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惡意,卻沒那麼尖銳。可要是平和,偏偏帶了些趾高氣昂的氣勢。
總而言之不像是偵探在問詢案情,倒像是殺手在問,你打算今天殺誰助助興。
島田南夫像是一下子被戳破的氣球散了所有的不甘,又唯諾地輕言:“我也隻是有些懷疑,畢竟那個女人——我是說我爸娶得新老婆,我的繼母。”
“隻要爸爸死了,她就是第一繼承人。那種隻會花錢搔首弄姿的女人,怎麼可能管理好一個公司?”
“我沒法看見我爸的心血就這麼在她手裡完蛋!”
男人又將他繼母的事情說了一些,一個在曼妙年齡就嫁給了半百老頭的美麗女子。論誰都不會相信她是真的愛上了自己的丈夫,而不是貪圖他的錢財。
島田南夫是島田三井的第一個兒子,他的母親又為他生下了一個妹妹。至於那位繼母,嫁到島田家不過一年,便也誕下一名男嬰。
如今也有七八歲了。
按照日本遺產繼承法規定,第一順位是配偶和子女各占二分之一,如今島田
家四個人,那個女人加上他兒子,就能分掉島田家的一半財產。
他和妹妹才能拿到多少?!
更何況公司發展這些年他也付出了不少的心血,島田南夫覺得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談話之間,時間過得飛快,再一抬眼便瞧見在綿綿雨霧之中,有一處依稀亮著橙色暖光的獨棟彆墅。
不一會兒,他們便到達了島田家。
這是一處坐落在半山腰處,不過三層樓高的複式建築。擁著一眼望不到頭的庭院,院落門口已經停了三部車輛。
想來家裡的其他人都已經到的差不多了。
島田南夫為眾人介紹,這是家裡麵的老房子,從爺爺那一輩就買了下來,他父親又在二十年前將其翻修擴張了一遍,才有如今的樣子。
彆墅的管家眼尖地瞧見那是自家大少爺的車,撐著傘一路小跑過來想要迎接。等到看見車裡還有彆人,又趕忙喚著兩個女仆來為客人們撐傘。
島田南夫解釋了遇見琴酒一行人的原因,讓管家趕緊帶著他們進去歇息。
“是的,大少爺。”
管家低下頭來,又說家裡的其他人都已經到了,不久之後便是晚膳時間,然後詢問幾位客人有沒有什麼忌口的菜品,他好去吩咐廚房。
幾人皆搖了搖頭,唯獨少年從車門處出來時,抱著懷中的少女向旁邊的女仆詢問,有沒有乾淨的衣物和房間,他的女朋友現在需要好好的休息。
“對了西村,福田醫生到了沒有?這裡有位小姐身體不適,可以讓他檢查一下。”
島田南夫問管家。
“福田醫生是和夫人一起來的,現在已經到了。我先帶幾位先生和小姐去房間,一會兒找福田醫生給他們看看。”
“那就麻煩你了。”
那位名叫西村的管家和藹地笑笑,頭發已經花白,身子卻看起來還算硬朗,應該很得主人家的信任。
工藤新一抱著少女走在最前麵,帶路的女仆迎著他們進了屋。琴酒和伏特加落在後頭,隻是接過了仆人送的傘,卻拒絕讓人跟在身邊。
“大哥,工藤這小子有沒有什麼問題?這家人應該不是和他串通好的吧?”
伏特加一路上都繃著神經,自從見識了少年的推理後,就生怕著了他的道。
琴酒瞥了他一眼,頗為不耐也懶得跟人解釋,“不會。你給我盯緊那個小子,Moongin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
伏特加習慣性地應聲,又在心裡嘀咕,大哥看那兩人看得比他緊多了,他能發現什麼情況啊。
難不成他比大哥還厲害嗎?
等到他們進去,工藤新一和少女已經不見了。琴酒下意識地想要去摸煙盒,卻發現自己的煙早就被淋濕了,臉上的表情更加冷了下來。
走在前麵的女仆連頭都不敢抬,一心隻想趕緊給人帶到房間去。
銀發男人隻簡略地打量一眼屋內陳設,下意識選取了幾個適合此處的毀屍滅跡的好法子,便沉下眼,跟著人去向客房。
反正不管這家人弄出什麼幺蛾子,影響了他的計劃,或者知道了些不該知道的東西,就都去死好了。
這個時候的琴酒,還不知道什麼叫做「死神光環」的存在。
或許等不到他出手,這個地方就又會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