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爹沒娘小可憐10(1 / 2)

“那也僅僅是你的懷疑。”柏墜說, “也有可能是彆人栽贓陷害不是嗎, 在彆人都不確定的情況下,宋塞同學這麼肯定的說我是小偷, 他說的話根本就是強詞奪理,我覺得他也很可疑, 再者, 他今天帶了三個人在廢棄實驗樓等我,這樣的舉動本就很難說他是怎麼想的。”

兩人說的都在理, 劉玖食指在桌麵上有節奏的敲擊, 她道:“凡事都要講證據, 宋塞,你今天的做法的確不對。”

宋塞咬了咬牙,彆過臉。

柏墜舉手發言:“老師,我還有話要說。”

劉玖示意他說, 柏墜:“宋塞同學說了,那天體育課他沒有回教室,我想等晚上晚自習的時候, 去全班同學麵前核實一下。”

他一直想問班上其他同學關於這件事的細節, 但班上的同學都不樂意和他說話, 有些表現明顯的,他一靠近對方,對方不悅的情緒就擺在臉上了。

對於這事他也很無奈。

“你什麼意思!”宋塞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咬牙切齒的問,“你懷疑是我栽贓陷害你?”

柏墜微微仰頭:“你懷疑我偷手機, 我就不能懷疑是你陷害我嗎?”

兩人中間仿佛有熊熊火焰在燃燒,教導主任一聲吼:“乾嘛啊?又要打是不是!”

宋塞瞪了柏墜一眼,不甘心的坐下。

教導主任轉頭對劉玖說:“劉老師,這事既然是你們內部起的矛盾,現在先不說結果如何,他們兩個都受了傷,家長還是要請的……”

唐楓三人被要求寫檢討書,不少於三千字,星期一升旗儀式後上台念檢討書,也就沒他們什麼事了。

這次的打架鬥毆事件是柏墜和宋塞兩人引起的,目前他們兩個重要的還是要把這事給弄清楚。

羅老師帶著唐楓三人離開了辦公室,辦公室外,偷聽牆角的兩個女生邁著小碎步躲回教室,等她們再過來時,辦公室的門已經關上了,裡麵說的話她們也聽不清。

“什麼情況?”

“好像是打架吧,不過班長和鄒函?他們兩個有什麼仇嗎?”

“怎麼沒有啊,你忘了,鄒函要是不來,這宋塞就是今年這學校的年級第一。”

“那也隻怪他技不如人吧,這也算仇?”

“我忘了什麼時候聽說的了,宋塞他家經濟條件好像不那麼好來著,你想啊,咱們學校學費多貴啊,他要是考了第一,就不用交學費了。”

“你開什麼玩笑,宋塞今天穿的那球鞋,少說也要兩千。”

“算了算了,小賣部去,也看不到啥了。”

辦公室裡隻剩下四人,教導主任在狹窄的辦公室裡兜圈,抬手擼了一把他禿了的頭頂。

劉玖站在另一邊的窗口給宋塞的家長打電話,宋塞咬著下唇,臉色發青,不情願都擺在了臉上,對請家長十分抗拒。劉玖打完電話回來翻電話號碼的單子。

柏墜:“老師,我不用叫家長了,我爺爺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劉玖麵露詫異,她作為鄒函的班主任,是知道鄒函家裡的情況的,爸爸媽媽很早就沒了,和爺爺一起長大,害怕他來到新環境自卑,劉玖還特意讓宋塞帶他融入一下新班級。

結果卻發生了這檔子事。

對於鄒函的身世,劉玖是可憐他的,她知道這個年紀的男孩子要自尊,她也沒表現出過度的關照,要不是今天,她還不知道他爺爺也去世了。

劉玖眉頭輕輕皺了一下,放柔了聲音問:“家裡還有其他方便過來的親戚嗎?”

柏墜抿嘴頓了會,搖了搖頭,他家裡那些親戚過來,柏墜毫不懷疑他們是過來添亂的。

鄒函的媽媽是個孤兒,那邊也沒有親戚,在他媽還活著時,他家就一直受欺負,他爸因為工作不定時回家,想保護他們母子,卻也無從下手。

既然是這樣,也沒辦法了。劉玖放下手機,眉頭一直未曾舒展開來。

宋塞的媽媽來的很快,他媽是一個黑瘦的女人,臉上的皺紋很多,有點顯老,稀疏的頭發紮在腦後,她進了校門沒找到教室,先是給劉玖打了個電話,劉玖過去把她接了過來。

黑瘦的女人一路上都在問劉玖她家兒子是不是惹事了,在電話裡也沒說清楚,劉玖讓她彆著急,等到了辦公室再說。

一進辦公室的門,黑瘦女人就快步的走到宋塞麵前,“兒子,有沒有什麼事啊?你這嘴是怎麼了,讓媽媽看看。”

宋塞臉色難看的後退了一步,用手抵住女人的肩膀,防止她再靠近過來,他說:“媽,我沒事,你彆問了。”

“宋塞媽媽,他的傷口已經做過處理了,我們這次找你來呢,也是想說說這件事。”劉玖說。

宋塞媽媽滿臉著急:“老師,我們家宋塞是不是闖禍了?”

