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9 爺把命賠你(1 / 2)

半個時辰之後,鳳無憂被一眾雲秦將士架上了臨時搭建的烽火台。

雲非白回眸望了眼神情戒備的鳳無憂,不悅地衝她喊了一句,“傻乎乎的,還不快些過來?”

“做什麼?”

鳳無憂妙目眈眈,倏然頓住了腳步,再不肯向前一步。

雲非白懶得解釋,直截了當地將踟躕不前的她桎梏在懷。

月落星沉,烽火台上狼煙突起。

擂鼓聲響,烽火台下刀戟鳴動。

雲非白立於欄杆前,孔武有力的右臂緊箍著心事重重的鳳無憂。

他鷹隼般銳利的眼眸掃向了正被八方戰鼓及雲秦精兵裡三層外三層包圍著的君墨染,不無得意地道:“無憂,你看!君墨染已成為本宮的手下敗將。”

“墨染...”

鳳無憂順著雲非白的視線,看向了被圍困在天罡地煞陣之中雙眸血紅的君墨染,心跳驟然加快。

小半年不見,他似乎清減了不少。

僅一眼,鳳無憂狹長的桃花眼中就氤氳了一層霧蒙蒙的水汽。

雲非白心中大為不爽,他狠掐了一把鳳無憂的臉頰,“不許哭。不然,本宮不介意當著雲秦將士的麵,要了你。”

“無恥。”

鳳無憂偏過頭,不動聲色地往邊上挪去。

然,她僅僅隻是跨出了一小步,身下又湧出了汩汩熱流。

這使得她再也不敢亂動,隻能惶恐不安地定在原地,任由鮮血淋透她的衣襟。

“哪裡來的血腥氣?”

雲非白不甚放心地盯著身體發僵的鳳無憂,再三確認她身上並無破損之處,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今夜,她恰好換上了一件喜慶的纁色錦袍。

故而,即便血色早已染透衣擺,旁人也發現不了異常之處。

鳳無憂緊盯著被八方戰鼓圍困在中央,心智漸失的君墨染,心慌意亂。

她再無暇顧及腹部傳來的陣陣絞痛,單掌凝萃著血脈中湧動的渾厚內力,趁雲非白晃神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轟向了他心口處的死穴。

雲非白早有防備,他急速避開鳳無憂的突襲,轉而繞至她身後,將她纖細的脖頸鎖在臂彎之中。

“不要命了?動了胎氣怎麼辦?”雲非白劍眉緊擰,他小心地避開了鳳無憂的肚子,深怕錯手傷及了她。

“放開。”

“本宮若是不放,當如何?”

“胡攪蠻纏有意思?”

鳳無憂牙一橫,死死地咬住了雲非白的胳膊,直至在他胳膊上留下一方帶著零星血跡的牙印。

“該死!你屬狗的麼?”

雲非白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卻未將她推至一旁。

他垂眸看向緊咬著他的胳膊不肯鬆口的鳳無憂,心中酸澀不已。

過了好一會兒,待鳳無憂將心中憤懣儘數傾瀉,他才緩緩抬起無法使勁兒的左手,輕撫著她涼颼颼的墨發,“認清現實罷。君墨染氣數已儘,再無翻身的餘地。你是個聰明人,應當知道該如何抉擇的,對麼?”

“究竟要怎樣,你才肯放過他?”

鳳無憂頹然鬆了口。

她轉過身,雙手緊攥著寒涼徹骨的欄杆,定定地看著浴血奮戰的君墨染。

雲非白半是戲謔,半是認真地說道:“你要是願意跟著本宮,本宮可以考慮放他一條生路。”

站定在他身側的雲秦大將聞言,低聲相勸,“殿下,凡事三思而後行。”

“退下。”

雲非白冷喝著憂心忡忡的心腹大將,不容商榷地道:“無需多言。本宮想要什麼,本宮心裡有數。”

“殿下,萬萬不要被這個女人惑了心智。此刻放走東臨攝政王,無異於功虧一簣。”

雲非白故作輕鬆地道:“本宮樂意。”

事實上,他做出這個決定,並不像他麵上顯示得這樣輕鬆。

過去的數十年間,他無時無刻不想著將君墨染殺之而後快。

但若是他的一念之仁,能夠換來鳳無憂的長久陪伴,他倒是願意放下心中怨念,放君墨染一條生路。

深思熟慮之後,雲非白輕捧著鳳無憂的臉,尤為認真地說:“留在本宮身邊,做本宮的女人。”

“我...”

鳳無憂瞅著被烏泱泱的雲秦精兵所困的君墨染,心亂如麻。

儘管希望渺茫,但她還是希望,君墨染得以堅持到援軍趕到之際。

如此一來,她便無需出賣自己的身體。

可惜,事與願違。

千鈞一發之際,君墨染在神經高度緊繃的情況下舊疾複發,五感六覺於須臾間儘失。

他站定在陣眼之上,忽覺頭疼欲裂,手中的斬龍寶劍於驟然間“當啷”落地。

周遭雲秦將士見狀,眸光乍亮,提著尖刀,卯足了勁兒,愈發瘋狂地向君墨染發起了猛攻。

“殺!”

“殺!”

“殺!”

“兄弟們,衝啊!”

“親手砍下東臨攝政王的首級,我們就可以榮歸故裡,娶妻生子啦!”

……

一時間,雲秦將士士氣大振,前仆後繼地朝著君墨染襲去。

君墨染黑金色的眼眸一遍又一遍地掃視著周遭似豺狼虎豹般猙獰的雲秦將士,他深知自己堅持不了多久。

他隻是希望,能在他倒下之前,再見一麵鳳無憂。

哧——

正當此時,一把寸長的砍刀穿透了君墨染以內力鑄造的防線,不偏不倚地砍在了君墨染的大腿之上。

“不...住手!”

鳳無憂見君墨染被亂刀砍傷,徹底失去了理智。

她不顧自己身下汩汩湧出的鮮血,凝萃著周身內力,作勢欲從烽火台上縱身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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