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1 / 2)

與此同時,在小川組上課的教室裡,夏山迎也在跟桑月討論這件事。

“鬨鬼?”桑月趴在教室的桌子上,歪頭看旁邊的夏山迎,滿臉“你沒事兒吧”:“我可沒聽說過佛寺裡麵鬨鬼的。”

“是真的,聽說每天晚上到了淩晨一點都會有類似於貓咪叫的哭聲。”

“知道鬨鬼你還去啊?”桑月漫不經心的擺弄自己左手的紗布,稍微有些鬆了。

耳邊夏山迎還在念叨,興致盎然的跟她科普:“你不覺得很有趣嗎?就是因為那是附近有名的陰陽道,所以才會在附近蓋一座佛寺鎮壓。而且旁邊還有很多盲巫居住,經常和寺廟裡麵的僧人一起參禪悟道。”

“盲巫是什麼?”

“就是一些民間的納婆,知曉通靈之術的神人。”

桑月之前才不信這些神鬼之類的東西,她一直都認為人死如燈滅,所有的神怪不過都是人類臆想出來的而已。

但是自從她死於火災變成靈魂來到這名柯世界裡,就稍稍多了一重敬畏之心。

她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什麼善良的人,但也沒少做好事。

或許是平日裡積德行善才給了她重生的機會。

見桑月起了興致,夏山迎又壓低聲音說:“癸海寺裡供奉的是火狐狸,狐狸是最忠貞的神獸了,誠心祈禱的話可以和相愛的人……”

她衝著桑月眨巴眼。

桑月沒理她,彆過頭去,把臉埋在臂彎裡準備小憩一會兒。她稍稍動了一下桌子,一個小藥盒從抽屜裡掉了出來。

她抬起頭,撿起落在自己腳邊的藥盒,看成分好像是維生素之類的。

“這是什麼?”桑月把藥盒擺在手裡檢查。

這個桌子隻有她一個人坐,裡麵的東西是誰給她塞過來的嗎?

藥盒有拆開的痕跡,桑月打開紙盒看到裡麵有一個用黑色記號筆畫的標記。

夏山迎瞥了一眼:“這是什麼?圈圈?”

桑月嘴角彎彎,掛著心情愉悅的笑容把藥丸倒出來就著水喝下。

什麼圈圈。

是“零”啦。

*

每天課程有五節,每節課是80分鐘。

第一節課是生活安全課程,主要以各種職務倫理的素質教育、憲法、刑事訴訟法等係列等專業知識為主,還包括一些地區交通安全法之類的警察實務內容。

雖然男、女警分開訓練,但是學習的內容都是一樣的。

給她們講課的是一位女教官,這位女教官特彆喜歡隨堂抽考,每次都抱著一摞厚厚的試紙伴隨著滿場的哀嚎聲讓班長發下去。

夏山迎看著滿滿當當一堆字的試紙發愁:“沒想到我都大學畢業考上公務員了,還要考試嗚嗚嗚。”

桑月倒是無所謂,對她來說考試就是補覺的時候。她就是看著自己綁著紗布的左手有些犯愁,這一晚上過去,裡麵的白色紗布裡稍稍滲出了少許紅絲。

在為數不多的三次看到血的過程裡。

桑月對那種瘋魔的狀態十分在懷。

每次看到血。

都能聽到有一個聲音在她的耳邊低語。

她得趕緊去換紗布了,不然一會兒血滲出來了的話……

女教官站在講台上,一板一眼道:“聽著,這次考試我會把不及格的狠狠修理一通,所以請你們嚴陣以待。”

“嗨——”回應的聲音起此彼伏,但痛苦的占大部分。

這才開學不到一個月。

專業知識學習的是最多的,很多都是硬背的知識點,很多人還沒完全背熟那些書本。

吃了藥感覺舒服多了,腦袋也沒有那麼暈,桑月飛速把題目填好之後,起身把試卷交給女教官:“報告教官,我寫完了想去衛生間。”

其他同學們還陷在苦於考試寫字翻書的刷刷聲。

女教官瞥了她一眼,接過她手裡的試卷。

上麵的字寫的很潦草也很敷衍。

有棲桑月是小川組有名的學渣,這次不及格的名單裡肯定有她了。女教官也沒管她,點頭讓她離開。

桑月路過夏山迎的座位,看見她正盯著一道題急得抓頭發,於是故作好像被絆倒了一樣栽向夏山迎的座位。“哎呦哎呦”兩聲之後,在夏山迎的題目上飛速落下兩筆。

夏山迎下意識地站起來扶她,卻看到桑月對著自己擠眉弄眼。

再一低頭,那兩個怎麼也想不出來的選擇題已經填好答案了。

“夏山,繼續答題。”女教官站在講台上督促。

“啊,是。”夏山迎坐回來,抬頭衝著桑月使眼色,意思是你去哪兒啊。

桑月指了指自己的左手,告訴她去校醫室,然後拎著包出來。

女教官看著她揚長而去的背影搖頭歎氣,低頭在她的試卷上掃了一圈之後臉色由最開始的鄙夷變成了疑惑,最後又變成了詫異。

……全對?

桑月轉身出了教學樓之後,聽到樓上有下樓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穩健平穩,好像是在這裡站了很久。

她一回頭,看到金發仿佛蜜汁被陽光融化了一般,流淌到桑月的心裡,他說話的時候嘴唇上貼著的ok繃也跟著張合。

“你怎麼在這兒?”桑月詫異。

降穀零晃了晃手裡的掃把棍:“被教官罰過來打掃衛生。”

他朝桑月招招手,這種像喚貓咪一樣的手勢還真讓她邁腿走過去。

降穀零從製服口袋裡拿出一卷紗布和沒拆封的酒精藥棉,摘掉桑月左手上已經快滲透的紗布,另一隻手掰過去她的臉。

“不要看。”

桑月聽話地看著遠處天空,陽光很刺眼,照的人身上暖烘烘的就像剛曬乾的草莓乾。

“近期不要碰水,禁辛辣刺激的食物,每天都需要換藥,大概一周能結痂。還有……”他頓了頓,溫柔地握著桑月的手腕,把紗布一圈圈纏在她的手掌裡。“不要見風。”

這最後一句怎麼感覺意有所指呢。

桑月回過頭來,手已經被重新包紮好了。

鬆弛合適,一點也不勒手但是也不會讓紗布脫落。

紗布上都沾染著他的氣味,好像從現在開始,他就如影隨形的跟在她的身邊……那種沒有來的安全感,很讓人信賴。

這個時候的他還不是公安,還沒有三重身份。

還可以以他本名出現在朋友身邊,完全展現自己善良的一麵。

“那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他忽然說。

降穀零沒有說是什麼事,兩人都心知肚明指的是報考公安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