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寫命格9(2 / 2)

柏墜看著她,半響沒說話,麵前的少女許是覺得有趣,左右兩邊看,說:“我看是你心裡有鬼吧,像你這樣的人,從小就不安分,我警告你,桐家,是我的。”

柏墜懶得搭理她這幼稚的挑釁,他目光越過她的肩膀,停留在了她身後某一道熟悉的身影當中。

眼見被他無視,桐盼眼裡的得意一點一點消散。

柏墜從兜裡掏出手機,撥了過去,他看著那道身影看了眼電話,拿著手機到一旁的角落裡去了。

“大兄弟,有事?”

柏墜從桐盼身旁走開,不理會她氣紅的臉,公共場合,桐盼還知道周圍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她看,不能失態。

柏墜壓低聲音對著電話那頭說:“抬頭,往左看。”

林路汶順著他的意思轉頭,一眼就看到了柏墜,吃驚的瞪圓了眼睛。

他起身要往這走來,柏墜道:“去陽台,我來找你。”

柏墜剛從桐盼身邊走開,桐盼的朋友眼尖的看到了她,跑過來拉著她說話,讓她錯失了柏墜離去的身影,再回頭時,已然找不到他了。

她暗暗地跺了一下腳。

“怎麼了?”朋友看她臉色不對,問了句。

桐盼和她關係好,兩家家世差不多,她們在學校也是一個班,沒有心防,脫口而出:“還不是我爸前妻的兒子,居然還敢出現在我的生日會上,氣死我了!”

朋友驚訝:“你生日會你爸還請他啊,沒搞錯吧。”

桐盼憤憤的說:“誰知道啊,肯定是他不知道從哪裡聽來了風聲,死乞白賴的跑過來了,真是沒點自知之明。”

朋友眼底一抹暗光閃過:“你是不是很討厭他啊。”

桐盼:“你覺得呢,他和我又不是一個媽生的,而且我爸也——”

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控了,桐盼止住嘴,嘟囔:“反正就是不喜歡他,他對我又不好。”

朋友悄悄湊到她耳邊:“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他等會出醜,要不要聽?”

桐盼喜上眉梢:“真的?快說快說。”

朋友在她耳邊嘀咕了一陣,桐盼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她摟著朋友的手臂,又和她說了幾句話,不一會,又有幾個同學過來了……

柏墜走到陽台,拉上窗簾,門隻開了一條小縫,林路汶在陽台等著,十二樓的陽台,一眼看下去,有恐高症的人還真受不了。

“你怎麼在這?”林路汶問。

柏墜挑眉,把問題拋了回去:“你在這乾嘛?”

林路汶:“我?我當然是受邀請過來的。”

柏墜說:“不巧,今天舉辦這場宴會的,剛好和我一個姓。”

林路汶一拍腦袋,想起來了,憨憨的笑了聲:“瞧我,天天叫你大兄弟,都快把你本名給忘了。”

林家和桐家的家業不是一個層次的,柏墜其實有點不信林路汶隻是過來參加聚會的,隻是他不說,柏墜也就沒多問了。

柏墜:“你明天走嗎?”

要是明天走,正好可以一起回學校。

林路汶摸了摸頭:“我可能還得待兩天吧。”

柏墜:“待兩天?”

林路汶點頭:“啊對——以前怎麼沒聽說你有個妹妹啊?”

他刻意繞開了話題。

柏墜沒有追問下去,他隨意答道:“你也沒問。”

他偏了偏頭:“彆動,你衣服領子裡麵好像掉了東西。”

林路汶剛想轉頭看,又怕給掉裡麵去了,硬生生給忍住了,他轉了下身:“是嗎?幫我弄一下,什麼東西啊?”

柏墜在他內襯的襯衫衣領處弄了弄,幫他整理好,說:“沒事了。”

裡麵燈光突然暗了,林路汶道:“宴會要開始了,我們先進去吧。”

柏墜應了聲:“好。”

兩人一前一後從陽台外進來,因著裡麵是很暗的燈,沒人注意到他們,桐杞在台上用麥說著話,他的聲音從音響設備中穿透出來,有些失真。

“感謝各位來到小女的成年禮……”

桐盼就站在桐杞的旁邊,臉上掛著微笑,她的目光在前排的人當中掃過,在落到朋友身上時,稍稍一頓。

她雙手有些緊張的握在一起,手心都出了汗,在這麼多雙目光的注視之下,她既緊張又興奮。

桐杞說完了話,宴會開始,燈光重新亮了起來。

桐盼下台,朋友立馬湊了上來:“盼盼,我看到你哥了。”

桐盼眼睛一亮:“在哪?”

