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無僅有的頭一次
“冒冒失失,哪像個姑娘家?”穆之周將手裡拿著的東西不動聲色的掩於袖中,故作冷淡的看向站在醜奴麵前的姑娘。
“我…”穆紅鸞嘟了嘟嘴巴,滿臉委屈的想要開口替自己辯解,然而視線觸及到兄長嚴峻的麵龐時,硬是將這份委屈生生咽了回去。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眨巴眨巴眼睛,流露出一副討好的模樣,“哥哥教訓的是,鸞兒錯了,我這就回去麵壁思過好好反省。”
語畢,穆紅鸞將雙手交疊放於身前,恭恭敬敬行了一個周全的禮數,端著身子從一側緩緩繞了出去,行至門口,與少年背對而立時,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而後轉過身對著立在另一頭的女子吐了吐舌頭,加快腳步迅速跑出了流光閣。
宋梓舟瞧見穆紅鸞如蒙大赦的樣子,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看見女子嘴角邊隱而未露的表情,穆之周即使不用回頭,也能想到剛剛身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袍少年微微抬了抬下頜,立在側前方的侍者會意
,稍稍躬了躬身子後,識趣的退了出去。
他邁開腳步朝著立在不遠處的人緩緩走去,在離對方一步之外的地方停下,冷峻的五官漸漸變得溫和柔軟。
“你的心呢?還在不在?”他看著她,眼睛眯起。
宋梓舟略微疑惑了半刻,聯想起自己剛剛問穆紅鸞的話,她立馬明白過來對方問這句話的意思…
臨冬的天氣透涼,冰冷的寒風迎麵吹過來,身體上卻反常的燥熱了起來。
氣氛突然之間變得旖旎,兩個人相對而立,他的目光靜靜落在她身上,那雙平日裡像是深海一般死寂的眸子裡,在這一刻綻放出火一般炙熱的溫暖。
在這樣的注視下,她忽然有些緊張,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女孩,慌慌張張的想要躲避。
當她剛剛將頭低下的時候,頭頂上方忽然傳來那個人帶了命令口吻的聲音,“抬起頭來,看著我。”
簡單的一句話,卻有著讓人不敢反抗的力量,宋梓舟的身體似乎脫離了自己的控製,少年的話音將將落下,她低垂的頭顱立馬順從的揚起,兩隻小心翼翼的眼睛亮亮的,就像是和同伴失散找不到歸途的麋鹿。
這樣一個時刻,這樣一個情景,看著眼前這樣一個
姑娘,穆之周心底突然滋生出些許異樣來,說不清這種感覺究竟是什麼,隻是二十一年時光裡從未有過,此番…是絕無僅有的頭一次。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他方才明白,原來這一刹那,是心底強烈的保護欲在作祟。
沒錯,是保護欲,他沒來由的…想要保護她。
袖裡的和田玉鐲握了太長時間,掌心已經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穆之周勾了勾唇角,正準備將手裡的東西遞出去時,目光忽然瞟見不遠處一名丫鬟手裡端著的東西,臉上的笑容還沒有完全綻放,就已經開始僵硬了起來。
如果,不是侍女突然拿著那件黑色的狼毛大衣出來晾曬,那麼和田玉鐲應該是在這個時候送出去的,由他牽起她的手腕,溫和的,輕柔的,將這件早就已經言明的禮物套在她的手上。
而不是趁著醉意,那樣生氣的,狂亂的,即使弄疼對方的手,也固執而彆扭的將鐲子粗暴的戴在她腕間。
她給…那個人的衣服終於繡好了?
穆之周指尖用力,緊緊捏著手裡的物件,眼睛裡麵炙熱的火光在一瞬間熄滅,神色又恢複了素日裡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