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鬨了個沒臉,也隻得悻悻坐下,如箏冷眼看她,到像是平靜無波,暫時死心的樣子,但之前幾次打交道中吳氏的表現,還是讓如箏暗暗提起了心:吳氏是個寡情之人,便連親生的大姐兒都舍得送到寒馥軒養著,卻這樣心心念念地想要將應捷抱去,自然不是為著替亡夫撫養子嗣那麼簡單,怕是也不隻是拉攏後半生的依靠……
馮氏又是個至情至性不懂得機心算計的……
如箏想著頭就疼了起來,卻總覺得此事自己……還是得管!
一餐不那麼團圓的團圓飯,終究還是熱熱鬨鬨地散了,如箏陪著蘇有容回到寒馥軒,自安排著他歇息,腦子裡卻一直想著捷哥兒的事情。
成親這許多日子,蘇有容對她的一舉一動可以說是了然於心,見她這樣出神,便笑著從背後攬了她的腰,摟進懷裡:“怎的,有心事?”
如箏猶豫了一下,想想如今他賦閒在家,自己要做什麼左右是瞞不過他,當下便回身歎了口氣,伸著纖纖玉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劃拉著他胸前雪白的中衣:
“前次我放出人手打探大嫂院子的事情,你一說我就聽話撒開不管了,可是此番……”
蘇有容早就對她的心思猜了個j□j不離十,此時看她垂眸不敢看自己,仿佛做錯什麼事似的小樣子,喜歡的笑著在她耳邊親了一下,一邊欣賞著她耳朵慢慢變紅,一邊笑到:
“可是捷哥兒的事情又觸了你的心思,你這個三嬸兒要出招了?”
如箏見自己的小心思一下子就被他猜透了,也不再躲閃,抬頭看著他笑:“若是你不喜,我就不管了,左右有祖母盯著呢……”
蘇有容伸手輕輕刮了她鼻子一下:“行了,口是心非的,你有心給祖母分憂,我哪會阻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不過大嫂那裡水太深,你還是彆露什麼端倪為好,我幫你盯著吧,。”
見他主動提出幫自己,如箏心裡也是一喜:“夫君你不怪我多管閒事?”
蘇有容見她笑的小貓兒似得,攬著她就坐到了床上:“捷兒是我的侄子,大哥唯一的血脈,他的事怎麼是閒事,今日我看祖母的意思,也是極不願讓大嫂抱捷哥兒去的,隻是礙著大嫂的身份,不好強攔,便隻能推說孩子太小,我估計以大嫂的性子,不動手下絆子她是不會消停的,祖母要顧著祖父的身體,你能幫她了了這件事,倒是最好。”
如箏笑著點點頭,幫他拿了枕頭扶他躺下:“既然你允了,我就伺機而動了,我想著找個因子,勸祖母將捷哥兒養在主院,反正祖母也是極疼他的,如今捷兒本來也是在主院住著,不過是個名頭罷了……”
蘇有容點了點頭:“這樣很好,依祖母的性子,八成也是不會讓捷兒和他親娘分開,這樣他們母子都在祖母庇護之下,倒是安寧了。”他想了想,又到:“隻是大嫂這人最記仇,你若是壞了她的好事,恐怕會遭她記恨。”
如箏卻是笑了笑,給他掖好了被子:“這你就彆擔心了,我自有妙計~”
蘇有容笑了三聲,一把將她拽進了被子:“好好,娘子自有妙計,為夫的等著看好戲便是了……”
如箏也笑了,小心避開他身上的傷輕輕偎進他懷裡,腦子裡想著主院的事情,慢慢進入了夢鄉。
中秋過後沒兩天,如嫿刁難那樁事便真的引來了前朝的變動,淩朔風接著探病的因子來探了他二人一次,說話也沒避開如箏。
聽了他二人的笑談,如箏才知道如嫿前次的挑釁真的是被恭王殿下拿去做了槍使,借著這麼件小事提醒了明德帝一番,卻是真看出了蘇有容那一本試探出的真意。
雖說明德帝打了蘇有容,背地裡還斥責了恭王一番,但自中秋前後,卻是允了恭王幾道奏折,先是給京郊的流民發了路費,助他們回鄉複墾,又允了恭王訓練北地新兵的折子,給了他在關內練兵的權利,此番淩朔風來,更是帶來一個更明確的消息。
“雖說暫時還不會有什麼實職,不過八成你的封賞快要到了……”笑著留下這麼一句,淩朔風告辭離開了寒馥軒。
二人送走了他,回到裡間,相視便是一笑,不是為的封賞,卻是為著這背後,更深層的東西。
似乎從黑夜裡看到了一絲白光,那是破曉的佳訊……
作者有話要說:過渡章,多些奉上
彆離 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