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蘇楊兒兀自氣惱,韓氏夫婦互不相讓之際,枕在地上的蘇千易眼皮忽然顫動了一下,蘇楊兒見狀忙俯下身來,喜道:“蘇千易,你醒啦,你沒事罷?”
聽到她的聲音,蘇千易這才緩緩睜開眼睛,隻覺得雙耳依舊有些嗡嗡作響,一口氣像是剛提上來一樣,還沒到嗓子眼,便驀地裡爬起身來,頭隻微微一抬,便一陣天旋地轉,跟著額間一股劇痛傳來,登時捂著頭上大包,齜牙咧嘴叫道:“哎呦……疼……疼!”
見到他這幅沒出息的樣子,蘇楊兒又好氣、又好笑道:“你現在知道疼啦,你明明不會打架,還同陸靖元做那樣拚命的架勢,還嫌以前吃的苦頭少麼?”
聽見“陸靖元”三字,蘇千易猛地抬起頭來,道:“他人呢?”
蘇楊兒歎了口氣道:“一早便走了,他也不知王伯下落,我們便不該來的。”
蘇千易道:“我如早知道你是來同他打聽王伯下落,便該帶你去問老祖宗的。”
“蘇翁?”蘇楊兒怔道:“你不是說王伯去你家甚麼話都沒有留下麼?”
蘇千易道:“那隻是沒有同我說,想必會對老祖宗留下一些話來。”
蘇楊兒聞言氣鼓鼓道:“你怎麼不早說,害我們被那姓陸的打成這樣。”
蘇千易望了一眼她雪白額頭上自己稍小些的大包,煞是心疼,又覺無奈道:“你也沒對我說呀,就一味的拉著我來尋他。”
蘇楊兒一時啞然,嘟囔道:“還不是都怪你,你就不該和陸靖元那種人糾纏,他哪是跟你講道理的人,他就是個莽夫,隻相信自己的拳頭。”
蘇千易尚有些昏昏沉沉,聽到這話,搖頭道:“這世間凡事逃不出一個理字,那姓陸的今日如此欺侮咱們,料不久便會遇上比他更凶、更狠之人,那時他便凶不起來了。”
此話一出,韓老五出聲讚道:“說得對,報應不爽本是常理!”
蘇千易聞音,這才發現夫妻二人,不由疑惑道:“楊兒,這兩位是?”
蘇楊兒見他不解,便將適才之事與他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蘇千易聽罷,忙自地上爬起,又是歡喜,又是解氣,道:“原來是兩位大哥出手相助,我便說那姓陸的總歸會遭報應的。”
蘇楊兒在一旁低聲道:“你是還沒清醒麼,我不是說了人家是夫妻。”
韓夫人聞言輕聲笑道:“不礙的,如何稱呼都不打緊,原本我扮成這幅樣子,便是為了掩人耳目的。”
韓老五道:“既然小兄弟你醒了,我們還有其餘要事,便先告辭了。”
見夫妻二人這便要走,蘇千易忙道:“聽賢伉儷口音,是中原人罷?”
韓老五止步,微微笑道:“小兄弟,你這耳力倒是不錯。”
蘇千易見自己猜中了,喜道:“店裡常來常往許多中原客人,日子久了,便熟悉了,敢問韓大哥你遠道而來,有何要事,可有在下能幫的上忙的地方?”
他生憑崇尚君子之道,講求知恩圖報,得知韓老五出手教訓陸靖元後,大為解氣的同時,又生仰慕結交之意,欲要報答於他。
可不料韓老五卻搖了搖頭,道:“實不相瞞,韓某是來尋人的,但韓某所要找的人,以小兄弟你的年紀,恐怕難以知曉。”
“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