朋友指著柏墜在的地方,桐杞這會走了過來,拍著桐盼的肩膀,說:“走,我帶你去認識認識幾位長輩。”

桐盼給朋友比了個手勢:“爸,我想去給我哥敬杯酒可以嘛,我今天就十八歲啦,以後也是個大人了。”

兩個孩子能好好相處,桐杞也樂意看見這場景,沒有拒絕她:“去吧,快一點。”

柏墜站在不起眼的角落,在他右側,一個女人手裡拿著手機,用包擋著,隻露出一個鏡頭,拍了張照片給她閨蜜發過去。

她手下快速的打字,發了條信息過去——我去,極品,你今天不來真是虧了。

柏墜往那邊睨了眼,抬腳剛要走過去,迎麵走來一人,他又收回了腳。

少女曼妙的身姿,腳踩著銀色高跟鞋,每一步都仿佛身在雲中,宴會的主角桐盼朝他走了過來,手中端著兩杯香檳。

走到柏墜麵前,她笑了笑,抬手把香檳遞到柏墜麵前,柏墜下意識後退一步,桐盼鬆了手,香檳往下落去。

清脆的聲音在大堂內響起,大家本低聲說著話,聞聲都看了過來。

桐盼側了側身,雙眼通紅的看著柏墜:“哥,我沒有想要搶你的東西,我隻是過來敬酒的。”

柏墜:???

現在冤枉人,都這麼光明正大了?

柏墜麵無表情的看著她,桐盼消瘦的肩膀抖了抖,一臉委屈,可憐兮兮的,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一個少女從一旁站了出來,脆生生的說:“桐盼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歡桐盼,但不用在大庭廣眾之下給她難堪吧!不喝就不喝,用得著摔杯子嗎!”

她憤怒又高聲的聲音足以讓這裡的人都聽見,三言兩語概括了前情提要,這番說辭像是練習過數次一樣順暢。

“他是誰啊?”

“方家女兒不是說了嗎?桐盼的哥哥。”

“以前聽說桐家有個兒子,沒想到是真的。”

又有一個少年站了出來:“你未免太欺負人了,今天是桐盼的成年禮,你這是什麼意思?”

商界混的,都是老狐狸,少年他爸看他出頭,皺著眉叫了他一聲,少年不情不願的回到他爸身旁。

“怎麼回事?”

他們這鬨出的動靜,在另一頭的桐杞也聽見了,他這會兒趕了過來。

柏墜看著桐盼的臉,她麵上出門時便預示著有血光之災,這會更加濃重了,桐杞走過來,桐盼朋友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桐杞不滿的看向柏墜。

柏墜也看向桐杞,他垂眸看著地上的碎片,輕聲解釋:“不是我摔的,剛才盼盼遞給我的時候我沒拿穩。”

他話說的四平八穩,不像撒謊的樣子。

這事要傳出去,彆人未免不會說他家大兒子肚量小,容不下這妹妹,對他印象自然就會下降,柏墜不在意彆人怎麼說他,但不想不明不白的被冤枉。

桐盼這手段和她的人一樣幼稚。

這裡麵有很多有頭有臉的人物,桐杞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難看,他道:“盼盼彆生氣,你哥他隻是沒接穩。”

桐盼驚詫的抬頭看著桐杞,微張著嘴,不敢相信他爸說的話,他爸竟在幫著桐薄!

“爸。”桐盼顫著聲音叫了聲。

桐盼委屈的後退兩步,沒注意到腳下,不知道絆倒了什麼,穿著高跟鞋本就不容易站穩,她的鞋還是細跟的,桐盼瞪大了眼睛往後倒入。

在她身後,是擺著酒杯的桌子,她潛意識要抓住點什麼,把白色的桌布給扯了下來,擺在桌上的酒杯順著桌布,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和她的身上。

“啊!!”桐盼驚叫一聲,

玻璃杯摔碎了一地,她身上的白裙子染上了各種顏色,很是精彩,手臂在慌亂中蹭到了碎片,瞬間冒出血珠來。

這一幕發生的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