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假裝被公安擒住和協助Gin逃跑之間,選擇了後者。
先不說被公安帶走之後重回組織會不會很麻煩,至少萊伊的能力會被boss質疑。
但是協助Gin逃走的話就不一定了。
萊伊的速度極快,左臂下截保護自己的關鍵部位後從口袋裡同樣摸出一把手·槍,他和諸伏景光互相瞄準射擊的時候,都留了一手沒有朝著致命的地方進攻。
彼此初次試探後,萊伊掩護著Gin朝樓下徑直離開。
伏特加在桑月的手裡吃了點暗虧,鼻青臉腫的跟在Gin和萊伊的後麵負責掩護。
桑月和景光對視一眼,都知道這是最佳的機會。
外事情報科的人就在附近,隻要喊過來就能活捉Gin。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景光迅速給附近所有同僚下達指令,各個路段都被封上,他們跑不掉的。
桑月坐上了景光的車,準備之後再跟景光秋後算賬現在先趁著這個機會把Gin抓到。
劄幌而又冰冷的冷颼颼的刮過這座城市裡,黑車裡麵的三個人氣壓非常低。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而味道的來源就在後車廂上那個銀發傾灑的對象。
他的發尾沾染了腹部的傷口,染上了層層紅噯。
但是卻沒有任何疼痛的吸氣聲,就像是一個沒有疼痛感的怪物,冷冰冰的坐在車廂裡看著伏特加繞了好幾個路口發現道路都被封上之後,才稍微有了一點情緒變化。
“這次的道路‘清掃’是誰做作。”
為什麼連公安封鎖了道路都不知道?
伏特加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是尤格裡。”
琴酒的臉黑到了極致。
每一次組織執行任務的時候,都會派出組織成員進行道路“清掃”。
所謂“清掃”,說的就是要檢查這次任務是否安全。
一般隻有代號成員執行任務的時候都需要“清掃”,可是這一次明顯是尤格裡出現了重大失誤。
“他一定是故意的。”琴酒幾乎可以篤定。
尤格裡想要取代琴酒,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身後跟著一輛寶藍色的車,緊跟在這輛黑車後麵。
琴酒的瞳孔裡麵好像交織著狹窄的隧道,在隧道的儘頭是地獄最深處。
剛才在琴酒腹部被狙·擊槍子彈射中的時候,那個叫紗月清的男人身體好像有非常不自然的僵硬。這一點連伏特加都看了出來,更彆說是琴酒和萊伊這樣的人物了。
雖然那個人在極力的克製,可是那種天性使然是怎麼也克製不住的。
當鮮血滴在地上綻放出紅色的花朵時。
有一個暴力充滿廝殺的靈魂也被召喚了出來。
麵前是各個被封鎖的道路、身後是緊跟著的公安。
琴酒不慌不忙從口袋裡拿出一根香煙。
這是他的鎮·定劑。
也是當初為了陪伴那個整夜失眠的小怪物,而染上的煙癮。
“給貝爾摩德打個電話。”琴酒長長的舒了一口煙絲。
伏特加瞬間明白琴酒的意圖。
如果今天他們不能安穩離開的話。
那麼。
在這個城市上麵將會有更多的人給他們陪葬。
*
一路上,車輪碾壓在桑月的心臟處。
那種看到了鮮血就會產生的應激反應,雖然現在已經幾乎可以控製住了。
但是還是會讓桑月的這個身體稍微有片刻的緊繃和瘋狂。
很危險。
不知道琴酒有沒有看出來。
景光耳朵裡麵戴著的一隻耳麥“滴滴”響了一聲,有人在裡麵跟景光彙報了一句話之後景光的臉色變得十分蒼白。
“好的我知道了,請儘快調動機動部隊前往支援。”
聽到機動部隊四個字,桑月大致就明白了:“是不是在哪裡發現了炸彈?”
景光自知自己做錯的事情,聽到桑月的語氣冰冷且低沉,默默地點了點頭:“是的。東京臨海花園裡發現了一枚重製炸彈,就在一分鐘前剛剛爆·炸。”
“有無死亡?”
“沒有,一人重傷、三人輕傷。”
桑月抱著手臂半晌沒有說話。
她看著車窗外麵正值寒冬連月光都異常清冷的蒼穹。
鼻尖哼出一句。
“算了,彆追了。”
這是琴酒的恐嚇。
再追下去的話,不知道琴酒會讓組織裡其他人做出什麼樣瘋狂的行為。
到時候說不定會有更多的悲戚哀鳴。
死亡的樂曲已經夠悲慘了。
在這即將迎來新年的日子裡不適合聽到。
原本是伏擊紗月清的計劃,變成了琴酒重傷離開。
夏山迎抱著自己的狙·擊槍,撫摸著滾燙的槍口。心裡的不甘和憤怒,在這一瞬間稍稍釋放出了一點。
應該打腦袋的,她想。
但她實在沒有殺過人。
在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之後,夏山迎抽空看了一眼在一堆公安裡麵忙碌指揮的、自己那個五個多月沒見整個人瘦脫相的男友,便登趕往和桑月會麵的地方。
警備企劃課今天晚上也沒有閒著。
他們受到了自己家課長的命令,一邊調動機動部隊前往各個疑似炸彈點的地方進行排查,一邊派了一輛車追蹤著在那天晚上出現在四海公路附近的可疑車輛。
在猶如亂麻交纏的道路裡麵,有一輛黑色的奧迪R8被一輛銀白色的馬自達RX7追趕著。
安室透手握著方向盤,看著天邊儘頭逐漸滴落在玻璃窗上的雨幕。
急速墜落的雨點將玻璃窗拍打成猶如子彈墜落的聲音。
那輛黑色的奧迪R8一直在四海公路附近遊蕩,似乎是在為被困在四海公路裡麵的一些人尋找離開的道路。
被安室透盯上之後,便猶如遇到了天敵的蟒蛇,朝著森林深處扭動著自己醜陋而又黑暗的身軀,不敢出現在陽光下。
快要下雨了。
沒有辦法完成太高難度的飆車。
安室透不打算跟他太浪費時間的耗著,外事情報科那邊還不知道情況如何還得趕緊過去支援。
於是,他雙踩油門猶如燕子飛身猛的竄出老遠。
二者你追我趕來到了一座高架橋上。
橋底下是洶湧波濤的河麵。
奧迪R8好像知曉他的意圖,在二者車輛互相碰撞的時候黑車直接猛打方向盤從高橋之上一躍而下。
與此同時車門大開,一個黑色的影子從車中跳出。
安室透下車的時候隻看到河麵裡麵隱隱閃動著少許水花,似乎剛剛有人跳入河中的樣子。
他有些索然無味的“嘁”了一聲,伸手拂了一下被豆大雨水浸濕的額發。
回身走到自己的車內瞥了一眼那個被主人拋棄的黑色奧迪,給風見發了一條信息之後讓他來調查一下這輛車的買賣來源,然後朝著紗月宅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