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1 / 2)

桑月緩了半天,才從自己是個官二代的震撼裡反應過來。

可是那口口聲聲念著的“Gin”是怎麼回事?

最後那個槍聲是誰開的?

還有夢裡,有棲桑月在看到Gin的時候,那種痛徹心扉的心情……

之前桑月一直覺得Gin才是名柯裡最大的boss,所有的壞事兒都是他去做的。雖然銀發遮擋住了他大部分的臉,但桑月總是有一種執念覺得琴酒的顏肯定能打。

事實證明。

她是對的。

他這個時候大概才24、5歲的樣子,銀發才剛過肩膀。

整個人站在黑夜裡麵,就像是悄悄降臨的冰霜。他的眉眼是狹長而又深邃的冷漠,抓住獵物時興奮的笑容很想讓人被他殺掉給他助助興。

最重要的是。

桑月能感覺到這個身體在看到Gin時發生的情緒變化。

有棲桑月,在離開父親的時候有棲桑月隻有12歲,應該是剛上國中的年紀。

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呢……

所以當初,到底是誰讓有棲桑月考入警校?

夏山迎沒有注意到桑月情緒的變化,她以為桑月是剛剛酒醒心情不太好,便抓著她的右手來回晃:“桑月你今天沒有去上課不知道,大後天是我們的輪休日,我們可以出去玩啦。”

“我沒有心情。”

桑月關掉了瀏覽器,閉目沉思。

電腦上麵顯示的殘影還在腦海中輪轉,有棲桑月的記憶就像是一層層薄霧,籠罩在她的腦海中。

所有亂七八糟的記憶,猶如拚湊起來地拚圖,並不完整還需要很多重要的內容。

“可是我剛才去電話亭裡跟我男朋友通話的時候說,想要介紹我最好的朋友給他認識來著,他大後天會開車來警校接我們。”夏山迎先斬後奏的抱著桑月的肩膀,可憐兮兮的哀求。“求你了,一個月隻有一次輪休呢,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出去。”

“你們倆出去玩乾嘛叫我啊,我不想當電燈泡。”

“那你可以叫上那個誰嘛。”夏山迎瘋狂跟她擠眼睛,先斬後奏。“反正你還沒醒的時候我就跟他講過了,他也同意了。”

桑月差點沒伸手掐死她:“你瘋了吧,乾嘛無緣無故喊上他啊。”

“我覺得你對他不一般。”夏山迎指著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桑月的眼睛。“你看他的眼神和其他人不一樣。”

桑月打開她的手指:“你前幾天還說我看池田組的那個吹石君的眼神不一樣呢。”

“切,少轉移話題。”夏山迎拉了個凳子坐在旁邊,捧著笑臉衝著桑月笑。“我都知道了,你還想瞞我。那你可瞞不住,我精著呢。”

桑月心裡“咯噔”一下,生怕夏山迎又說出什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夏山迎笑嘻嘻地歪著腦袋:“小川教官想讓你去考公安對吧?而鬼塚組是看上了降穀。特招可不是年年都有的,這說明警備局觀察你們很久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以後你們要是同部門的話,肯定接觸的機會更多。”

“你怎麼消息這麼靈通……”桑月戰術後仰。

“我舅舅跟我說的啦,他之前問我打算申請那個部門的時候也想讓我考公安。可是我感覺我肯定考不上,他就問我你的想法,還問我你有沒有透露過想要去那個部門什麼的。”夏山迎抖著濃密的睫羽,笑容滿麵。“如果你不想去公安的話,跟我一起考刑事部吧?桑月,我第一眼見到你就知道你絕對不是個普通人,我舅舅也很欣賞你,我們在警視廳也一定大有可為的!”

桑月沒有搭話,她現在腦袋裡亂七八糟。

刑事部根本不在她的考慮範圍。

就她這個見血失控的體質,到了案發現場恐怕比屍體更嚇人。

對於有棲桑月的這個身份是像一團亂麻,越來越理不清。

小川教官那個樣子好像也不像是知道的,可能他還覺得桑月是走了狗屎運才被警察廳的看中吧。

八點的晚自習時間到了,圖書館裡麵的人越來越多。

“你還有要找的資料嗎?”桑月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離開,“沒有我們就走吧。”

“好。”夏山迎跟著站起來,黏在桑月的身上念叨。“怎麼樣?大後天一起出去吧,是京都癸海寺。聽說晚上還有藝伎巡街、歌舞表演、泡溫泉喔!是純天然的火山石牛奶溫泉,對皮膚超級好的!”

