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父親當時為什麼要說那句話?”(2 / 2)

侯府嫡夫人 妖九陌 3623 字 7個月前

總會小心翼翼的推開柴房的門,在兄長的怒吼聲以及乾柴塊飛過來之前,放下食物快速將房門闔上。

就這樣煎熬了三天兩夜,在哥哥身上的丘疹轉化為膿皰的時候,父親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柴房門口,手裡端著的是一碗濃到發黑的湯藥,瞧見眼睛鼻子已經被凍得通紅的她,先是小小的詫異了一下,而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時至今日,宋梓舟仍然忘不了那一晚,父親穿著防護衣將哥哥抱在懷裡替他喂藥的慈憐模樣,以及放下藥碗後,走至門口蹲下身子替自己揉搓臉頰時掌心的溫度。

自那一夜後,哥哥身上的高燒漸漸退了,皮膚上的膿皰也慢慢破損,結痂,直至痊愈,在所有人都以為魏氏長子必死無疑的時候,他卻奇跡般地活了過來,並且長得比從前還要健康強壯。

小時候,宋梓舟一直覺得父親當時那碗裡端的一定是靈丹妙藥,所以兄長才能安然無恙,後來長大了才曉得,原來那碗湯藥極其普通平常,甚至根本就不是治療天花之症的。

它能治的不過是父親心中僅存的一絲絲歉疚,或許宋延年在做出這個舉動的時候,想的根本就不是如何救活孩子,而是假使這個孩子沒了,他這個做父親的也算儘力了。

不過無論初衷如何,起碼那一夜之後兄長漸漸好了起來,起碼那一夜父親臉上的慈憐與掌心的溫度是真的。

宋延年的關懷和注視相比起他的冷落與淡漠,就如同曇花一現,稀少而珍貴,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從那麼多記憶的片段中脫穎而出,熠熠閃光。

而今在祠堂突然開口央求穆之周善待與她,或許又是父親為了安撫自己內心愧疚的一種舉動。

手心手背都是肉,在不侵害厚待那一方利益的前提條件下,宋延年是可以分出心神來平複其他的,無關緊要的,被自己薄待那一方的狀況。

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是人,最捉摸不透的是人的感情。

宋長尤抿了抿乾澀的嘴唇,他抬起頭看著不遠處坐著的女子,忽而勾起一麵唇角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

笑容。

“姐姐,你知道清酒哥哥的牌位最後為何會進入祠堂嗎?”

聽見問話,宋梓舟歪了歪腦袋,臉上漸漸有了一二分的疑惑,“難道不是因為陛下?”

“陛下?”宋長尤重複了一遍尊者的稱呼,語氣中滿是嘲弄,“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又怎麼可能會將一個早已不在這個世界上的士卒記掛在心上。”

“難道…”

沒錯,是宋延年。

在尉氏極力抗拒的情況下,那個男人以自己僅有的謀略和機智迫使對方不得不接受和容納。

“那一晚,我看見父親在攬月樓上坐了整整一夜,而第二日,就有陛下連夜召見宗正少卿問詢衛將軍宋清酒牌位一事的消息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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