她臉上浮著一層汗,碎花襯衫的袖子帶著水汽,顯然是著急忙慌趕過來的。

“嗯……”劉玖看了眼教導主任,說,“也不是,你聽我們說啊,彆著急……”

她將來龍去脈說給她聽,然後說:“這事兒不小,所以我們還是要通知一下家長,同學和同學之間有摩擦是難免的,但是上升到打架就有點嚴重了,其中具體情況我們也還在了解,宋塞同學想為朋友出力是好的,隻是他用的方法不對,咱們凡事都要講究證據是不是?”

因為柏墜這邊沒有家長,這事主要的起因也在於宋塞身上,所以劉玖解釋時,立場也稍微的偏向了柏墜。

“哎呦。”宋塞媽媽皺著一張臉,不好意思的對著柏墜鞠躬,“實在抱歉,這位同學,你有沒有哪裡受傷?你看這樣,你的醫藥費我出好不好?”

柏墜被她那一鞠躬嚇得退了兩步,他摸了摸鼻尖,抬眼瞥了一眼宋塞。宋塞偏著頭不看他媽,咬肌鼓動,隱隱透著憤怒。

他們是性格完全不像,宋塞媽媽的態度還讓他挺意外的,他擺了擺手:“醫藥費就不用了。”

在劉玖的調解下,兩方人員很快達成了和解,宋塞媽媽頻頻看向辦公室牆上掛著的鐘,劉玖注意到,說:“宋塞媽媽,你要有事就先去忙吧。”

宋塞媽媽再三確定沒事了,才離開了。

在她離開後,劉玖道:“你們兩個也先去休息吧,好好的周六,偏偏要給我整事。”

早就黑臉的宋塞聽到這話,轉頭就走了。

柏墜磨蹭了下,他道:“老師,晚上……”

劉玖:“放心好了,這事我會查明白的。”

柏墜提了一句:“我覺得,還是不要直接在班上問他們吧,畢竟我……我在班上人緣也不好。”

他局促的笑了笑,劉玖聽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點頭應下了。

柏墜出門,輕輕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五點鐘左右,學生陸續歸校,六點半才開始上晚自習,兩個女生打鬨著從走廊經過,笑聲如銀鈴般悅耳,在路過辦公室時,其中一個女生拉住了另一個女生。

“哎,你看那裡麵。”

“怎麼那麼多人啊,他們在乾嘛?”

兩人正說著,辦公室的門打開,三三兩兩的同學走出來,裡麵僅剩下幾個人。

女生拉住其中一個男生:“老師叫你們乾嘛呀?”

男生:“不知道,就問了幾個問題,然後點名讓他們幾個留下。”

有人叫著男生的名字,他應了聲:“不和你們說了啊,我還得去洗澡呢。”

空氣中彌漫著八卦的芬香,兩個女生趴在窗口看了會,被劉玖發現,給趕走了。

六點半,晚自習鈴聲準時響起,柏墜早早的坐在了教室裡,學生從外麵湧了進來,教室一下熱鬨起來。

窗口,一個高個子的平頭臉擠在防盜窗上,在教室裡左看右看,苦惱的摸了摸頭。

“哎,同學同學。”他叫了兩聲經過窗口的一個同學,問,“郝閣回來了沒有啊?”

“回來了呀,好像還在宿舍吧。”

“哦,謝謝啊。”唐楓咧嘴露出大白牙,轉身去宿舍。

柏墜麵前擺著一本筆記本,在外人看來他攤開的是空白一頁,實際上柏墜看的是辦公室的情況。

劉玖坐在辦公座位上,在她對麵站了六個同學,四個女同學,兩個男同學。

柏墜坐的端正,看的入神。

鄒函也緊張兮兮的,這是他長這麼大,鬨的最大的一次事,但他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慌張無措。

劉玖:“你們那天在教室裡乾什麼?說實話啊,不說實話一律算作有嫌疑。”

四個女生對視一眼,一個紮著低馬尾的女生道:“老師,我們就坐在她位置周圍聊天,我們四個可以互相作證的。”

“對啊,我們除了上廁所,哪都沒去。”

劉玖看向兩個男生,食指摩擦著下巴,若有所思,“你們呢,去教室乾嘛的?”

“我是去拿手機的,想去小賣部買東西吃,身上沒帶現金,就上去了一下。”

“我上去喝水,沒兩分鐘就下來了,她們應該也看得到我的,我從頭到尾都沒接近過郝閣和鄒……同學的位置。”

他想了想,沒想起鄒函的名字。

女生中有人說:“哦對了,那天宋塞好像也是上去過的,上去喝了水還逗留了一下,不過我沒注意到他乾什麼去了。”

“我也沒注意到。”

“我也是。”

當嫌疑要落在自己身上時,她們也顧不上什麼情誼了,她們和班長本就隻是點頭之交。

劉玖:“你們之前怎麼不說?”

女生撇了撇嘴,小聲嘀咕:“和我又沒關係,我乾嘛要說。”

406宿舍,離上課鈴聲已經過了十分鐘了,唐楓敲了敲門,沒人來開門,他撅起屁股趴在窗戶口的縫隙往裡麵瞅了瞅。

宿舍裡黑漆漆的,沒有開燈,唐楓嘴湊進窗戶:“郝閣,你在不在?”

沒有人應他,但裡麵有水聲和哼歌聲,他又叫了兩聲,“郝閣——郝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