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小師妹10(2 / 2)

柏墜勾了勾唇角:“方才說書先生才道,見過他的人便沒命活下去……那我此時若告訴眾人,說你不舉,這可是真的?”

茶樓裡響起一陣短暫的笑聲,那人懵了一下,隨後從脖子紅到了耳根,他甩了甩袖子:“一派胡言!”

柏墜用他剛才的話回敬他:“定然是你不舉,所以才會傳出這樣的傳言,是這個意思嗎?”

他語氣溫和,喝茶動作儒雅,一點也不像在說粗鄙之語,說書先生蹙了蹙眉,道:“小兄弟,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們不過在說事實而已,你這麼幫著那魔頭說話,莫非……”

說書先生眯了眯眼:“你和他有什麼乾係?”

“非也。”他就是蘇折青本人,“不過是知道一些其中不為人知的事罷了。”

他這話拋了個引子,勾的人心癢癢,不為人知的事?是什麼事?這事難不成還有反轉?

有人替他們問了出來:“到底是何事?”

是慶楊,他在柏墜開口說話之時,也偽裝成茶樓聽書中的一員,他不明白柏墜幫蘇折青說話的用意,直到剛才,他霎時間就想到了,柏墜這是打算將話頭引到宰含煙身上去。

他見說書先生想叫人趕人,他就在他開口之前問出了眾人的疑惑。

柏墜帶慶楊下山是為了看看能不能碰到渺仙閣的人,沒想到他這麼上道,他不給說書先生說話的機會,緊接著他的問話繼續說。

“聽說這渺仙閣,入魔的並非蘇折青,而是宗主之女,宰含煙,這宰含煙家大勢大,蘇折青不過是替罪羔羊而已……”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說書先生的兩條胡子被氣得吹了起來,“你這狂妄小兒,你可知這是何處,竟敢說出這樣的話來,渺仙閣少宗主豈是你能隨意編排的!”

“那你倒是說說,為何會有傳言說入魔殺人的是蘇折青?難道就因為他在眾人眼中消失了一年?”柏墜頓了頓,“有人看到他殺人,那又是何人?可看清了他是用何物殺人?如何殺的人?殺人是在夜晚還是白日……都沒有,隻一句是蘇折青殺的人,你們就都信了,為什麼?因為——彆人把你們當傻子耍啊。”

他劈裡啪啦一連的話砸的眾人暈頭轉向,聽著他的話覺得挺有理,聽到他說彆人把他們當傻子耍,眾人就不樂意了。

可細細一品,一直以來,流言不就是把眾人當槍使,他這話還真是讓人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目的達到,柏墜不再多說,他把一錠銀子放在桌上,輕輕啟唇道:“茶錢。”

說完從窗戶出翻身出去,幾下就沒了影。

茶樓裡眾人回過神,議論紛紛。

他們之前說蘇折青殺人如麻,但都是道聽途說,他們常年混跡其中,當然明白這些話半真半假,傳來傳去早就失了原本的模樣。

倒是方才那人,竟然敢說宰含煙才是入了魔的那個,當真是好大的膽子,他們一邊懼怕著,又忍不住討論這事。

說書先生看著失控的場麵,召來一名小廝,湊到他耳畔道:“告訴大小姐,有人攪局,記得把咱們茶樓撇乾淨點。”

“唉。”小廝點點頭,這事顯然不是第一次做了。

……

暗紅色的珠簾後,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好一會,裡麵的人才開口。

“廢物,這點事都做不好。”這聲音表麵平靜,卻讓人不自覺的發寒。

小廝被無形的力量拖拽過去,他的脖子被手掐住,對上一雙黝黑的眼睛,這雙眼睛像是沁了毒藥,小廝連求饒的話都未來得及說,就咽了氣。

“沒用的東西,死不足惜。”

芊芊玉手鬆開,小廝無力的倒在了厚重的毛毯上,死不瞑目的眼前是一雙光滑小巧玲瓏的玉足,潔白的裙裾蓋住了腳踝,從他身上跨了過去。

百家仙門比試大會,今年設在了渺仙閣的一座空山之上,獎品自也是從渺仙閣出,這些個玩意不過圖個趣,於四大仙門這樣的,不過是從牛上拔了一根毛,不足以掛懷,但對下麵那些小門派,這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東西。

仙門比試會上,人群眾多,柏墜帶著慶楊混跡其中,每年宰含煙都會在比試場上出現,不過鮮少會上場。

柏墜和慶楊進去後,就走散了,慶楊直奔渺仙閣,找到相識的師弟之後,在他麵前摘下了草帽。

“師兄!?”

