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爹沒娘小可憐14(1 / 2)

鄒嬸嬸自這天晚上之後, 沒再來找過他, 倒是和鄒升遠一起來的那五人,柏墜後來還見過幾次。安啟空他媽打定主意要弄他們, 律師函都發家裡去了。

聽周邊小道消息,那天三中校長來了, 在校長室密談了許久, 五人被壓上車帶走了,有人說是送去警局了, 有人說他們被三中勸退了。

知道這事的人不多, 消息的準確度也不好說。

直到周一舉行升旗儀式之後, 校長站在主.席台上,拿著話筒義憤填膺的說了這件事,台下的同學嘩然。

“……這次事件,對我校造成了惡劣不良的影響!在此, 我希望之前受過欺負的同學,可以主動告訴你們的班主任,我們學校絕對不會置之不理, 大家要引起重視……”校長長篇大論的說了一通, 到了末尾, 提了一句,“另外,我校深思熟慮過後, 決定實行刷臉製,為了防止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望大家配合,以免再出現受害者。”

吃完早飯,就陸陸續續有班級老師帶著同學去錄入了,一直到中午,學校的刷臉係統才錄入完畢。

此間風言風語飄散了一陣,又恢複了風平浪靜。

晚自習下課,柏墜去了趟小賣部買毛巾,回到寢室就看見宋塞坐在書桌前,麵前擺著一本攤開的書,眼神卻不聚焦,心事重重的模樣。

有人進來了也沒反應,柏墜和他關係微妙,便也沒有多說話。

越接近考試,宋塞的狀態就越差,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偶爾還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班上都沒幾個人願意和他說話了。

摸底考前一天晚上,柏墜回到宿舍,宿舍隻有宋塞坐在桌旁,麵前擺著書,還是心不在焉的樣,柏墜也沒和他打招呼,把拿回來的水杯放在桌上,去上了個廁所。

藍色的水杯在燈光下反光,宋塞眸色幽暗,眼中似有一團烈火在燃燒。

他試過了,努力學習,努力複習,但腦子就像生了鏽一樣,越看書越遲鈍,多數時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看的是什麼。

所以,他乾脆放棄了,也許,也能有辦法讓鄒函輸掉賭約。

沒多久宿舍熄了燈,宋塞的床鋪時不時傳來翻身的動靜,宋塞看著柏墜的床鋪,眼底劃過一抹陰冷。

清晨的一縷陽光照進宿舍,郝閣和繁凡洗漱完,拿著東西正要下樓,郝閣瞥了眼柏墜的床鋪。

“咦?鄒函怎麼還沒醒?”

繁凡想起上次拍了一掌被褥凹陷進入的經曆,道:“應該是沒疊被子吧。”

郝閣湊近一看:“還真沒醒,你過來看,睡的這麼香。”

郝閣猥瑣的笑了兩聲,吹了聲口哨,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我來給他拍個兩張,等他醒來讓他看看他絕美的睡顏……”

“彆鬨了。”繁凡拉住他的手,說,“趕緊把他叫起來,今天雖然不用做早操,但是八點半就要開考了,再不起來來不及吃飯了。”

郝閣悻悻然收起手機,伸手推了柏墜兩把:“唉,鄒函,起床了起床了!”

見沒動靜,郝閣掀開了床上的被子,躺在床上的人身體條件反射的卷縮起了身體,郝閣奇怪道:“他平時不一直起的挺早的嗎?怎麼今天睡的這麼沉,彆不是生病了吧?一個小小的考試,看把他緊張的……”

繁凡皺眉,脫掉鞋爬上了旁邊的樓梯,他拍了拍柏墜的臉:“鄒函,鄒函。”

郝閣在下麵叫喚:“凡哥,你不厚道,這打臉的機會讓給我啊!”

柏墜做了一個夢,夢裡一片汪洋大海,他躺在一塊浮木上,如同一片飄零的落葉般在大海上飄蕩。

夢裡有一個聲音不斷的響著。

“先生,該起床了……”

“先生,再不起床考試就遲到了……”

考試?考什麼試?他要做一隻快樂自由的小鳥。

“……先生,消極怠工,黃牌警告一次,該起床了!再不起床食堂的炸雞排就要被搶光了!”

炸雞排!柏墜感覺他的腦海裡突然多了點東西,香脆誘人熱乎乎的雞排,一口咬下去,金黃色的外殼酥脆可口,裡麵包裹著的嫩肉格外Q彈。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麵前是一張放大的臉,嘴巴張張合合,好半天柏墜才聽清他嘴裡的話。

“鄒函,鄒函,醒醒……考試要遲到了。”

考試?

考試!

柏墜猛地坐起,繁凡一躍從樓梯上跳下來,道:“可算醒了,趕緊起床吧,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開考了。”

柏墜撐著床,並沒有完全清醒,腦子仿佛要比平時要遲鈍的多,而且還非常的困,他甩了甩頭,不做他想,先動了起來。

郝閣:“凡哥,我們還得去小賣部買筆芯,先走吧。”

繁凡不放心的看了眼柏墜,“你沒事吧?”

柏墜半響轉過頭,眼神呆滯,好一會才說:“沒事,你先走吧。”

他這狀態不太對,柏墜自己也意識到了,他皺了下眉頭。繁凡和郝閣走了,寢室隻剩下柏墜。

鄒函出聲:“先生好在醒了,我還以為趕不上了。”

柏墜撐著洗漱台刷牙,看著鏡中的自己,迷迷瞪瞪的,他道:“我這是怎麼了?”

