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淩亂之間,景光猶如神一般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給三月提供了很多的線索。
她把景光之前從伊達航那裡聽來的消息,在腦袋裡麵做了一個整理。
34年前的黃昏彆館,boss母親留下來的寶藏、俄羅斯。
消息串在一起,剛好能穿成一條信息鏈。
34年前,Boss聚集了一群偵探到黃昏彆館尋找自己母親留下來的寶藏。
從原著的劇情裡麵來看,那些偵探都沒有找到,並且還全部相繼死亡。
然而,通過伊達航在警視廳裡麵調查了一些關於俄羅斯人所提供的信息來看,這個寶藏很有可能被俄羅斯的那個組織帶走。
雖然不知道這個寶藏是怎麼落到俄羅斯人手裡的,但是明顯boss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並且派了很多的人前往俄羅斯。
包括前段時間去了俄羅斯的Gin,也都是為了替boss尋找寶藏。
雖然Gin無功而返,但是boss明顯還沒有放棄,所以才讓桑月成了第二個執行該任務的人選。
可是現在問題來了,桑月根本就不知道那個寶藏是什麼。
在名柯的原著裡麵,這個寶藏也沒有明確的說明,甚至都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樣的物件。
思來想去,桑月覺得或許應該問問景光,讓他給自己參謀參謀。
作為“孔明”的弟弟,桑月覺得景光的各方麵能力絲毫不遜於兄。
這一年來,她自己有任何琢磨不透的事情,不管是生活上還是工作上都會請教景光。
凡是景光給她出的主意,沒有一個是錯的。
可以說,她能在組織裡呆這麼久不暴露,絕對有景光的一份功勳章。
有的時候,桑月都覺得自己可能是代替了景光命運裡臥底的位置。
這也挺好的,至少保證景光不會的死。
正打算回頭抽空跟景光通個電話,讓他幫自己推理一下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以及自己見到了安室透。
手機都還沒有來得及拿出來,就看到門口的伏特加推門而入,站在桑月的麵前俯首說道:“登機的時間到了,車在樓下,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桑月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鐘表,“這麼著急?”
這句話的另外一個意思是,她好多東西還沒準備呢。
伏特加:“Gin大哥希望我們能夠珍惜時間,俄羅斯那邊居住的地方什麼都有,就算沒有的,我們可以到那裡再買。”
好吧。
桑月起身,看了一眼屋子裡的另外兩個大男人,那兩個人都沒有在看她。
一想到自己將要跟這兩個家夥在俄羅斯那裡,不知道呆多久,桑月的內心有一點點崩潰。
默默的歎了一口氣,桑月瞅了一眼憨厚皮實的伏特加:“走吧。”
*
Gin從鐘樓下來之後,走上了旁邊貝爾摩德的車,坐在後車廂裡後,伸手接過前麵駕駛座上貝爾摩德遞過來的煙絲。
這是女士的煙,煙嘴是巧克力色的,味道也非常的好聞,猶如一根奶油巧克力棒而不是煙。
Gin把煙絲咬在齒間,輕輕地嗅了一下煙絲的味道,裡麵的焦·油不多,抽起來沒有什麼勁兒。
“把你的‘小怪物’送走了?”貝爾摩德附身趴在方向盤上,慵懶地點著煙灰,讓車廂內都充滿煙絲的甜香味。
後車廂的人沒有說話,貝爾摩德感覺到了一些低氣壓,她哼笑一聲:“切,每次這麼說她你都不高興。這麼心疼她,還讓她去找那個東西?連你都找不到的……噢我知道了,你是想讓她戴罪立功?是吧?Gin?”
貝爾摩德真的很聰明,Gin也不想瞞著她。
沒錯,貝爾摩德說對了。
戴得是警校臥底失敗的罪,立得是幫boss把那個東西找回來的功。
先把希歌爾支去俄羅斯,讓boss找不到她的人怪罪,在俄羅斯待一段時間等boss氣消。
反正那個東西派去了這麼多人都找不到,連Gin都出馬也沒得到什麼結果,boss也不會寄希望於希歌爾的。
等過幾個月再找一個借口把希歌爾召回來,boss也會看在希歌爾賣力的份上饒恕她。
“真是好打算啊,Gin。還把boss最近看上的兩個人派過去,美其名曰說是幫她一起找,實際上是讓那倆人保護她對吧?”貝爾摩德側首看著後麵的人,笑容曖昧。“你對她可真好,可你養的這個小崽最近似乎有些小叛逆噢。”
連貝爾摩德都看出來了。
她一直都很奇怪,一個月之前本來應該是希歌爾去參與的綁架事件,因為希歌爾喝了酒而就此作罷。
雖然尤格裡不知道希歌爾不能喝酒,但是希歌爾自己知道她的體格,為什麼還會去喝酒呢?
不會是為了故意躲避出任務吧?
Gin也不遮掩,聲線清冷:“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隻有12歲,和她對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是我的同類。”
她……和Gin一樣孤獨。
這個世界裡麵沒有任何一個人了解他們,明白他們。
他們彼此依偎、互相扶持。
就像是雪地裡麵頑強生存的兩朵枯草。根莖纏繞在一起,彼此取暖才能保證誰都生存。
可是最近,他感覺希歌爾變了,骨子裡的東西變了。
兩隻枯草之中的她,開始學會了獨立生存,完全不再像以前那樣需要依附著Gin。
這是以前的希歌爾絕對做不到的事情。
可現在的希歌爾做到了。
曾經的彼此依附,在拋棄了他們的世道當中相互取暖。
現在的她自主頑強,不再害怕冰天雪地的寒風刺骨。
枯草是不會愛上枯草的,因為他們是同類,纏繞在一起隻能是陪伴而不會更加歡愉。
但枯草會愛上一朵明豔生機的花,被那種屹立寒風、明豔飛揚的色調吸引。
當陪伴變成了吸引。
Gin開始感覺到奇怪。
她是怎麼做到的呢?
從那冰冷的河裡、萬丈的深淵中爬到了四季如春的朝陽之中。
貝爾摩德看著車前玻璃外麵的景色,豔紅色的長指甲中間夾著煙絲,白煙徐徐,像是Gin的發絲。
“Gin,老實說把希歌爾送去警察學校臥底,這個打算從很早很早之前就動了對不對?給她找催眠師治療超憶症並發症、請女特種兵教她射擊、格鬥和偵查,這十年裡麵也不讓她參與什麼任務,目的就是保留乾淨的背景,為了培養她成警察把她送去做‘內鬼’。也是因為怕她對你留戀太深,所以一直對她的喜歡沒有任何回饋。”
貝爾摩德很懂,她能看懂Gin的所有盤算。
當時希歌爾聽到自己要去考警校的時候,的確有些不情願,可還是沒有拗過Gin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