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些許孤單與蕭條
穆府後院所有妻妾用的全部都是同一種香薰,來源皆是皇室,這種香表麵看起來沒有什麼,可內在卻添加了樓蘭特有的避孕草。
強烈的香料中混合少許避孕草的粉末,再加工製成熏香,即便是華佗在世,也很難單從味道中分辨出其中之物。
在陛下還未替侄兒甄選出一個樣貌和家世皆上乘的姑娘進門之前,將軍府內是絕對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率先懷孕的,這件事情穆之周知道,醜奴知道,從前貼身侍奉在那個少年身邊的煙霞也知道。
除開這三個人之外,宋梓舟是第四個知道的人。
孩子?
當小穆將軍問她喜不喜歡孩子,當他爬在她耳邊輕聲說我想和你有一個孩子時,她既覺得無奈,同時,又打從心底裡麵替那個少年感到悲哀。
誰能想到,大權在握至高無上的穆之周,在這種尋常人家普通至極的事情上,竟然會受製於人。
“舟姨娘,”中年婦人抬起頭來,眼神雖然恨恨的看著麵前女子,可嘴角卻噙著一抹詭異至極的笑容
,“雖然這一次我們棋差一招,可姨娘也先彆得意,將軍在知曉事情真相的情況下,仍然將夫人抱回了房間,這就說明他願意陪著我們將這場戲繼續演下去,雖說是輸了,可卻還未到滿盤皆輸的地步,等著吧,遲早有一天,你會成為我們夫人手底下的一隻亡魂。”
女子緩緩站起身,她略微低了低下頜,冷眼打量著跪在地上的張媽媽,朱唇輕啟,平靜的回答道,“不會有那麼一天的,即便是有,你也沒有機會看到了。”
說完這句話後,不顧跪著的婦人臉上驚詫不解的表情,宋梓舟邁開腳步朝著流光閣的方向徑自走去,侍女煙霞緊緊跟在她身後,兩個人的背影,看起來多了幾分陪伴的溫暖,少了些許孤單與蕭條。
白芷院內,宋晚晚蜷縮著身子躺在床上,麵上因為痛苦呈現出猙獰之色,穆之周就靜靜坐在她的床邊,不笑,不生氣,也不說話。
諾大的寢室裡,一時間鴉雀無聲,有且僅有的,是床上女子輕微的呻吟聲。
宋晚晚睜開眼睛瞧了一眼白袍少年的臉色,在看清楚對方雲淡風輕處驚不變的麵目時,擰巴起來的五
官稍稍僵硬了一下,而後她咬著嘴唇壓低聲音喚道,“將軍…將軍…”
少年轉過頭,一動也不動的盯著床上躺著的姑娘,那雙如同雄鷹般尖利的眸子像是要將宋晚晚整個人都看穿一樣。
被穆之周這麼一瞧,宋晚晚心下駭然,渾身忍不住顫栗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寢室的房門傳來一陣很有節奏的敲擊聲,緊接著響起醜奴回話的聲音。
“將軍,大夫來了。”
聞言,白袍少年並沒有任何情緒和動作上的明顯變化,他隻是稍稍偏轉了一下頭,輕聲吩咐道,“將院門封鎖起來,不允許任何人前來探視,至於大夫,就在門外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