夏山迎扒著桑月的耳朵,笑容像是一朵單純盛開的花,小聲說:“還有鴛鴦浴池……”

“?”桑月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佛家重地,居然滿腦子這些東西,真是……

怪讓人興奮地。

“藝伎真的是從事那方麵的工作嗎?泡溫泉的話是不是要穿泳衣?豈不是會有很多果體帥哥?住宿的話不會是混住吧,這晚上我要是不小心摸到了那個男孩子的床上怪不好意思的。”

夏山迎瞧她亢奮地樣子就知道一定是心動了,趕緊趁熱打鐵:“京都癸海寺是東京最大的寺廟,附近還有很多休閒區。兩天一夜足夠我們玩的啦,而且剛好是上班時間客流量不會這麼多。平日裡票也很難買的,我我們平時訓練這麼累,難得出去一次一定要好好放鬆一下。”

桑月撓了撓臉:“去也不是不行,但你得幫我問一件事。”

“你說!”夏山迎立馬站好準備洗耳恭聽。

“是這樣的,我對公安非常感興趣。但是小川教官說以我的資質很難考上,所以我想要在到時候給警備局的領導們留下好印象。你可以幫我去問問警備局本部長被伏擊的事情嗎?到時候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問我‘怕不怕犧牲’之類的話,我想提前準備。”

夏山迎點點頭:“可以倒是可以,不過這個是機密□□件,我儘力吧……”

“那拜托啦。”桑月喜滋滋的關掉電腦。

作為國家級的部門,怎麼可能隨隨便便把資料展露在外麵,網絡上根本找不到這件事的相關資料。

“最近本土真的不太平,出現了好幾個亂七八糟的恐怖組織。”夏山迎歎氣。“不知道警備局本部長是被那個組織的人給暗殺了,肯定是因為掌握了那個組織的關鍵證據……”

桑月很不想說,就是馬上都快要整個日本開飛機大炮的黑衣組織。

如果有棲桑月是紗月家的人,那麼為什麼還會進入組織呢?

組織在招攬她的時候,沒有調查清楚她的底細嗎?

再逆位思考一下。

如果警備局真的觀察了有棲桑月很久,難道不知道有棲桑月是組織裡的人嗎?

從有棲桑月對Gin的態度來看,恐怕這倆人的關係沒有這麼簡單。

Gin……

桑月感覺天昏地暗,Gin和阿卡伊的年紀應該差不多吧?現在可能也就25歲左右的樣子。齊肩發的Gin帥倒是挺帥的,就是帥的太有殺傷力。

從圖書館回去之後也差不多到了該休息的時候,桑月回到宿舍看著已經被夏山迎打掃乾淨的地麵,撿起桌子上沒喝完的半杯果酒又少喝了一口。

這次喝的非常非常非常少了。

應該沒事了吧。

桑月躺在床上,合上被子看著頭頂的天花板發呆。

酒意還沒上來,她感覺自己就像是明知道吃了藥會產生抗藥性、但還是不停嘗試地死神小學生。

可她沒有人家這麼偉大。

小柯每次吃藥都是為了愛情,而她是為了回憶這個身體的秘密。

閉上眼睛,腦海中全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那些亂七八糟的回憶,猶如排山倒海般侵襲而來。

整個世界隨著困意襲來而逐漸開始扭曲。

夢境裡麵,那銀白色的頭發長過了肩膀,Gin月光白的肌膚在黑衣的襯托下冷峻又瘮人。可是一個人卻捂住她的眼睛,用他那砂糖般的聲音安撫著桑月躁動不安的情緒。

——“不要看,是血。”

再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清晨了。

被夏山迎的敲門聲喊醒,但是坐起來的時候她又頭暈目眩地跌了回去。

頭,劇痛。

比往常任何一次醉酒都要痛。

或許是喝了酒精的後遺症,也或許是酒精度不夠的緣故。

桑月什麼都沒有“回憶”出來。

她揉著腫脹地太陽穴,摸著掛在牆上的製服套在自己身上,眼睛睜開的時候仿佛被強光照射過的疼痛難忍。

“桑月快一點,小川教官在催了!”夏山迎的聲音在門口傳來。

警察學校的第一天,從六點半的早點名開始,這也是每天的必修課。

桑月一推開門,就聽到夏山迎大叫一聲:“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沒睡好。”桑月打著哈欠下樓,路過鏡子的時候看到鏡子裡麵一個臉色煞白的女人也嚇了一跳。

渾然沒有一點血絲,仿佛是某古堡裡麵飛出來的吸血鬼,隻有兩眼的血絲尤為明顯。

看樣子。

隻有爛醉如泥的那種程度。

才能看到“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