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 88 章(2 / 2)

“是麼。”桑月心慌地發緊,看著Gin從懷裡拿打火機都感覺害怕,生怕他下一秒掏出一把槍來對著自己的腦袋。

可是沒有。

Gin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報紙,遞給桑月。

桑月鬆了口氣,從Gin的手裡拿過報紙上顯示的還是渡邊來歲被捅傷昏迷不醒的訊息。

渡邊來歲在醒來之後被收納到了警察廳的間諜學校進行培訓,朝著“櫻”的方向發展,所以外麵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渡邊來歲已經沒事了。

Gin現在拿出這個報紙來,目的隻有一個。

“不能讓她醒過來。”他咬著煙絲,右眼露了半截在帽簷下。

瞳孔裡麵被火星燎亮,帶著濕冷的寒氣。

他說:“她見過你的臉,希歌爾。”

桑月內心的荒蕪布滿苔蘚,Gin的聲音是再用力碾碎的不留餘力。

對組織有任何威脅的不管任何人,都會用這種雷霆手段直接處理掉。不愧是你啊,Gin。

但是這次明顯沒有之前那麼簡單能夠蒙混過去。

桑月要是不把渡邊來歲的頭拎過來,可能都對付不了Gin和貝爾摩德這個架勢。

痛定思痛·打算先入為主的桑月蘊含了一下情緒,死死地盯著Gin用非常柔弱而又悲戚的聲音反問道:“難道你覺得我是故意放她一條命嗎?Gin?”

Gin沒有說話,可能對她這麼大的反應有些沒有料到,反倒是貝爾摩德又正了正身子,滿不在意地說:“故不故意的誰知道呢?”

桑月冷笑一聲:“好啊,那我就把她的屍體帶過來。”

說完,她的小手緊緊攥著報紙,好像要把報紙當成貝爾摩德的笑臉揉碎似的。

貝爾摩德拿出自己的化妝鏡,一邊補著口紅一邊說:“你瞧你,生什麼氣呢?一會兒Gin又要跟我吵架了,他可舍不得讓你去做這種事。畢竟未來,你可是要做‘公安’的人,背景得乾乾淨淨。”

公安,這兩個字被貝爾摩德帶有調戲意味的說出來後,很讓人心驚動魄。

桑月穩了穩心神,學著愛麗絲的腔調,把聲音咬得發狠:“就算我做的不好也輪不到你來說。”

愛麗絲不喜歡貝爾摩德,尤其是貝爾摩德黏著Gin的時候,最讓她討厭。

因為Gin從來都沒有用那種性(xing)愛的眼神看過她。

“尤格裡今天怎麼沒來?”Gin忽然換了一個話題,打破了兩個女人爭論的場麵,他的牙尖把煙絲咬出了一個痕跡。

Gin是有點強迫症的,以前少年時期就很喜歡把家裡的東西全部都歸類放置在一個位置,不允許有任何變動。哪怕每次愛麗絲發狂砸壞了東西的時候,也會買一個一摸一樣的再放到原來的位置上。

他到底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習慣,紗月愛麗絲跟他生活了十年都不知道。

貝爾摩德放下手裡的化妝鏡,鏡麵相貼的時候發出清脆的一聲“啪”:“說是今天的形象不佳,不宜出門。”

Gin冷哼一聲,鼻尖裡滿是不屑:“就讓他這個不男不女的家夥去處理掉那個躺在icu的屍體吧。”

這句話一說出口,桑月和貝爾摩德都不樂意了。

貝爾摩德:“為什麼?尤格裡這幾天殺了不少人,已經引起警方的注意,我打算讓他消停幾天……”

桑月:“Gin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嗎?那是我第一次殺人,出了點意外,但這次我不會再脫手了。”

