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爹沒娘小可憐13(1 / 2)

其實刷臉機學校之前是安裝過的, 但後來因為某些學生嫌棄刷臉機太慢, 有時候人流高峰出門排個隊都得排半個小時,被強烈抵製, 就被取消了。

周六因為這一個小小的意外,柏墜的行程都泡湯了, 事情也像滾雪球一樣, 越往後扯,扯出來的越多。

病房裡的凳子都被他們搬光了, 安啟空坐在病床邊, 不安的扣著手指, 郝閣和唐楓兩人拿著手機,悄咪咪的躲在牆角組隊玩遊戲。

在暴怒的教導主任的眼皮子底下還有心情玩遊戲,這兩人也是心大。

柏墜偏頭,看了眼坐在床邊的安啟空, 他問繁凡:“你和他關係怎麼樣?”

繁凡側目:“一般。”

不過一秒,他又補充了一句:“私底下見過幾麵,不過沒說過話。”

安啟空和他不是一類人, 也隻有一群人一起聚會時看到過他幾麵, 兩人住在一個小區, 朋友難免會有重合的,但他們僅僅隻是點頭之交。

柏墜:“他平時也這麼容易緊張嗎?”

繁凡看了他一眼,回想了一下每次見到安啟空時對他的印象, 很可惜,記憶中安啟空的模樣很模糊, 他每次都是一掃而過,沒怎麼注意過他。

“……應該不至於,比起緊張,他看起來害怕的情緒更多。”

安啟空額頭冷汗直冒,柏墜看看他,又看看抖腿兄,是在害怕他嗎?

他媽媽在一個小時後趕來,柏墜背靠著牆,都快睡過去了。

女人有一頭利落的棕色短發,眉峰高挑,女強人氣息撲麵而來,她穿著一身黑西裝,腳底一雙黑色高跟鞋,推門而入。

安母臉上沉著冷靜,眼神帶著咄咄逼人的意味,看著是個做事有條理但又很強勢的人。她一進門,就奪去了醫務室裡所有人的目光。

她細長的眼睛掃過每一張臉,停留在教導主任臉上,她伸出手:“你好,我是安啟空的媽媽。”

她身上上位者的氣勢很磅礴,教導主任客氣的握了一下她的手:“你好你好,我是教導主任,今天請你來是想說一說安啟空的事。”

安母微微點頭:“直接進入正題吧。”

她看了看手表:“半個小時後我還有個會議要參加,能留出來的時間隻有二十分鐘。”

柏墜:“安啟空的媽媽是個女強人啊。”

零簡單介紹:“蘇美欣,女,四十周歲,經營一家服裝公司,占公司股份百分之四十七,本人在職場上頗有手段,為人利落乾脆,目前單身。”

這些從網絡上都能搜索出來。

鄒函:“好……好厲害。”

蘇美欣是單身,柏墜看向下巴抵在胸口的安啟空,這麼說來,他是單親家庭,家裡有一個強勢的母親,在長期的高壓下長大,會養成這樣的性格也不稀奇。

那邊教導主任用五分鐘說明了情況,蘇美欣皺著眉,走到安啟空麵前,安啟空肩膀瑟縮了一下,小聲道:“媽、媽媽。”

蘇美欣即便是麵對自己的兒子,臉上神情也沒有絲毫柔軟:“抬起頭來。”

安啟空無措的抬起了頭,蘇美欣道:“被搶錢了?”

安啟空嘴巴動了動,蘇美欣仿佛已經料到了他要說的話,直接了當的說:“不許撒謊。”

他咬著嘴點了點頭,蘇美欣又問:“那五人,有沒有認識的?”

“有……有。”安啟空的手心都被汗浸濕了,他抬起手,眼神躲閃的指向了抖腿兄。

蘇美欣偏頭看了看抖腿兄,冷笑一聲:“我說你的錢怎麼總是掉,感情是有一群吸血鬼貼上來了。”

她問清情況,站在教導主任麵前:“情況我已經了解了,該報警報警,我還有事,先走了,回見。”

安啟空在她身後,看向她背影的眼中皆是孺慕之情

一出門,蘇美欣就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幫我查一下安啟空近半年……不,兩年接觸過的一些人,我這裡有一條線索,你順著查……”

她眼神鋒利,敢欺負她的兒子,她決計不會饒過他們。

在安啟空十歲時,她就和他爸離婚了,兩人理念不和,她過於強勢,他爸則不求上進,最後和平離婚,安啟空判給了她,離婚後,她要養孩子,工作忙,一直沒能好好陪過他,但金錢上從沒有苛刻過他,那些玩意從他身上扒了多少錢她大致也能想到。

吃的進,以後就給她翻倍的吐出來,她要他們付出代價,每一個人。

醫務室的床上,安啟空鬆了一口氣,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一閃而逝,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媽媽了。

“教導主任。”趁著氣氛稍有鬆弛,柏墜見縫插針出聲,“我能不能回寢室換一下衣服,這裡應該……沒我的事了吧?”

