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是一廂情願,少的是兩情相悅
這天底下哪有姑娘心甘情願的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不過是世事從來都不肯如人願。
無憂無慮做了將軍府十八年嬌小姐的穆紅鸞,在看見鳳央胸口駭人的刀疤時,第一次切切實實的體會到了哥哥的不易。
雖然自幼便知曉兄長帶著族人在虎狼夾縫裡謀求生存的艱難,但親眼瞧見那個人身上代替哥哥留下的猙獰傷痕,親耳聽見他說那句有一柄比祖父的虹淵還要鋒利的劍差一點就刺穿了哥哥的胸膛,她方才從歲月靜好的表象中醒來,觸碰到現世生活裡諸多殘酷中的一種。
“公子他是我拿命護著的人,在這個世界上誰都沒有資格傷害他。”
當日鳳央的這一句話,對於穆紅鸞來說猶如當頭一棒,她忽然覺得,作為一母同出的胞妹,自己給予兄長的關懷遠不及一個外人來的多。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她開始摒棄掉少女驕縱刁
蠻的心性,認真思索起穆氏女兒家應當承擔的責任。
還沒等她想明白,魏心便回宮了,緊接著皇阿舅暗地裡遣宮人來尋問她願不願意做皇子妃。
說是詢問,其實不過是通知罷了,根本就沒有留給她太多選擇的餘地。
倘若真的隻是單純討要一個答案,又何必要未歡公公同她一個養在深閨裡的姑娘娓娓談及將軍府時下現狀,不動聲色的暗示提醒,又或者說…是警告。
“小穆將軍今兒個有此成就,除開個人功績卓越外,少不得聖上的另眼相待,這一點即便奴不說,想著小姐也是明白的。”
“小姐與將軍是歌陽公主的孩子,伊始便被尊者放在心尖兒上,尤其是長公主沒了以後,陛下對小姐與將軍的疼愛更甚。”
“可將軍近來總是肆意妄為,屢屢惹得聖上不快,尤其是與宗正少卿家女兒的親事,讓尊者極為惱怒,若非陛下念著和皇姐的情誼,早就棄了穆氏不顧。”
“此番陛下有意要替小姐說合親事,小姐萬不能
像將軍那般由著性子來,畢竟情誼這種東西終究是有用到頭的時候…”
“更何況,小姐嫁與魏心皇子,要做的不僅僅隻是一個皇子妃,日後保不齊是要入主東宮的。”
“…”
未歡公公當日說了許許多多的話,往日的穆紅鸞興許聽不下幾句便倦了,然而那一次,她卻一反常態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