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靖元聽的驚奇,追問道:“可惜什麼?”
殷高侯道:“可惜這等絕技,我等未能親眼所見,實在遺憾。”
見他扼腕歎息,陸靖元心下暗道:“我原以為那姓嶽的即便再厲害,與我也不過在伯仲之間,沒料到他竟還有這樣一手,無怪爹爹如此器重他,這麼一來,我要驅逐他,倒是不大容易了。”
百步飛劍,神乎其技,陸靖元自認自己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這時吳永峰說道:“閒暇時,我曾聽嶽兄弟提起過他幼時師從周侗,此人箭術了得,武行中有“鐵臂”之稱,嶽兄弟能有此臂力,也不足為奇。”
“周侗又是何人?”陸靖元麵色愈發陰沉問道。
俞觀泰見他神情古怪,心知自己這倆兄弟再這樣說下去,勢必會令陸靖元更加不快,於是說道:“哦,這周侗不過是個江湖草莽,世子爺不聽也罷。”說罷,他又微微一笑,道:“世子爺,夫人她在家念你心切,每日掛念世子爺衣食冷暖,怕……”
他話未說完,陸靖元便不耐煩道:“哦,勞幾位師傅回去告訴我娘親,我在外一切都好,另外請轉告她,少拿我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去煩我爹,讓她安分守己的好好呆在家裡,伺候好我爹,就是她的本份了。”
聽到這話,三人登時啞然,皆是暗暗搖頭,這陸家父子對待門人客卿,一向寬厚,可是對待家中女眷卻頤氣指使,就連陸靖元這個做兒子的,也從不把生母林氏放在眼中,他在家中時,便時常反過來教訓林氏,還美其名曰“替父教母”。
這世上又哪有兒子動不動管教母親的道理,如說他不孝,那他對陸伯彥畢恭畢敬,儼然是天下第一大孝子的模樣,如說他孝順,可他又時常令自己母親在眾人麵前顏麵掃地,主母尊嚴蕩然無存。
由此也可見,蘇楊兒這個“賤女人”給陸靖元這種將天下女子視為**玩物,男人附屬,甚至連自己母親都不大放在眼裡的人帶來的屈辱,是何其深重了。
見三人默不作聲,陸靖元說道:“三位師傅,我爹爹還有甚麼事情吩咐我麼?”
俞觀泰這才說道:“世子爺,這次老相公並無任何吩咐,隻是夫人怕世子爺一人在此無人照料,特命我等給世子爺帶來一名婢女,以便照料您的衣食起居。”
“婢女?”
陸靖元尚未回話,殷高侯笑道:“是了,世子爺,我們這次可是給世子爺你帶來一個大活人,你如果見到那女娃娃,定會高興的不得了,她……”
俞觀泰打斷他道:“世子爺,您一見便知,這婢女定合您心意。”
陸靖元沉聲道:“一個婢女,合不合心意也無甚要緊,偏勞三位師傅親來,我心中實在過意不去。”他嘴上這樣說著,心中卻想道:“女人麼,那也巧了,我正想好好發泄一番,便有人把女人給我送來了。”
於是問道:“她現在何處?”
俞觀泰道:“正在隔壁房中歇息,這會兒想必睡下了。”
“帶我去看看。”
陸靖元滿不在乎,隻想著如若那婢女合他心意,便將她留下,做個起居丫頭,恰好也能讓他發泄一通,而俞觀泰三人雖覺得半夜闖進一名女子寢室有些不妥,可也隻好拿起桌上燭台,無奈跟上。
“砰”的一聲,陸靖元徑直推門而入,這動靜甚大,登時將床上之人驚醒。
隻聽黑暗中傳來一清脆女聲驚呼道:“是誰?”
跟著又問道:“是三位叔叔麼?”
這聲音尤為悅耳,聽來竟覺耳熟,陸靖元心中一動,可黑暗中看不清楚,不由皺眉道:“我娘從哪兒把你選來侍候我的,連你主子的聲音都不認識麼?”
那女子聞言顯然微微一怔,而後倉促爬下床來,有些激動道:“是世子爺來了麼?”
這時俞觀泰挑燈上前,道:“是世子爺來了,還不快點來見禮。”
陸靖元這才得以看清那女子長相,隻是一瞥,陡然怔住,失聲道:“怎麼是你?”
“楊……楊兒,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