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 第一百零四次裝神弄鬼(1 / 2)

在接近黃昏的傍晚,連綿的陰雲遮住了山頭。雨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這的排水係統由於年代太久,已經積成了不淺的水位。

一路飆濺的水花聲被車窗隔絕在外。

車子行駛的速度並不快,也許是之前發生了意外,島田南夫在開車的時候更加謹慎了些。

他一邊注意著路況,眼神又止不住往後麵幾人的身上瞟去。

數不儘的水珠在車窗上蔓延,然後快速地流動。密封的空間裡卻不帶一絲的潮意,反而乾燥且溫暖。

少女的頭倚靠在工藤新一的肩膀上,綿長而微弱的呼吸讓他的下頜有些發癢。她好像從那種無意識的狀態中醒來,又跌進了另外一個夢裡。總之,在少年再一次低下眉眼去瞧她的時候,她那依舊紅潤的嘴巴正嘟囔著什麼。

但哪怕兩人的距離湊得這麼近,他還是聽不清。

原先被雨淋濕的外套不知何時也乾了,少女的手被覆在下麵,他的手也覆在下麵,隻不過是以握住她的方式。

原先冰涼的柔軟的手,現在也被捂得熱熱的。這雙手和他第一次相握時,並沒有什麼不同。每一根手指都是纖細且光滑的,一點繭也沒有。

玻璃櫥窗裡的人偶也是如此,被製作出來時便是完美無缺,那偉大的造物主怎會允許她們的身體出現瑕疵?

他摸到了那中指上的戒指,指尖一點點將它的圖案勾勒出來,與腦海當中構想的並無二致。工藤新一的心裡這才生出一種奇妙的滿足感,安心感。哪怕他的身體已經因長時間的停留不動,而產生微麻的感覺。

但這感覺卻安撫了人所有的躁動。

以至於迎上琴酒如刺冽寒冰般的目光,工藤新一也可以露出笑臉來。

那是偵探的假麵。

仿佛沒有什麼東西能在人麵前遁形。

“島田先生,如果您有什麼為難之事不妨直說,不必有所顧慮。我們偵探有義務為每一位委托人保守案情與秘密。”

他的聲音是很好聽的,帶著奇異的魔力,讓人不自覺地沉穩心神,把所有不安和驚慌的事情都傾訴出來。

或許這是因為他懷裡的少女在不知不覺中把他的心也安撫住。

“是這樣的…其實我隻是對這件事有點懷疑,但也沒有想太多——”

島田南夫遲疑的語氣似乎在給自己和眾人打預防針,預告他接下來所說的事情可能隻是一份不切實際的妄想。

正想要往下說的時候,他又有點不安地看向那兩個黑衣男人。畢竟工藤新一他是知道的,但這兩個人看不去實在不像好人。

工藤新一會意地投給琴酒一個目光,那仿佛在說:如果連這個人都蒙混不過去,那接下來的事情就更應付不了了。

黑衣銀發的男人眯起墨綠色的眸子,冷白而有力的手掌摩挲著腰間的伯萊.塔,對麵前這個過分聰慧到有些妖異的小子實在生不出半分欣賞的意思。

隻是令人生厭,並且

愈發生厭。

他三言兩語地交代自己的名字,黑澤陣。再將過往在國外做雇傭兵的事情拿出來,為一身的戾氣找了個掩飾。

至於伏特加,不,應該叫做魚塚三郎,則是他的小弟。從以前就一直跟著他的助手。

島田南夫這才略微放下心來,又想著和工藤新一在一起的大約也不是什麼惡人。於是便將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的父親…我想你們可能也聽說過,是島田珠寶集團的董事長島田三井。”

“…我們島田家原先祖上是以販魚為生,並沒有什麼家底,隻不過是開了幾間鋪子,維持生計。等到了父親這一代,他不願接受我爺爺的班,幾乎是白手起家把島田珠寶發展成如今的樣子。”

島田南夫似乎是很崇拜他的父親,講到這裡時還不免有些自豪。

“我們島田家雖然在珠寶界比不過鈴木、跡部財團那些頭號,但話語權還是有不少分量的。再加上這些年新式珠寶的興起我們也搶占了鼇頭,父親還打算從海外聘請頂尖的設計師,為我們島田會社創辦五十周年作紀念式活動…可偏偏,就在這個月,父親他突然去世了。”

“我怎麼也想不明白,年初體檢時還好好的人,怎麼一下就——”

男人頓時喪沉起來,眼神中透出幾分不可置信的悲傷。

“警方來過了嗎?屍檢報告怎麼說,排除了自殺?”

工藤新一問。

“不可能自殺的!爸爸他還說今年要把公司的規模擴大到十倍,企劃案我都不知道改了多少版!怎麼可能自殺!”

島田南夫激動起來,語調高揚,“警察說是突發心臟病死亡,可爸爸他雖然心臟上有些小毛病,但一直有按時吃藥,怎麼可能一下發作得這麼厲害!”

“所以你是覺得有人謀殺?”

一直默不作聲的琴酒突然插了話,但那口氣卻讓人有種說不上來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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