鄒函:“零說先生吃了安眠藥。”

柏墜完全不記得他有吃了這玩意,他皺著眉頭思索了一陣,恍然大悟的轉過頭,一隻手拿著牙刷,一隻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問:“零,幫忙檢測一下這水裡有沒有加東西?”

零:“杯中有殘餘的安眠藥物,和先生體內的來自同一種。”

昨天晚上,他就離開了沒多久,隻有宋塞能在水杯裡做手腳,也隻有他有動機,短短的時間內,就能把安眠藥融化在水裡,可見他早就有所準備了。

柏墜眸中一沉,眼皮就要往下墜。

大腦混沌困倦,根本沒辦法考試。

八點半,上課鈴聲準時響起,高一統一進行摸底考,桌上的書本都被清空,劉玖站在講台上,掃了一圈,開始分試卷。

柏墜垂著頭,用手拖住下巴,趁著現在還沒開考,能眯一會是一會,今天不用鄒函親自上陣做試卷了,腦子扛不住。

宋塞偏頭看了眼昏昏欲睡的柏墜,放下心來。

試卷發了下來,柏墜使勁打起精神,盯著試卷看,鄒函沒受到外界的影響,開始算題,他說一個答案,柏墜就下筆寫兩下。

坐在他旁邊的宋塞見他眼神渙散,沒像在思考,仿佛隻是勉強的在試卷上寫下答案,放下心來。

做完一整張試卷,柏墜打起精神,把視線放在試卷上,讓鄒函檢查了兩遍,用手托著額頭閉著眼睛休息。

劉玖走到他旁邊,敲了敲桌子,小聲提醒:“不要睡覺,做完就檢查一下。”

柏墜:“……哦。”

第一堂考完,柏墜的前桌轉過頭想和他對答案,結果柏墜直接趴在桌上睡了。

前桌:“……”學霸就是牛逼。

為期兩天的考試,第一天柏墜扛下來,晚飯都沒吃,回宿舍直接睡了。

郝閣:“有那麼累嗎?”

繁凡:“從早上就犯困,可能是感冒了吧。”

繁凡把帶上來的飯放在一邊,然而等飯涼了,天黑了,柏墜都沒有再醒來,要不是還有呼吸,彆人都以為是個死的。

宋塞那孫子,竟然使這種陰招,事後柏墜都想不起來他這一天是怎麼過的。

第二天柏墜把身體交給了鄒函,休息充足的鄒函精神飽滿,飽受一天折磨的柏墜懨懨的,都沒怎麼說話。

考完最後一門課,鄒函蓋好筆蓋,這是他有史以來掌控身體最長的一次,一放鬆下來,疲倦就席卷而來,鄒函把身體交給了柏墜。

試卷收了上去,教室裡瞬間熱鬨起來,摸底考考完,今天就可以回家,國慶節有七天假,大家討論著要去哪玩。

學校放假,老師一般不會給同學布置太多的作業,在作業這點上,老師們管的不是很嚴格。

同學們收好了東西,陸續走出教室,柏墜伸了個懶腰,衣擺縮上去了一點,露出有了一點肉的腰線。

他眸光一閃,考完試,有些賬,也該算一下了。

時間還算早,想回家的現在就可以出校門了,也有留在明天再走的學生。柏墜回到寢室,其他兩人還沒回來,宋塞在裡麵清點東西了,看似今天是要回家了。

柏墜走進去,宋塞看了他一眼,臉上帶著自信滿滿的笑容:“鄒函,你彆忘了我們之間的賭注。”

柏墜腳步一頓,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當然不會忘。”

他走進去,從抽屜裡拿出一個藍色的水杯,重重的放在桌上,“不過,你是不是也該和我解釋一下,安眠藥的事。”

宋塞動作一僵,短暫的驚慌過後,他道:“安眠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看起來還真像那麼一回事,要不是剛才那短暫的失措,表現的就像一個不知情無辜的人。

柏墜嗤笑一聲:“你記性不好,我幫你回憶回憶,前天晚上,趁著我上廁所——你投安眠藥到我水杯裡的事。”

宋塞眼睛動了動,他站起來,麵對著柏墜,嘴裡振振有詞:“鄒函,你什麼意思?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安眠藥是從哪裡來的,”柏墜不理會他的指責,“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去檢測一下這裡麵的殘留物?我還沒洗呢。”

寢室內氣焰熏天,宋塞沒說話,兩人四目相對。

柏墜笑了聲:“你還藏什麼啊?這裡就我們兩個,你做的出不敢認嗎?”

宋塞肩膀忽然放鬆了,他輕笑一聲,側邊抵著床鋪的樓梯,他有恃無恐的說:“就算有又怎麼樣,你能證明是我做的嗎?不能,所以呢,我承不承認又有什麼關係。”

柏墜:“你真卑鄙。”

宋塞:“罵吧,大聲罵吧,你就算從這裡跑出去說我往你水杯裡放藥,誰信啊。”

柏墜:“如果我剛才錄音了呢?”

宋塞臉上笑容一頓,柏墜從身後掏出手機,在他麵前晃了晃:“那你說,把錄音放出去,彆人會不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