桑月想的很明白,她出手的話還能搞點什麼手段翩翩Gin;但如果讓那個叫尤格裡的組織成員去殺渡邊來歲,渡邊來歲的腦袋可能就真的保不住了。

桑月非常嚴肅地走到Gin的麵前,學著愛麗絲的樣子蹲在他的腳邊,像一隻小貓咪似的把手搭在他的膝蓋上。

他身上有著非常濃鬱的苦丁茶味道,似乎因為有煙氣的存在,而讓Gin整個人都彌漫著一種生活了幾百年的廢墟感。

“我要證明自己,Gin。”她端詳著Gin的表情,可是他把自己隱藏的太深了,高高的黑領遮住了他的下顎線和嘴角,隻有帽簷下的銀發微微轉向她的位置。

他的眼睛太過淩厲,少了一些人氣,裡麵藏著無人的深夜和桑月晃動的心。

“嗯。”他答應了。

輕飄飄的一個字節,讓桑月懸著的心稍稍歸位了一半。

貝爾摩德沒有留太久,她跟Gin閒談了一些最近組織裡發生的瑣事之後,就給自己塗抹了一個很亮的煙粉色口紅起身準備離開。

桑月在旁邊沒有聽到什麼實質性的情報,無非就是哪兒哪兒哪兒又進新人之類的。

boss的手下有七個心腹,除掉她知道的這四個人之外,還有三個成員,各自都有自己規劃的領域。組織現在是起步階段,自然要招兵買馬,但是因為現在組織引起了公安們的注意也不能太大張旗鼓。

所有的新人都需要進行層層篩選,以及核心成員們的再三觀察才可以獲得代號。

桑月很想開口問一問跟“Moitres”有關的事,但是按照紗月愛麗絲的性格,她是對組織裡任何情報都不感興趣的一個人,隻有Gin告訴她你要去做什麼事,她才會按照Gin的指使去行動。

這種寡淡的個性,完全做不出任何主動的行為啊。

喔,除了對Gin很主動之外。

那就隻能等Gin開口跟她說了。

等貝爾摩德走後,Gin沒有要走的意思,伏特加心領神會的下樓給他們兩個人望風。

桑月第一次麵對麵和Gin單獨相處,他們二人的過去隨著紗月愛麗絲的死亡已經煙消雲散,現在坐在Gin旁邊的這個人對他沒有一點愛戀。

“還在生氣?”他忽然開口。

桑月怔了一下,沒明白Gin在問什麼。

二人之間沉默少許,桑月看著他微抬的下顎,和那沒有任何溫度的眼睛,忽然想到好像是在說殺紗月真一郎的那天晚上。

桑月低頭,沒有說話。

但是Gin朝著愛麗絲開的那一槍,確實對愛麗絲的影響非常大。

說不生氣肯定是假的,這個時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應。

Gin站起身來,朝著桑月走來。

他太高大了,站在桑月的麵前就像一座烏泱泱地大山般具有侵略性。

Gin蹲在她的麵前,一隻手撐在膝蓋上,平整無痕的褲腿包裹著他的腿型露出一點點折痕。他掐掉了手裡的煙,煙絲在桑月的腳邊滾到旁邊的桌腿處,還冒著沒有燃儘的白色煙絲。

他的手覆蓋在桑月的腦袋上,迫使桑月正視自己。

Gin真的很帥,是充滿危險性的帥氣。他的眉眼沒有任何裂口,卻又好像布滿了傷痕。

是這個世界留在他心裡的傷痕,不為人知。

“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朝你開(kai)槍。”他的手比了一個槍的手勢,食指抵在桑月的太陽穴處。“優秀的獵人是不會被獵物抓傷的,這個道理很小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

“可優勝者也不是完全的勝利……”她學著愛麗絲的語氣倔強地反駁。

“你要做到完全的勝利,你、我,我們。”Gin咬著最後幾個字,目光沉澱著決絕和冷漠。“我們不能輸,一次都不可以。”

“為什麼?”桑月問。

以前的紗月愛麗絲不會這樣問,Gin說什麼,她就做什麼。

但是桑月很想知道,這也是紗月愛麗絲一直想知道但是沒有問出來的話。

Gin看著她,眼睛裡麵沒有活物應該有的生機,隻有寸草不生的毀滅和坍塌之後的蕭疏。

“因為,我們不配。”

桑月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無垠的黑暗和恐怖的世界。

這個孩子,從15歲的時候起,就這樣暴戾而又極度冷靜,他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並會為之行動。

他的可怕建立在不為人知的過往。

像Gin這樣高傲的一個人,是怎麼樣說出了“不配”這兩個字?

抵在桑月腦袋上的那根手指,微微用力,戳在她的太陽穴處好像要讓她把自己說的這番話牢牢記住似的。

“希歌爾,輸的代價,就是這樣。”

他戲虐的吐出一個音節:“啪。”

手指模仿開(kai)槍之後的後坐力,點在桑月的腦袋上。

他的指尖很冷,點透了桑月心裡的陰暗位置。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因為實在過不了審所以刪減了一部分內容,劇情沒有動,之後稍微改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