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膛手,我就是。”他穿著簡單的病號服,戴著手銬坐在除了椅子空無一物的牢房,“你們知道血液噴發時那種絢爛的美景嗎?不,你們肯定沒有體驗過,那就是藝術,是人類的傑作。”
“他原來就是這樣?”江越年問站在旁邊的奇爾頓醫生。
“是的,典型的自戀型人格。”奇爾頓醫生解釋名詞的臉顯得他十分專業,但在漢尼拔的對比下,就顯現出他的做作,“我曾經試圖探尋過他的大腦,在我一步步認真的探尋下,我得知了他可能身為開膛手的曾經。我們已經對他嚴加看管了,但沒想到會出這樣的大簍子。”
“你覺得這隻是他簡單的捅破了一個簍子?”江越年的反問很犀利,每當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就會毫不掩飾的放出自己對這個世界的惡意。
“不,我隻是簡單的做個比喻。”奇爾頓醫生連忙解釋,“失去了瑟琳娜我們也很難過,但斯人已逝,活著的人更應該抓住凶手為她報仇。”
“威爾,你怎麼看?”一直沉默的傑克說話了,他嗓音沙啞,黑眼圈從下眼眶蔓延到上眼皮,他耷拉著眼睛,看起來疲憊極了,軍旅生活對他的影響不僅僅是說話做事方麵的雷厲風行,他還擁有了讓人一眼就能辨認出他從軍經曆的挺拔身姿,如今這鋼鐵鑄就的肩膀融化了,它順應地心引力的召喚微微下垂。他對威爾的行為變得有些隨和,他似乎真的是把威爾當作中國製的陶瓷“茶杯”,隻有在需要招待難以應對的客人時才拿出來,而如今這茶杯出現裂痕,他不敢再往裡麵注入沸水,隻能把它暫時放在展櫃上,成為觀賞用的藝術品,容不得半點損失。
傑克妻子去世的事在BSU暫時還是個秘密,據透露秘密的布萊恩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江越年可不相信他隻告訴了自己一個人。傑克一切的不尋常的來源似乎都能從這裡窺見影蹤,他的妻子死於癌症,不可能是突如其來的死亡,隻能是緩慢的道彆,就像書裡說的那樣,“說一句再見,就是死去一點點”*,傑克每天離開家裡來到辦公室時在想些什麼?沒有人會知道。他一向是耐心謹慎、不苟言笑的BSU主管,工作第一結果至上。這樣的轉變,或許是他終於明白工作並不是最重要的,生命轉瞬即逝變化無常,他將自己的目光回歸到親友身上。
威爾麵朝著吉迪恩,他詢問,“為什麼要取出那個女護士的內臟?你在進入精神病院之前就殺害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當時你為什麼不取走他們的器官?”
“......人不會一成不變的,長官。”吉迪恩平靜的坐在椅子上,他很淡定,不狂躁也不興奮,如果你坐在他對麵,你可能會覺得自己和他身處辦公樓下的咖啡廳裡,你們隻是在討論下一項工作的議程,或者是更簡單些的晚餐吃什麼,“我取走內臟隻是單純的喜好問題,如果你想更深一步的了解,那我隻能告訴你那讓我覺得心情愉悅。”
威爾開始發呆,江越年站在他身後,看不到他的臉,一開始他們都以為威爾隻是在思考,直到江越年發現威爾的無名指和小指不自然的抽搐。他走上前,看到一個驚魂未定的眼神。
“威爾?”江越年輕輕靠近他。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維幻境裡。”奇爾頓突然出聲,聲音不大,但在空蕩的走廊裡顯得很響亮,“他一直是我們精神學界討論的熱門話題。驚人的共情能力,個人人格的維持與犯罪人格的交替。不,或許,他現在正身處彆人的思維中。”
江越年沒有理會他,他看到威爾的神情茫然起來,像一個剛睡醒的人。他的手放到威爾的肩上,就像一片羽毛落在湖麵上,“你還好嗎?”
“我......我以為我在家?”威爾環顧了一周,他的神情讓江越年想到第一次見到溫斯頓時,狗狗那副無家可歸的模樣,威爾避開傑克的眼神,他們走到一旁,他低聲對江越年說,“江,你是對的,我的確需要一個檢查。”
作者有話要說: 1.奇爾頓醫生,可以說是漢尼拔係列裡最頑強的生物了,沒有之一。
2.我家貓昨天,把自己的食盆踢翻了,加班回到家的我瞬間枯了,收拾完之後再開始碼文已經十二點了,所以昨天的文就隻能改成今天早晨發啦!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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