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2 / 2)

整件事情刑事們和福島縣的警視都在場,所以隻需要補充一些細節的東西即可。

幾個大小夥子眼睛熬得通紅從警視廳裡走出來,一邊走一邊打著哈欠。

頭頂盛著夕陽,伊達航向往地看著身後那威嚴聳立的櫻花圖案,斬釘截鐵:“未來我也一定要在這種地方大放異彩。”

鬆田外套披在身上,一臉惺忪:“沒想到出來度個假還能發生這種事,小矮子不知道好些了沒有。”

“剛才小降穀給我通過電話了,說小月月沒事,腦ct也做過了頭骨沒有受傷就是頭皮破開,養好就沒事了。”萩原握著手機在空中拋來拋去,回頭看著跟在後麵的景光。“哎諸伏,你跟鬼塚教官告假了嗎?”

“啊,告假了。哥哥難得來,我要去和哥哥見一麵。”諸伏景光掏出手機在鍵盤上摁了一會兒,和哥哥確定地點之後朝著其他的夥伴們招手。“在這裡分開吧,我先走了,明天警校見。”

“好,路上小心。”伊達航叮囑道。

萩原勾著鬆田的脖子,往自己的身邊拉了拉:“剛才做筆錄的時候你聽到了吧,河野流的證詞上麵好像有些不對勁。”

“啊,是啊。”鬆田打著哈欠點頭。

伊達航也跟著點頭。

根據河野流的供詞所說,在母親去世、父親入獄之後,兄弟二人的命運也完全不同的被分成了兩個部分。

哥哥雖然進入了孤兒院,但是後續被經濟條件還不錯的人家收養,弟弟就相對而言沒有那麼的幸運。

因為長得太過清秀、像個女生,他被遊廊的媽媽收養,從小當作花魁調養。

是賺錢的工具,而不是一個孩子。

從早到晚,每一個言行舉止都像一個瓷娃娃被高度規範著,倘若有一絲一毫的錯誤就是鞭笞懲罰。

他從一個孩子,變成了一個裝飾性、供人取悅的娃娃。

當這個娃娃15年後找到自己哥哥的時候,看著已經完全沒有小時候樣子的弟弟,河野流瞠目結舌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的弟弟。

很美。

是女性的那種美。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鬥篷,帽子蓋著他纖長的黑發,每一個抬眸和微笑都是高度的優雅和精致,聲音猶如銀鈴般帶著少年音的清爽和溫吞:“好久不見了哥哥,當年我們一家人的痛苦和父親的仇恨你應該都沒忘記吧?我有一個計劃,不知道你是否感興趣呢?”

河野流沒有拒絕,按照他所說的是,警視總監和警視總監外甥女的所有資料都是蘇我千城提供的,就連夏山迎在備考警校學前訓練營常去的圖書館,也是蘇我千城告知的。

他問過蘇我千城,這些資料都是從哪裡來的,蘇我千城也隻是說,他花費很多時間調查出來的。

長穀川更衣也是蘇我千城帶到了他的麵前,兩個人找了一個廢舊的汽車場把汽油點在受害者的身上。

火焰之下。

屍骨無存。

計劃就是這樣開始的,隻是唯一的錯誤就是當時夏山迎提議說要把自己最好的朋友也帶上時,河野流沒有拒絕。

他本來想的也很簡單,多一些人反而多一個不在場證明的證人,就沒放在心上。

可沒想到蘇我千城竟然為了那個叫有棲桑月的女人,要提前殺掉夏山迎。

警示們問過河野流,為什麼蘇我千城會動手,河野流也不知道,但似乎是夏山迎發現了蘇我千城一個隱藏的身份。

在問到隱藏身份是什麼的時候,河野流實在是說不出來,因為他也感覺到弟弟和小時候完全不同了。

河野流作為完全吸引警方的注意力,而蘇我千城就可以做到全身而退。

在聽到蘇我千城逃離了警方圍堵之後,河野流的情緒非常崩潰,他知道自己也被算計其中。

“多可怕啊,竟然能完全逃脫警方們的追捕,看樣子這個男花魁的身份不簡單。”萩原換了件黑色背心,後背的肌肉發達,露著好看的肌肉曲線,他伸手抓了一把長發抬頭看著天邊晚霞。“蘇我千城、夏山迎和我們那個可愛的小月月之間,或許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呢。”

夕陽斜斜地打在三個人的身上,把影子往身後無限拉長。

*

景光和哥哥掛斷電話之後,上了最近的一輛出租車。

剛好哥哥約的地方就在杯護醫院旁邊,Zero和有棲都在附近,他跟哥哥說會介紹自己一個好朋友給他認識。

三個大男人也沒有什麼可以多聊的東西,降穀零跟著景光趕到會麵的咖啡館時,見到了景光那位氣度不凡的上野縣刑警哥哥。

他有那麼一瞬間很期待hiro再過幾年的模樣,會不會和諸伏刑警一樣。

閒聊幾句,諸伏刑警就被同事們叫走,還沒來得及寒暄警校的生活呢,諸伏刑警臨走的時候給景光遞了一張酒店的房卡,說是給他準備的房間,明天兄弟二人要趁著這個機會一起去祭拜去世的父母。

三個人剩兩個人,兩個大男孩麵對麵坐著品嘗麵前的咖啡。

景光詢問道:“有棲情況怎麼樣?”

