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在外麵等著開車,見到自己大哥抱著希歌爾往車上趕,尤格裡跟在後麵擠上了車。
Gin那個表情煩得仿佛下一秒就能從口袋裡掏出槍來,崩在尤格裡的頭顱上,但是不行,Gin還是忍住了。
“boss讓你尋找的那個東西,有進度了嗎?”Gin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躺在後車廂裡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意識的希歌爾,又瞥了一眼抓著希歌爾的手的尤格裡。
這個不男不女的家夥,在被貝爾摩德引入進來之後,就用這幅好看的皮囊把貝爾摩德哄的團團轉。
他長得好看,眉眼像個女人。
很多人都說,真正的美人是雌雄難辨。
Gin不以為然,boss讓這家夥去俄羅斯查那個丟失的“寶藏”這麼久,還了無音訊,不過就是個廢物而已。
“這可不能告訴你,boss說了這是專屬於我的絕密任務。”尤格裡輕哼一聲,低頭看著橫在後車廂裡麵渾身蜷一起看起來非常難受的女人。“希歌爾對酒精過敏嗎?她為什麼反應這麼大。”
“這可不能告訴你,這是她和我的事。”Gin回了這麼一句。
他的聲音像是大提琴的尾音,銀色的發絲光滑的猶如白鴿的羽毛絲。
帽簷下的連輪廓分明、冷目纖長,猶如數九未至的天。
眼尾掃過的時候,猶如戴著一把厲刀刮著後車廂的尤格裡。
伏特加嘴巴差點沒合上。
大哥剛才……怎麼有種……貝爾摩德見到了自己的獵物被人搶走之後的那種態度既視感呢?
桑月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她又陷入了愛麗絲的回憶裡麵。
這次的回憶當中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
基本上都是一些愛麗絲在跟著Gin進入組織之後,進行的一係列組織成員的各種培訓。唯一有點意義的,就是小愛麗絲和Gin被boss帶去過那個黃昏彆館,當時的黃昏彆館還是一座看起來非常奢華的莊園。
與其說是居住的地方,不如說是一個度假村。
茂盛的庭院被修剪地非常具有觀賞性,離遠看每一棵樹的樹枝都修建的非常整齊。黃昏入夜了之後,就像是一個個聳立著的黝黑墓碑。
在那個會館裡麵,有很多奇怪的裝潢,看起來融合了很多各種建築風格。
而用了最多的就是“西洋式複古建築風”,看起來有一種老舊的年代感。
撲克牌花紋鋪就的地板、大理石的柱子立在東西南北四個方向,每一個柱子上麵都雕刻著一個橫躺著的數字“8”。
後來桑月才明白,那是無限大的符號。
無限,代表永生。
這也是組織的宗旨和成立的目的。
桑月醒過來的時候左手背上插著一個針頭,病房裡麵也沒有人。
揉了一下眼睛,想要坐起來的時候發現整個人的頭顱像是被和了稀泥一樣難受,根本一點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環顧了一下四周,不像是普通的醫院。
根據愛麗絲的記憶印象,這應該是組織旗下開設的小醫院。
打著醫院的名義,實際上就是為了給一些受傷的組織成員提供方便。
緩了半天,桑月隱約聞到病房裡麵好像一股若有若無的煙味,這個煙的味道非常熟悉,是Gin特彆愛抽的那一款。
桑月酒精上頭,那股子勁兒還沒散。
這會兒心裡麵窩著火,開始腹排怒罵。
媽了個巴子,你抽煙不能出去抽嗎?病房裡麵抽煙你是要作死啊,愛麗絲這個身體跟著你吸了十年的二手煙,她不被超憶症並發症折磨死也得被你給嗆死。
借酒撒潑不是沒有道理的。
如果Gin現在坐在這個病房裡她可能真的指著鼻子罵出來。
她越想越生氣,腦袋裡麵昏昏沉沉的酒勁兒又上來了,困勁再一次襲來。
桑月橫在床上強撐著精神,想要控製一下自己的睡意。
病房的門輕輕拉開了一條縫,桑月很想看看是誰推開了門走進來,門縫後麵站著一個人。
那個人的影子站在黑暗裡麵,看不清楚。
是誰啊。
Gin還是尤格裡?
桑月實在睜不開眼,隱隱約約聞到了一股很濃鬱的血腥味,帶著一種仿佛剛從廝殺當中搏出來的蕭瑟氣息,走向了她橫躺的床鋪。
“把針管拔了吧,點滴不打了,我睡一覺就好。”桑月把自己的左手遞給那個人。
她也沒睜眼看是誰,誰也無所謂,反正都是這個醫院裡麵組織的人。
那人也沒說話,端著她的手輕輕揭開貼在她手背上的膠布把針頭從裡麵摘出來。
手法很輕盈,摘掉針頭之後還很貼心的幫她摁了一會兒針眼。
桑月感覺到那好像是一個男人的手,掌心很大、帶有溫熱的液體流動質感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哪個死混蛋臭流氓?非禮你姑奶奶的纖纖玉手?
桑月想要把手抽回來,強撐著精神拉起一絲眼皮。
床前坐著一個人,那人的頭上戴著一頂黑色棒球帽,帽簷下麵的金發血跡斑斑。
鐵鏽味的血腥氣更加清晰,近在咫尺。
但酒意催化之下桑月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怎麼會看到渾身是血的安室透在握著自己的手?
他……怎麼留了這麼多的血?
不是去執行那個什麼綁架的任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