教導主任:“去吧去吧,今天彆出去了,等會找人也不好找。”

耽擱了這麼久,柏墜也沒打算出學校了,他不在這待了,郝閣、唐楓和繁凡也跟著出去了,裡麵的氣氛太嚴謹了,再不抓緊出來等會都沒機會出來了。

沒看到校醫姐姐吃飯吃到現在還沒回嗎。

教導主任在學校真是比校長還要可怕的存在,大概是因為平時和教導主任打交道比較多,所以他在眾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柏墜衣服褲子上的泥水都乾了,他回寢室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霎時神清氣爽。

此時才三點多,他從洗漱間出來,繁凡坐在他的書桌前,看到他,腳往牆上一蹬,椅子滑到寢室的過道中間。

“郝閣讓我問你,要不要一起去打球?”

柏墜拿著毛巾擦頭發,聞言動作一頓,拒絕的話到了嘴邊,沒說出來。

他在心中問:“鄒函,你想去嗎?”

鄒函的聲音隱隱含著喜悅又帶點不確定:“我、我可以嗎?”

柏墜沒有說話,把身體轉交給了他:“去吧。”

繁凡隻見麵前的人神色一變,麵帶激動,說話都不利索了:“好、好啊,那走吧。”

他把擦頭發的毛巾掛在了後麵的衣架子上,繁凡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這鄒函,肯定不對勁。

他心中浮現出一個猜測,難道——他有雙重人格!

打球是男生和男生之間最好的交流方式,鄒函如今也是能熟練的運球選手了,比起他們經常打球的人是差了點,但他反應靈敏,心思活絡,假動作做的嫻熟,也進過幾個球。

這些戰術都是他和柏墜學的,打不過的時候,那就騙過去。

唐楓撐著膝蓋喘氣:“你小子可以啊,在我手下居然能進球。”

他雖有放水的嫌疑,但鄒函的確打的不錯。主要是他覺得自己一個又高又壯的體育生,欺負一個剛學打球的人不太好,結果鄒函打的比他想象中要好。

受到誇獎,鄒函紅了臉,不知道該作何回應,呐呐道:“你們打的,也很好……不不,我的意思是特彆好……”

“那當然了。”郝閣冷哼一聲,“我們可是從小打球打到大……啊啊啊!”

繁凡從他身後,用手掌按住他的後腦勺,狠狠的往下一壓,走向鄒函:“彆理他,打的不錯,進步很大。”

鄒函抿嘴朝他笑了笑:“謝謝。”

郝閣幽怨的揉著頭:“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唉,隻聽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啊,瘋子,快來安慰一下我受傷的小心靈。”

郝閣誇張的捂住胸口,唐楓“咦”了一聲,躲過他黏膩膩的攻擊,小跑著進入球場。

鄒函忘情的打了一下午的籃球,把打架的事拋之腦後,除了臉上的痛還提醒著他今天發生的事。

他們的籃球場離醫務室不遠,教導主任要是想找他們,走幾步就能看到他們的所在位置。

一直到上晚自習,都沒有人來叫他。

鄒函玩累了,把身體交給柏墜,瞬間,他身體上帶給他的疲勞一掃而空,感覺還能再做三套卷子。

察覺到他想法的柏墜:“……”醒醒吧孩子,放過我吧!

周六晚自習一直以來都是吵吵鬨鬨的,坐在柏墜前桌的同學和彆人換了位置,他前麵變成了兩位女同學。

女同學們頭和頭靠在一起,從抽屜裡拿出指甲油,討論著哪個色好看。

坐在柏墜右邊的一個胖乎乎的男同學,和前桌說著今天在外麵又發現了一家寶藏店,裡麵的甜品超級好吃,軟糯可口,香甜適中,胖乎乎的男同學大概語文作文寫的特彆好,他的用詞形容讓人不自覺的吞咽口水。

柏墜的左側過道邊是宋塞,宋塞最近發了狠,一有時間就做題刷卷子,今天柏墜上來時就見著他在做題了。

柏墜深吸一口氣,掏出一張數學卷子:“來吧,鄒函,咱們學習。”

鄒函:“太好了先生!不過……這樣你會不會太累了?”

鄒函今天掌控身體的消耗太大,他再來掌控,會更加疲憊,一個身體承受兩個靈魂,身體也是有脾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