“噓——”

仙門比試開始,柏墜蹲在樹下,看著一群穿著道服的人在空中拿劍揮來揮去,靜待時機,周圍的人圍成圈,給自家師兄弟加油打氣。

直到一輪車輪戰,一名身型縹緲纖細的女子跳上擂台,水藍色的裙擺隨之擺動,是蘊雨軒的人,她幾招之間就打退了第一位對手。

車輪戰隻要贏得十位對手,就可以拿下獎品,這一輪的獎品是一支簪子,低調光亮的木簪,刻著一道道繁瑣的符文,這上麵是一個陣法。

女子在台下掃了一圈,她實力非凡,女修大多打不過,男修則不願和她打,贏了也跟欺負人似的,一時間沒人上去跟她對打,她朝宰含煙揚了揚下巴:“你、可敢跟我比一場?”

她就是當初秘境中和渺仙閣弟子爭奪堯根的那名女修,被他們人多勢眾欺退,回去後怒氣滿腹,他們說堯根是給師姐的,她現在倒想看看這位師姐,有幾分本事。

女修一直以為堯根已經被宰含煙收入囊中了。

宰含煙沒想到在渺仙閣還會有人選她上去對戰,眾人皆知,她不善打鬥,更偏向於用藥。

她這般赤、裸裸的挑釁,宰含煙若是不應戰,會落人口舌,說她膽小如鼠,若是應了,在自家地盤被打敗,場麵也不會太好看。

宰晏臉色變了又變,他轉頭麵相蘊雨軒的宗主:“顏宗主,你這弟子,是何用意?”

蘊雨軒宗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對於他的質問,不鹹不淡的擋了回去:“仙門百家比試,不過小輩間的練手而已,並無他意。”

這話,倒顯得他有點小人之心了,宰晏轉回了頭,不再和她交談。

宰含煙抿了抿嘴,飛身躍上比試場,扯出一抹笑:“還請多多指教了。”

“廢話少說!”藍衣女子迅速出手。

藍衣女子出招迅猛,宰含煙靈敏的躲避著,上半場藍衣女子占儘優勢,兩人打鬥間,宰含煙不斷的用言語和她交談著。

“這位姐姐好生英勇。”

“誰是你姐姐,彆亂叫!”

“道友心浮氣躁,可是因著天氣太過燥熱?”

“嗬,我告訴你,你想使什麼把戲都沒用。”

“這是自然,姐姐這般厲害,我是如何都比不上的。”

“哼!”

……

比試台上的對話眾人不得而知,隻見越到後來,藍衣女子逐漸落了下風,有勇無謀,一步一步走入宰含煙的陷阱,結果被宰含煙反殺,踢出了比試台。

藍衣女子胸口起伏不定,雙眼有熊熊烈火在燃燒,是氣急了的模樣,但她沒有去鬨,那麼做太掉價,她深呼吸了幾口,冷靜下來,回到蘊雨軒堂主身邊。

“好!”宰晏鼓掌,喜上眉梢,他看了眼邊上的人,道,“顏堂主的弟子還是要多多磨練一下心性才行啊。”

蘊雨軒堂主稍稍點頭:“勞煩掛念,不過我蘊雨軒的弟子,還容不得旁人說三道四。”

“你!”

比試台中心的宰含煙抿嘴笑了笑,不露鋒芒,也沒有因為贏了而沾沾自喜。

“請問,誰願意上來與我比試。”

她話音剛落,人群中便有一人開了口:“我來。”

一名穿著樸素的男子飛身躍到她對麵,男子說:“因為麵容損毀,不得已帶上麵具,還望少宗主海涵。”

底下響起竊竊私語,一般的男修是不會主動對上女修的。

台上的人溫聲道:“不知規則中是否有男修不可和女修對戰這一條?”

他問出這話,場麵鴉雀無聲。

這難道不是眾人心知肚明的事嗎?

男子又問:“難道修士還得分彆對待?”

沒人回答他的話,場麵僵了,男子卻好像半點不羞愧,站在台上昂首挺胸,好似沒人發話,他就不會下去。

“沒有規定。”蘊雨軒的堂主開口了,她們宗門的女修是最多的,她從來不覺得女修比男修弱,輸了,隻能說是技不如人。

她話一出,她身後剛剛下場的藍衣女子也跟著說:“有何不能打,都是對手,和魔修對打時,難道人家還看你是男是女?”

柏墜嘴角始終帶著一絲笑意:“既如此,那這場比試可否開始?”

宰晏麵色鐵青的看著蘊雨軒的堂主,他道:“顏堂主難道連輸的肚量都沒有?”

他顯而易見的是認為她記恨宰含煙贏了她的徒弟。

蘊雨軒堂主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淺淺道:“多慮。”

“彆吵彆吵,這仙門比試有輸有贏,我看這名修士也挺有膽量的,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和宰宗主的女兒對決。”雲常閣宗主忙出聲道。

“哼!”宰晏狠狠一揮袖,坐了下來,頭再也不往蘊雨軒堂主那邊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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