月讀唯,決定第一時間先去尋找此處唯一女性「味美思」的衣服來應急,再去”搬”柳內功人。
於是就有了貝爾摩德看到的那一幕。
好在Bourbon靠譜,來得很快。赤井先生隨後接應及時,這一趟總算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兩人在車上還心有餘悸,而一旁的柳內先生在短暫的清醒後又陷入了昏迷。顯然這段時間對他造成的傷害不輕,而且在短期內,柳內功人這個名字,怕是不能再出現在世人麵前。
赤井秀一先是把人送到了杯戶醫院,在給三人做了個基本的全身檢查後,留下了柳內功人辦理住院,接著又將工藤新一和月讀唯兩人送回米花町。
“工藤君,是要回家還是?”
恢複衝矢昴模樣的俊雅男子笑眯眯地問向這兩個年輕人。
“我想,新一還是先暫住我家比較好。”
月讀唯思忖著,如今在組織眼裡她和工藤新一已是捆綁體,解決了個查爾斯,還有Gin那裡需要應付。
若是新一和昴先生在一起,怕是連衝矢昴的身份也會被懷疑。
衝矢昴看向一旁的工藤新一。
“嗯,我先回去換下衣服,拿些東西就過去。”
少年顯然也是這樣想的。
“好,那你也彆忘記給小蘭她們打個電話,要報平安才行。”
月讀唯想起來那個紙條,向人交代一句,便朝自己家那邊走去。
“知道了——”
於是兩邊各自傳來開門的聲響,隨即月讀唯又發了個短信給隔壁的灰原哀,告訴她已經回來的消息。
沒過一會兒阿笠宅的光亮也消失了。
終於,這個漫長而刺激的夜晚,即將過去。
……
酒廠某安全屋。
被打暈的查爾斯和強製關機的「味美思」正關在一處。
另一個房間內,貝爾摩德正接受盤問。
查爾斯實驗室爆炸的消息很快傳到了上麵的耳朵裡。他畢竟是組織極其重視的科研人才,加上實驗室還有很多秘密項目,如今鬨得這麼大,
自然會有所懷疑。
如果是被FBI或者公安那幫嗅覺靈敏的家夥察覺到不對,才弄得這一遭就不好了。
“人我已經帶出來了,倒沒什麼事。”
穿著白色浴袍的性感女郎神色冷淡,手中夾著的細煙露出零星火光,已燃燒到了三分之二處。
“爆炸原因檢查過了,沒發現什麼異常。不過後麵還可以再盯一會兒。”
她回應著電話另一頭的質詢,挑了挑眉。
“就是可惜了那個地點,看來又得給這家夥重新找個窩了。”
接著她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還有那個柳內功人,估計也一起沒了。建議找組織的人處理一下後續的施工,不然到時候挖出具屍體來,可不好解釋。”
電話另一頭的銀發男人聽著貝爾摩德的這番回答,雖然沒什麼問題,但他就是直覺沒那麼簡單。
“除了柳內功人,實驗室裡還有彆的什麼人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怎麼,你覺得還應該有什麼人存在嗎?Gin?”
Vermouth反問回去。
琴酒微微皺眉,難道查爾斯那家夥沒有把工藤新一帶回去?
“沒事,反正之後就會知道的。”
隻需要確認有幾具屍體就行。
他這樣想到。
“這幾天查爾斯就放在你那,看好他,彆讓他亂跑。”
Vermouth聽到這個任務剛想推拒,對麵就已經掛了電話,氣得冷哼了一聲。
「Gin這個家夥,才接手朗姆的位置幾天,就比以前更囂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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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
準備上學的少年少女趁著吃早餐的空檔,收聽早間新聞。
“日本某高檔小區因工程紕漏竟發生坍塌事故,目前正在緊急施修中,暫未發現人員傷亡,但救援隊仍處於待命狀態,一旦發現有受傷人員將第一時間……”
主持人僅花了1分多鐘,便將這則報道揭過。
對於日日凶殺案、八嘎蛋不斷的東京,這種暫無任何人員傷亡的消息簡直都不能讓米花町的居民眼皮眨一下,甚至還會覺得平平無奇,又是平靜祥和的一天。
“看來他們動手還蠻快的嘛,估計昨天一晚上都在做收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