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三更】(1 / 2)

蘇我千城期待地看著桑月,他的聲音被壓得很低,溫柔而又纏綿,就像被挑動的燭火。他的眼睛是狹長地丹鳳眼,勾勒著溫暖粉紅的眼影也跟著上揚。

桑月被他眼睛盯的臉頰發燙,桌子上所有的視線都放在桑月和這位男花魁的身上。

他的身上有一股非常淡雅的香氣,不像某種香水製品帶來的味道而是用各種香料熏在衣服上散發出來的。那股香氣越有若無,很想讓人把頭埋在裡麵細細嗅聞。

但是,桑月端著茶杯的手微微發抖。

她總覺得有一個“你喂他一口試試”的目光充滿威脅性地在盯著自己,桑月求救地看向夏山迎,夏山迎接收到桑月的目光,趕緊打圓場:“月月醬,我也想嘗一口你的果汁肉,可以拿我的蔬菜沙拉交換嗎?”

桑月忙不迭地把自己麵前的果汁肉送到夏山迎的麵前,夏山迎接過來,用叉子插了一塊肉丸粘著特製肉醬衝蘇我千城笑笑:“月月醬比較喜歡吃素菜。”

“原來如此,是我大意了。”蘇我千城立刻道歉,又伸出塗抹著白·粉的手掌輕拍。“請換一套蔬菜沙拉。”

門外候著的人應了一聲,隨後傳來噠、噠、噠往樓下走的腳步聲。

那邊萩原和藝伎聊的就很自在了,他特彆的社交能力似乎可以隨時隨地和任何人都敞開心扉的交流。

“說起來癸海寺的生意還挺不錯的,明明不是休假日但是人流量卻很多呢。”他拿起酒杯,和旁邊的一位粉衣藝伎推杯過盞。

藝伎嬌俏地捂嘴笑:“是啊,多虧了千城,我們這兒要比任何一家遊廊都要客滿。”

桑月慢吞吞地喝著茶水,這會兒一點東西都吃不下去,全靠茶水壓餓了。

說的也是啊,男花魁舉世罕見,肯定會成為招攬客人的最大亮點。

藝伎們見這桌的客人顏值都很高,也跟著特彆放得開,端茶倒水、布菜交流,整個氛圍都有一種歡聲笑語地舒適感。

“我們從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到遊廊裡學習如何成為一名遊女。”坐在夏山迎和河野流中間的紅衣藝伎輕聲說道。“每一個人都是從‘禿’開始,至少要有五年的時間才可以成為藝伎,再然後就是舞伎。”

最高等級且隻有一人的,才能成為花魁。

如今這位花魁就坐在桑月的身邊。

在很早很早之前,日本的遊女已經不從事哪方麵的服務了。

但價格卻更加高昂。

或許就是因為拿捏住了吃不到是最香的心理吧,很多社會地位較高的人更喜歡這樣的方式。

她們極具察言觀色,在看到桑月打了個哈欠的時候,蘇我千城立刻正經危坐:“您覺得無趣了嗎?我們可以給您們舞一段小曲助興。”

“不用不用。”桑月趕緊擺手,她就想著趕緊把這頓飯吃完拉倒,被人盯著吃飯真的一點都不舒服啊,為什麼有人還願意花重金來這裡呢?

她實在有些想不明白,端起茶杯又續了一口。

隻要桌子上的客人茶杯空了,下一秒就會有人立刻斟茶,而且客人茶杯裡的茶水不允許變冷,要保持最合適爽口的溫度。

這些遊女真不容易。

桑月心想。

和自己身邊藝伎聊天的降穀零忽然說了句誰都沒聽懂的話:“有棲不是很喜歡食肉性動物嗎?原來喜歡吃素食啊。”

“噗咳咳咳咳……”桑月被一口水嗆到,水杯端在手裡都沒握住。

蘇我千城的視線一直放在桑月身上,他立刻伸手去接滾燙的熱水,防止茶水燙傷客人,卻在熱水燙紅了手掌的時候拿紙替桑月擦桌子。

“真對不起。”他柔聲致歉,明明不是他的錯,但好像讓客人嗆到是他罪該萬死似的。

他手上的□□被茶水衝淡了一些,漏出原本的膚色。

雖然沒有瓷白那麼白,但在男人的膚色裡麵已經算是很白了。

“對不起,我去補個妝,失陪一下。”蘇我千城示意道,捂著手離開。

他前腳剛離開,桑月後腳跟著鬆了口氣,旁邊夏山迎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笑屁啊。”桑月咬牙切齒地小聲罵了一句。

夏山迎用腳輕輕戳了一下桌子下麵桑月的腿,桑月附耳過去,聽夏山迎說。

“你知道嗎,剛才降穀的眼睛就沒離開過你。你要是敢喂那個男花魁一口,下一秒他都敢直接把你們扭送到派出所以‘性·騷·擾’控告。”

“你神經啊,誰騷·擾誰啊。”桑月揉著自己的手掌,上麵還沾著蘇我千城身上的脂粉。

“我這輩子都沒想過會見到你這麼囧的樣子哈哈哈哈。”夏山迎捂著肚子,憋著笑。

桑月捂著頭,唉聲歎氣。

孽緣,孽緣。

藝伎們咯咯笑開,跟著調侃桑月:“這位客人真卡哇伊呐,是不是不經常來遊廊啊?您不需要太拘謹,請儘情享受我們的服務。”

“是啊,如果我們太拘謹的話,她們也會不自在的。”萩原朝著桑月眨眼。“不過啊,小月月你當時是怎麼知道他有危險的?你看到了什麼嗎?”

桑月撐著臉歎氣:“就看到支撐著幕簾的繩子著火了,所以就下意識地幫了他一下。”

結果就被花魁看上了。

“說到這個……最近千城確實總是遇到這些事哎。”娜塔麗和伊達航中間的綠衣藝伎開口,惆悵道。“上次還差點被人推下遊廊的天台呢。”

“哎?有這種事嗎?”伊達航的正義感立刻燃燒。

粉衣藝伎嗔怪道:“不要在客人麵前說這種事啊。”

“沒關係的,說來聽聽,或許我們美麗可愛的小月月還能幫助花魁先生呢。”萩原撐著臉,看著桑月半眯著眼。

桑月半月眼,你們乾嘛老把我推出去啊。

綠衣藝伎手附在膝蓋上,柔聲說:“也不知道是不是詛咒,自從上個月跑走了一個更衣之後,千城就總是被各種麻煩事纏身。先是被奇怪的客人用蠟燭燙傷了手背,然後就是出去遊街的時候差點被花盆砸到、上周也是站在遊廊天台上練聲的時候被人推下遊廊,摔傷了膝蓋。今天又……”

“更衣是什麼?”桑月好奇。

夏山迎補充道:“就是負責遊女們衣物和化妝等一係列的遊廊工作人員。”

景光捕捉到關鍵的話語:“那這一係列的事情和那個跑走的更衣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