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鐵罐達成共識(1 / 2)

江越年承認自己是用心靈寶石操控了碧水的心智。

沒動太多手腳, 畢竟這個寶石產生的控製效果不穩定性太強, 所以他隻是在碧水的腦海裡植入了一段“讓她深信不疑是自己推測出來”的想法——若想得到時間寶石,就必須先獲得其他五個寶石。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他站在又一次變成廢墟的彆墅邊,落地窗已經零落滿地,窗簾像公共廁所打掃衛生用的拖把上的破布, 又臟又破,空氣中滿是塵土與硝煙的味道。

手裡還拎著放學時順路在唐人街買的豆漿和包子, 熱騰騰的, 冒著熱氣,蒸汽升騰起來讓他的指節有些潮濕。江越年站在洞開的大門外,沒敢邁步。

看著麵前混亂的地板, 以及本應該宿醉臥床不起,此刻卻穿著半截戰甲正和呂晉江對峙的托尼。

“這是什麼情況?”

他趁著眾人沒注意,飛快的躲閃到死角, 隱去身形。

江越年原本的計劃很簡單:當一個雙麵間諜,一方麵在齊喚麵前維持自己的好隊友形象,臥底敵隊;另一方麵在碧水和呂晉江麵前做個靠譜的隊友, 套取情報。至於他究竟會站在哪一方, 這還真是說不好, 哪邊先能獲得時間寶石,他就站在哪一隊, 至於最後的勝負,隻要拿到寶石,另一隊就與他無關了。

設想是美好的, 現實是殘酷的。

這邊指望碧水能夠通過九頭蛇的信息網掌握五塊寶石的動向,這一麵他倆就能打到托尼家來。

合理推測一下,洛基的權杖自從落入複仇者聯盟手裡後就下落不明,心靈寶石很有可能還在複仇者成員的手中。

江越年看著背包格子裡那個閃爍著瑩瑩黃光的寶石。

自己做的孽,哭著也要咽下去。

他把包子連帶著豆漿奢侈的放進背包空間中,這個空間類似於遊戲中的背包,相同物品可以疊加存放,物品在存放進來之後會一直維持原有狀態,知道它被再次取出,它身上被禁錮的時間才會重新流動。

江越年這個背包已經稱得上是主神空間中的巨無霸背包了,他就像個氪金玩家一樣,解鎖了背包所有的格子。格子多,但他搜刮的東西也不遑多讓,平日裡隻能餘下三兩個備用,現在,這僅存的三個格子,其中一個隻是為了維持包子的口感,另一個是為了保持豆漿的溫熱,倘若讓碧水和呂晉江看到,估計會冒著被江越年無情反擊的情況暴打資產階級狗頭了,可以說是奢侈至極。

之後準備的戲份隻能在這裡提前上演了,他有些樂觀的想,開胃菜上的越早,越能勾起食客對後續主菜的期待。

江越年在背包空間裡翻出一條讓複仇者們熟悉的灰色長袍。

托尼正和麵前的人處於僵持狀態,前麵那個紅瞳的女人,她的能力是潛行入黑暗中瞬移跨越,這個綠發男人的能力則有些詭異,托尼不知道他做了什麼,運轉正常,沒有被入侵的戰甲就是無法順利展開,像是抽了風,一會兒掉下來半個胳膊,一會滋啦滋啦的迸出火花,他不敢輕舉妄動,雙方隻能互相打了個平手後對峙起來。

“你們是九頭蛇?”托尼盯住他們胸口的標誌,撇嘴,不屑的一笑,“我還沒來得及過去,你們就先自己送上門了?”

“少廢話!”呂晉江手裡的槍往前送了送,他膽子很小,麵對著鋼鐵俠掌心亮起的聚能閃光,他本能地縮住了脖子,這讓他看起來像跟發育畸形的大蔥,“告訴我們心靈寶石在哪?”

“哇嗚。”托尼頗為誇張的感歎一聲,他臉上被玻璃劃破的血痕也跟著扭曲起來,他的頭發上落著灰,顯得有些狼狽,“最近找寶石的人可真不少,怎麼回事?寶石鋪子被人洗劫一空了?這年頭不流行金子開始流行寶石了?”

他怡然自得的望向站在呂晉江身後的碧水,“這位美麗的女士,能跟我講講你們的目的嗎?不單單是為了心靈寶石吧?”

