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對?”
吳氏歎息著搖了搖頭,滿目慈愛與悲憐,“奴婦方才詢問過主院那邊的丫頭,小穆將軍傷的雖重,卻不累及性命,將養些時日,便可大好。”
女子仰起頭,將眼睛裡洶湧溫熱的液體硬生生逼回去,苦笑著低喃道,“還真是命大呢…”
宋長尤獨自一人坐在狹小的房間裡,不遠處的幾案上,放著一套剛從宮裡送來的嶄新朝服。
九皇子要他寫有關吏部尚書一職的策論時,他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阿姐當日的那句等一等究竟是什麼意思。
原來…
等的是這樣一個機會。
他千方百計所求不過是九皇子殿下的入府幕僚,可他的阿姐…又怎麼舍得珍愛的弟弟一直活在陰暗裡替他人算計籌謀。
竭力將長尤送上六部之首的位置,除卻希望他能在日後擁有自保的強大能力外,還希望他往後的人生能有所圖,有所大圖。
趙姨娘活著的時候,總想著尤哥兒有朝一日能像兄長一般征戰沙場,長成於家國有用的血性男兒,可她
並不太想將唯一親近的弟弟送入烽火狼煙中,哥哥的一去不返,已經讓她怕了。
其實,並不是隻有征戰沙場才能成為一個利國利民的好男兒,入仕做個權為民所用,情為民所係,利為民所謀的好官,亦是另外一種圓滿。
徽娘推開房門進來,看見那件放在幾案上的官袍,欣喜之色溢於言表,“這下好了,我們哥兒現在是府中最厲害的人物,就連老爺見了都得行官禮,夫人斷不敢再像從前那樣隨意欺負…”
“閃開…”
婢女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突然走近的男孩推向一邊,徽娘踉踉蹌蹌站穩身形後,回過頭一看,赫然發現自己剛剛站立的地方,竟多出了一個拿著長刀的黑衣刺客。
不,不是一個,而是八個。
就在第一個黑衣刺客從門口走進來後,緊接著又從四麵八方跳出來了七個與他同一裝扮的殺手。
深宅大院裡的婢女從未見過這般情況,徽娘嚇的慌了神,片刻的遲疑後,她邁著如同灌了鉛般沉重的雙腿奔至一旁男孩身邊,雖然很害怕,但仍然張開臂膀將宋長尤護在身後。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麵對侍女戰戰兢兢的問話,手握利刃的八個黑衣刺客無一人給出回應,他們就像是一具具麵無表情的屍體,越過徽娘的肩頭冷冷看向那個被護在後邊的小小少年。
宋長尤伸出手推開擋在自己麵前的丫鬟,平靜的回答著她剛剛的問題。
“他們大抵算不上什麼人。”
“什麼?”徽娘側過頭看向自家主子,滿臉不可置信。
黑衣刺客並沒有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揚起長刀立時衝了上來,男孩氣定神閒的看著頭頂上方閃著的寒光,嘴角微揚,露出一個邪魅且充滿嘲諷意味的笑容。
竟花費重金購買死士,還是八個,母親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