“嗯,已經沒什麼大問題了,一會兒我就要回警校了,明天我和夏山告假出來接她。”降穀零拿起旁邊的一張報紙,漫不經心的翻動著。

他很少看報紙上麵的新聞,總覺得像上了年紀的人會做的事。

但是剛才見到諸伏刑警捧著報紙的樣子,竟然覺得意外的很搭。

諸伏刑警在看什麼呢……

【中央指揮部造暴力入侵,重要信息銷毀の恐怖事件】

這……倒是沒有聽說過呢。

“啊,時間差不多了。”降穀零掃了一眼手機裡的時間,起身對景光抱歉道。“鬼塚教官讓我7點之前回警校,你一會兒能幫我去給Tsuki送點晚餐嗎?她不能吃辛辣刺激的東西,普通的素食就好。”

“可以啊。”景光笑著點頭,“難得見你心情這麼好的樣子,果然對於男人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事業和家庭了呢,看樣子你已經完成了一半。”

“彆調侃我了,hiro。”降穀零笑著伸拳在景光的心口錘了一下,半眨一隻眼。“這個是秘密喔,先不要告訴鬆田他們,等到Tsuki回警校了再嚇一下他們。”

“好。”景光目送著自己的幼馴染起身套上外套朝著門外離開。

真好啊,這二人已經是這樣的關係了。

看來五個人裡麵的人生贏家除了伊達班長之外,又多了一位。

景光放下咖啡杯,掏出錢包去前台付錢的時候順便給桑月買了點熱粥和三明治,有棲在杯護醫院的哪個病房來著……剛才忘記問了,算了到地方問問前台值班的護士們吧。

杯護中心醫院是東京很有名的醫院,裡麵的權威專家很多,旁邊也圍繞著許多住宅區。白色的醫院就像是獨立於這個世界裡的城堡似的,擁有著許多生老病死的靈魂。

景光問到了病房號之後,拎著食物上了三樓的時候看到了一個認識的背影,好像是警校裡的同學……是川崎組的那個……叫什麼來著?

西川上謁手裡捧著一束很漂亮的白色雛菊站在病房門口的時候,整理了一下妝容深吸一口氣,似乎鼓足了勇氣推門而入。

在他進入的時候,景光微微上前,聽著虛掩的門裡桑月驚喜的聲音。

“西川同學,你怎麼來了?”

“我今天剛好是輪休日,本來出來是來見見我父親的,結果聽說你出了點意外剛好在這家醫院救治,所以……順便來看看你。”西川上謁坐在旁邊的凳子上,把手裡的花束輕柔的擺放在床頭立櫃上。

桑月瞥了一眼被包裝地非常精致的花束,感覺不像是隨便來看看的樣子,但也沒太較真的衝著西川上謁揚眸一笑:“謝謝你啊,西川同學,我沒什麼事的就是頭被砸了一下,很快就能回警校上課了。”

西川上謁撓撓頭,兩手局促地搓著膝蓋憨笑:“沒什麼沒什麼,不用這麼客氣。”

他被桑月這明媚的笑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和記憶裡麵學前訓練營裡見到的完全不同,後者孤立於世宛如一朵從不被人發現的高嶺之花。那種孤決而又漠然的氣質,就連骨子裡的陰沉都尤為特彆。

也不是說現在這幅開朗愛笑的模樣不好,但是西川上謁總是對當時那個獨自收拾東西離開的背影念念不忘。

明明是同一張臉,可為什麼給予的感覺卻完全不同呢?

西川上謁想來想去,還是開口詢問:“有棲同學或許忘記我了,但是學前訓練營選拔結束後,你去洗手的時候我給你遞過紙巾。”

“……”桑月頭開始疼了,好家夥又是一個沒有回憶到的記憶點。

她隻能裝傻充愣地笑了幾聲:“啊,是有這麼一回事。當時被修理的太慘了,感覺實在很丟人也沒跟你多說幾句話。”

見她還“記得”自己,西川上謁心裡沒有來得高興,順便自嘲道:“和鬼塚組的那五位比起來,我確實太過平庸,有棲同學不記得我也是應該的。”

“你彆這樣說,西川同學能考上警校已經是學前訓練營裡三千多人裡麵很優秀的了。”

西川上謁臉一紅,被她那洋溢著亮瑩瑩水光的眸子盯的抬不起頭來,怎麼會這樣呢?明明是個很有親和力的同期,但那雙眼比教官還讓人不敢直視。

“不過話說回來,有棲同學的個性真的變化很大呢。學前訓練營的時候,你還非常生氣地讓我滾開,讓我不要靠近你……”他撓頭不好意思。

桑月一噎,有棲桑月的性格這麼惡劣嗎?也是了,不然渡邊來歲不會說她是個怪物來著。

她替有棲桑月道歉:“真不好意思了,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是會這樣,太失禮了抱歉。”

“沒有沒有,我並不覺得什麼,但是……”西川上謁試探性地抬頭看著桑月,看著那個猶如薔薇一般粉嫩的麵色和嬌嫩的五官,怎麼看都和當時看到的一樣,可卻又有很大的不同。“就是覺得有棲同學現在的性格很好,但是以前的有棲同學其實……”

桑月見他低著頭,耳根子滾燙的樣子,心下了然:“其實什麼?”

“其實也很吸引人。”西川上謁的聲音低得都快要聽不見了,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倉惶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起身衝著床上的女人鞠躬。“對不起、說了很奇怪的話,真對不起。我父親找我還有點事,我就先走了……”

他匆匆忙忙的來,匆匆忙忙的走。

景光站在醫院的拐角處看著西川上謁逃跑似飛奔而去的背影,把身體完全隱藏在暗處。原來是在警校之前有過交集的啊,景光低頭看了一眼已經快涼了的三明治,為自己偷聽的行為感覺到羞愧。

正打算進去跟桑月道歉的時候,聽到病房裡麵傳來下床走動的聲音。

桑月推開門,身上穿著一件病號服,頭上還綁著一圈白色的紗布。景光剛要開口叫她,忽然瞧見她四下環顧片刻後,朝著樓梯口而去。

有棲……這是要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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