碧水在淩亂的房屋內搜尋了一圈,她穿著黑色的細高跟鞋,技能決定了她完全不需要考慮行動是否方便的問題;她是個很懂得展示自己的女人,儘管麵對的是死敵複仇者的成員,她也有意無意的展示著自己曼妙的身段,這與她在進入主神空間的模特職業密不可分。

如果這不是任務世界,而是在現實,麵對斯塔克這樣的男人,很難說她會不會棄暗投明。

但是在主神空間,任務第一。

“或許你能替我們解答一下疑惑......”碧水靠近托尼,眼神輕佻又曖昧,“時間寶石?究竟在哪?”

“哦——又是時間寶石,這玩意兒最近有點太搶手了吧?”托尼可是能睡滿十二個封麵女郎的“前花花公子”,他淡定又坦然的看著碧水的搔首弄姿,看起來像是選美比賽上挑剔的評委,“說實話,你們拿它不僅僅是因為‘時間’這兩個字吧?難不成想湊齊六塊召喚神龍?”

呂晉江沒有搭理他後麵的調侃,他的關注點放在了前半句話上,“你說的‘搶手’是什麼意思?還有彆的人在找他嗎?”

“當然了......”托尼盯著呂晉江因為分神而偏離的槍口,暗自蓄力。

他的反擊沒能實施,因為從門口飄進來另一個熟悉的聲音,他像一抹灰色的煙霧,順著呼吸和氣流一起滑進屋內,站在托尼的左後方。

“比如說我。”

江越年穿著灰袍進入屋內,他的話音剛落,碧水和呂晉江的目光同時鎖定了他的手腕。

看不到。那手腕上是否也有一塊黑色腕表?

碧水示意呂晉江不要插手,繼續盯住鋼鐵俠,她自己則是化作一縷黑色的陰影,鑽入地麵。

“你是什麼人?”

輕輕嗬了一聲,江越年毫不避諱的將目光投向呂晉江的手腕,那裡有一塊隻有主神空間的玩家才能看到的黑色腕表,這是他們辨認身份的利器,“你們心中想的那種人。”

江越年振袖一抖,從袖口掏出一個裝模作樣的木質法杖,頂端的木條包裹著一個看上去像塑料做成的藍色圓珠。這個法杖的做工實在是太粗劣了,要不是托尼知道麵前的人的確是個有真本事的“巫師”,他真的會懷疑根木條是在兒童樂園的地攤上隨便買的。

其實是從學校的cospy社的地攤上隨手買了一根以防不時之需的江越年:不是我說,在座的各位真的很好騙。

既然已經掛上了“巫師”的名頭,江越年決定要對得起自己的稱號。

他將法杖高舉過頭頂,嘴裡念念有詞。

托尼站在他身邊,凝神去聽他的話語,卻一句也沒能聽懂。

這是從精靈那裡學來的一首歌謠,讚美自然讚美生命的簡單兒歌,空靈而富有韻律,聽起來像是某個巨**術的前置咒文,江越年唱著,一邊掛羊頭賣狗肉的發動了魔眼。

呂晉江此時已經感覺不妙,他的手來回晃動,但右手的槍依舊堅定的執行著主人的命令,指向托尼;他慌亂的在空中揮動另一隻手,左手憑空畫出一塊綠色的麵板——上麵是如同河流般奔騰的數據流。他五指張開,在空中按住麵板,將朝向鋼鐵俠的麵板轉動,對準江越年。上麵金色紅色交織的數字符號立馬被紅色與綠色取代,如同蓄積幾百年的海水順著堤壩奔流而下,海量的數據流險些衝花呂晉江的眼睛,他顧不得仔細篩查,匆匆抹去了兩條數據,但這兩條數據太微小了,就如同大海中的兩滴海水,經不起一點波瀾。

糟了。

數據的洪流還在繼續,呂晉江手裡的麵板猛然破碎,他麵色一白,匆忙收回手此時已經顧不得戰鬥,也顧不得什麼鋼鐵俠時間寶石。他隻想離開,活著,完完整整的離開。

他看向江越年手裡的法杖,頂端的“魔法石”忽明忽暗的閃爍著刺眼的藍光。順著江越年法杖指向的方向,一條在黑暗中遊魚般穿梭的身影活動的範圍越來越小,如同涸澤的池塘,魚兒漸漸失去了活動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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