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9 爺把命賠你(2 / 2)

“鳳無憂,你冷靜一點!”

雲非白眼疾手快,他一把擒住了鳳無憂的腳踝,將情緒愈發激動的她攥入了懷中。

與此同時,雲非白遽然放聲,朝著烽火台下士氣大振的將士喊道:“眾將士聽令,原地休戰,不得輕舉妄動。”

此話一出,烽火台下的雲秦將士紛紛不解地仰頭看向高台上同鳳無憂糾纏不清的雲非白。

他們千裡迢迢奔襲東臨,為的就是斬下君墨染的項上人頭。

眼看著勝利在望,雲非白居然為了一個女人改變了主意,實在是讓人大失所望。

“殿下難道不該給臣等一個合理的解釋?”

“無數弟兄死於東臨攝政王之手,難道,臣等就不能為死去的弟兄報仇雪恨?”

“殿下莫不是被狐狸精迷惑了心智?”

“還請殿下收回成命!為了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放棄了絞殺仇敵的大好時機,實在是愚不可及!”

……

烽火台下,雲秦將士群激昂,振臂高呼,公然同雲非白叫板。

咣——

雲非白徒手折斷了腰間三尺長劍,一字一頓擲地有聲,“軍令如山,違令者斬。”

“這...”

眾將士側目看向單膝跪地,內力儘失的君墨染,縱心有不甘,亦不敢輕舉妄動。

雲非白深知,此舉勢必會寒了眾將士的心。

可他實在無法眼睜睜地看著鳳無憂陪著君墨染赴死。

沉吟片刻之後,雲非白緩和了聲色,認真地同鳳無憂說道:“想好了麼?君墨染是死是活,全在你一念之間。”

“我答應你。”

鳳無憂點了點頭,極簡的一句話,卻好似用儘了她全身的氣力。

“乖,本宮定會好好待你。”

雲非白微微躬身,正欲噙住鳳無憂薄紅的檀口,可她卻向後仰著身子,下意識地避開了他的觸碰。

他尷尬地抿了抿唇,並未同她計較這些細枝末節之事。

可烽火台下的雲秦將士卻死死地揪著這一點不放。

“殿下,此女要不得!”

“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矣。殿下若是打算留下此女,就必須除掉她腹中東臨攝政王的骨血。”

“此女絕對是緩兵之計,待援軍趕到,勢必叛變!依臣拙見,唯有將生米煮成熟飯,才算穩妥。”

烽火台上手持火銃的雲秦將士亦於同一時間振臂高呼,“對,將生米煮成熟飯!”

雲非白意識到今日若是不給眾將士一個交代,必定難以服眾。

深思熟慮之下,他隻得輕緩地同鳳無憂說道:“你當真不後悔?”

鳳無憂側目,看向零星烽火間單膝跪地的君墨染,心一抽一抽地痛。

她雖不記得之前的許多事,但亦時常聽無情說過,君墨染舊疾複發之際,彆說殺敵,就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無可奈何之下,她隻得應下雲非白的要求。

雲非白見鳳無憂微微頷首以作回應,沒來由地生出一絲歡喜。

少頃,雲非白將鳳無憂帶入了烽火台上極簡的防風營帳之中,柔聲道來,“你放心,本宮會儘量小心一些,絕不會傷到狗蛋。”

“我...”

鳳無憂雙手緊攥著領口,心如刀絞。

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竟會在這種情境下,任人侮辱。

讓她更加無法接受的是,她的狗蛋還要見證著這一切。

營帳外,彙聚了成百上千的雲秦將士。

他們吹著口哨,興致勃勃地守在了外頭。

在他們眼中,侮辱了她,也就等同於將君墨染的尊嚴踩在了腳下。

既然殺不了君墨染,能將他的自尊和驕傲一並碾碎,也算是扳回了一成。

“無憂,你知道該怎麼做?”

雲非白見鳳無憂久久未有動靜,沉聲問道。

鳳無憂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挪至他跟前。

她看著滿臉期待的雲非白,強忍著心中委屈,盈盈熱淚卻還是不爭氣地奪眶而出。

她恨極了雲非白。

卻偏偏拿他無可奈何。

雲非白心煩意亂,低咒了一聲,“該死!本宮有那麼嚇人?不是跟你說了,不會傷到狗蛋?你究竟在顧慮些什麼?”

在他看來,鳳無憂既下了決心用自己的身體換取君墨染的性命,最起碼也該拿出些誠意來。

“雲非白,倘若爺死了,你可不可以儘全力救下狗蛋?”

“你想做什麼?”

雲非白警鈴大作,他雙手緊扣著她的肩膀,心中突然生出不祥的預感。

“你放攝政王一條生路,我便把命陪你,如何?”

“鳳無憂,你知道的,本宮根本不想要你的命。本宮要的,從始至終不過一個你。”

雲非白的心,在此刻徹底涼透。

營帳外,眾將士發覺營帳之中的氛圍不大對,遂扯著嗓子吆喝道:“太子殿下若是不舍得下手,不妨由臣等代勞。不如,臣等將此女抬至東臨攝政王麵前,當著他的麵,淩辱此女,如何?”

“閉嘴。”

雲非白發覺營帳外雲秦將士愈發失控,他突然有些擔憂,今日若不給他們一個交代,他們真會對鳳無憂下手。

此刻的他,已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

深思熟慮之後,他隻得狠下心腸,將鳳無憂拽入了懷中。

他不忍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沉沉閉上了雙眸,“抱歉。”

鳳無憂一把扯落了她身上的纁色錦袍,反唇相譏,“這一切,不就是你策劃的麼?何必致歉?”

“你...”

雲非白見她月白色的中衣早已被鮮血染透,大驚失色。

“雲非白,爺這就把命賠給你。”

鳳無憂緩緩地掏出袖中的袖珍火銃,尤為平靜地道:“你若是還有點兒良知,麻煩請你救下狗蛋,他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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