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侯著?”
宋晚晚有些不相信自己聽到的,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先進來替自己診治嗎?疑慮攪亂了她的頭腦,一時之間沒控製住,竟然蹭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隨後意識到此時的舉動不應該是一個將將流產之人應有的氣力,趕緊又佯作極為羸弱的模樣,癱軟虛綿的倒了下去。
“宋晚晚,”穆之周第一次用如此嚴厲的語氣連
名帶姓的喚她,“你究竟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隨著他話音的落下,女子所有能彰顯自個兒難受到無以複加的動作驟然停了下來,“將軍,您…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白袍少年站起來,身姿纖長,他眸子裡的瞳仁緊了緊,“原來母親要你假裝懷孕,為的竟是陷害我的舟姨娘。”
他在說這話時,刻意將我的這兩個字加重了語氣,這種感覺就像是在用隱晦的方式告誡對方,那個人是他的人,而他的人,誰都動不得。
宋晚晚一顆心忽然上上下下漂浮不定,一方麵為陰謀詭計暴露在光亮裡而擔憂,另一方麵震顫於他言語之間竟然如此維護宋梓舟。
先前尉氏想用通房這樣卑賤的身份來折辱魏秧之的女兒,可是現在…
倘若母親早早知道宋梓舟隨著自己陪嫁進門後,會吸引老夫人和小穆將軍的注意,並且成為後院裡一個讓她忌憚的存在,那麼…母親是否還會為了心底裡麵殘留的嫉恨將那個人送進穆府?
和一個已經死去的人較量,這是尉氏這些年來從未停下過的事情。
雖然宋晚晚不夠聰明,但她也知道,當陰謀被拆穿,想要在穆之周麵前裝傻充愣含糊著蒙混過關,是一件絕無可能的事情。
她快速起身,踉踉蹌蹌的從床上爬了下來,因為太過慌張的緣故,小巧精致的繡鞋怎麼穿都穿不上,到最後,索性棄了鞋子,光著腳跪在少年身後,“將軍,此事同母親沒有任何關係,是…是晚晚,晚晚嫉妒舟姨娘,所以…所以才想出這樣的法子,將軍,晚晚錯了,晚晚真的錯了…”
白袍少年回轉過身子,淡淡的看著跪在自己腳邊的姑娘,“難道,我對你不夠好嗎?”
“不不…”女子猛地搖了搖頭,耳垂上墜著的長長流蘇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敲擊著雙頰,“將軍對我很好,比對任何人都要好…”
“既如此,那你又有什麼可嫉妒的?”少年幾不可聞的嗟歎了一聲,在日光的映襯下,他湖水一般幽深的眼眸中透出一抹微弱的光亮。
許是因為害怕,宋晚晚眼角的淚珠一顆接著一顆的掉落下來,她低下頭看著麵前少年腳上那雙像雪一樣白淨的靴子。
“將軍從前對我足足有十分好,可是現在卻僅僅
隻有七分,人都是最自私不過的,尤其是擁有過卻又失去了的人,看著您將從前給我的溫柔和關注分出些許給另外一個人,嫉妒這種情緒就會不受控製的從心底裡麵滋生蔓延,試問,在愛裡,誰不想要完整和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