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手腕,眉眼沉沉,聲音壓的極低,“紅鸞,彆鬨。”
“鬆開我。”穆紅鸞抽手想要逃開,對方的指尖卻一點一點握緊。
得鳳央此話,音嵐眉頭不受控製的蹙了蹙,而後迅速舒展開來,“先生說的極是,既如此…”
音嵐側頭看向一旁的鄭氏家仆,不疾不徐的繼續說道,“那就押入刑部大牢吧。”
西國尊貴的九殿下授意,方才被穆氏小姐唬的不敢上前的眾人,頓時平添了許多勇氣。
正當他們想要抓住殺人凶手時,那個全程未替自己辯解過一句的女子抬臂揚腕,用力將手中沾了血的長劍扔出去好遠,莞爾平靜的道,“走吧。”
侍者被她異常的反應嚇了一跳,宋梓舟清冷的麵容上掛著淡然疏離的笑容,那副姿態從容的就像是即將去應一場雅集,而非暗無天日的牢房。
“嫂嫂,嫂嫂…”被鳳央緊緊攥住手腕的穆紅鸞一邊用力掰扯少年指尖,一邊望著宋梓舟急迫的呼喚。
平日裡驕矜倨傲的姑娘,此刻因為對另外一個人的
擔憂而驚慌失措,喑啞的嗓子裡帶了濃濃的哭腔。
剛往前邁了兩步的女子驀的停住,轉身回過頭來看著穆紅鸞,麋鹿般的眼睛裡閃著彆樣明亮的光芒,“鸞兒彆哭,嫂嫂…去去就回。”
最後四個字說的緩而重,帶了安定人心的力量,假如…假如不知道鄭氏的勢力強大到就連哥哥也無法隨意左右此次事件,穆紅鸞真就會相信她能去去就回。
眼睜睜看著宋梓舟前往刑部大牢,黃衣姑娘渾身的力氣仿佛被人迅速抽光,她軟綿綿的倒下去,若不是借著鳳央禁錮自己的力道,興許她已癱在地上。
淚水蓄了滿眶,穆紅鸞抬起一雙陷進朦朧霧氣裡的眸子,絕望的看著紅袍少年,“嫂嫂被壞人帶走了,這下好了,這下如你所願了?”
宋梓舟被扔進陰暗潮濕的牢房裡,四下都是黑漆漆的,唯有接近房頂的地方留了一個小小的窗戶,天光從窗戶裡照入,灑進來一點光亮。
她曲膝坐在稻草鋪成的塌上,將腦袋埋在臂彎裡靜靜等待著。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九皇子去而複返,獨自一人負
手站立在牢籠外。
“你比我想象中來得要早。”女子抬起頭,仰麵看著鐵欄外的少年尊者。
“為什麼?”音嵐沒有笑,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洶湧的情緒。
宋梓舟歪著腦袋想了想,伸手撿起塌上的一根稻草輕輕轉動著,“當然是為了彌補殿下計劃裡的不足之處。”
錦衣華服的俊秀少年心頭一顫,背在身後的雙手不自覺握攏。
她看出來了,她果然…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