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煜打開易拉罐,遞過去一罐可樂:“喝酒不好,喝可樂,這個好喝。”
“對對對!這個好喝!”頃刻間,桌上的酒杯就被撤得一乾二淨,每個人手裡拿著一罐可樂有滋有味地喝著,甚至偶爾打個嗝,勢要將快樂的肥宅做到底。
有些醉,但沒有完全醉的梁洲:“……”
他借酒消個愁都不行嗎?
他又不會把寧煜怎麼樣!最重要的是,他一點都不喜歡喝可樂!
他隻喝紅酒的好嗎?就算是飲料,他也隻愛喝低糖的!
……
總之,火鍋聚餐結束得有些急促,又有些尷尬,但至少梁洲坦誠了他的想法,對方又不是薑成桐那種會在暗地裡使絆子的人,寧煜也就釋然了。
梁洲他們搬出去之後,宿舍區更是空空蕩蕩的,寧煜和袁熙澤到了晚上都是一起行動,不管怎麼講,一整層樓現在隻有四個人,聽起來都有些恐怖。
節目組很快解決了選手們的後顧之憂——
“什麼?住在一起?”顧況的喊聲被卡在了喉嚨裡,“就剩這幾天了,為什麼還要搬家?”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是個個子小小、細聲細氣的小女生,顧況這粗獷的爺們也不好意思在人家麵前吼得太厲害,就聽工作人員解釋道:“最後一期,節目組想多拍一拍選手們之間相處的花絮,住在一起才能有更多互動。”
寧煜和傅顯曄、袁熙澤對視了一眼,很快接受了這個決定。
反正謝允還沒搬走的時候,他們一間宿舍也是住了三個人,而且聽工作人員的描述,節目組為四個人安排的臨時宿舍絕對是豪華級彆的,而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空間。
“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顧況頭大如鬥,剛來的時候他隻帶了一兩本漫畫,但是現在他房間裡堆的漫畫可是成箱的!
他才拿著贏到手的錢在網上買了五六本漫畫!
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裡,而在於,隻要他珍藏的任何一本漫畫被鏡頭拍到一點點,他英明神武的硬漢形象就會從此不保!
節目組為什麼一定要搬宿舍?
看著寧煜和袁熙澤已經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搬東西了,顧況心裡就是一慌,他婉拒了工作人員幫忙的提議,飛奔回宿舍,從床上、床頭櫃、衣櫃和行李箱裡翻出了N本漫畫,一本不落地收拾了起來。
然後他發現,自己的行李箱太小了,根本裝不下他珍藏的寶貝。
顧況很快打上了寧煜的行李箱的主意。寧煜的箱子其實也不算大,但和傅顯曄、袁熙澤比起來,他的東西就少得可憐了,除了幾件衣服和CD之外根本沒彆的,之前穿過的衣服因為太大了隻能被丟到一邊。
但顧況沒想到的是,他的提議被寧煜無情地拒絕了:“你怕被拍,我被拍到該怎麼辦?”
寧煜也不希望自己英明神武的硬漢形象從此不保。
“你失去了我的30票。”
寧煜涼涼瞥他一眼:“你從我身上賺了不止30票了。”
他指著顧況行李箱裡塞都塞不進去的漫畫:“這本、這本……還有這本全是花我的錢買的。”
某一刻,顧況覺得,寧煜一手叉腰一手點點點的模樣像極了舊時代的地主老婆,透著深深的高傲與不屑。
不得已,為了將自己的一箱漫畫空運到新的宿舍,顧況和寧煜簽下了一條條不平等條約,其中辛酸不能用語言贅述。
當然,把漫畫運過去之後,顧況整個人又活蹦亂跳起來。
……
如果說寧煜他們之前住的宿舍是普通級彆的話,新宿舍絕對是奢華級彆的。節目組租了一層彆墅,除了四間宿舍之外,書房、練歌房、練習室、健身房應有儘有,甚至還有下午茶餐廳,門外是一個偌大的遊泳池,訓練累了可以過去玩玩水。
寧煜忍不住問了問這間彆墅的市值。
得到的答案讓寧煜那顆鹹魚的心瞬間充滿了動力。
事實上,上一期第一名的分成已經讓寧煜成為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富翁,可要成為公眾熟知的偶像的話,他每個月的開銷也不在少數,彆的不說,如果他隻是個普通人的話,他可以一件T恤從月初穿到月末,可是當偶像的話,他每天至少都要穿出新鮮感。
真要供一套彆墅的話,寧煜會立刻從富翁變成負翁。
所以他隻打算先買兩套價格適中的房子,享受什麼的,等賺到錢再說。
其實四個人住在一起和寧煜之前的宿舍生活沒有什麼區彆,他仍然保持著上午健身、下午訓練的習慣,考慮到決賽的重要性,寧煜花在訓練上的時間要比以往多得多。
節目組期待的花絮並不存在。
不管是傅顯曄、袁熙澤、顧況還是寧煜,每個人都是踩著清早第一抹光線開始訓練,等到日暮西沉之後才回來休息。
每個人臉上都有共同的特征,就是疲憊。
到最後,節目組隻能截取幾人平時交流的小花絮,再把選手們的日常剪進去。沒想到的是,日常互動很少的內容卻得到了粉絲們的熱烈歡迎。
“天還沒亮每個人就出門訓練了,為夢想努力拚搏的樣子是最帥噠!”
“我們隻看到了他們身上的星光,卻不知道星光背後是多少艱辛的付出,感謝節目組讓我們看到了他們的努力,我們會一直一直支持這群可愛的小哥哥們的!”
“傅顯曄、袁熙澤……他們的年紀比我還要小幾歲,但他們的執著是我趕不上的,青春就是該為夢想努力的時候,他們都是最棒的!”
“謝謝節目組!我相信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當然,偶爾節目組也會給粉絲們添加一點興/奮/劑。
比如每天被嘲笑的顧況。
比如那兩隻可憐的、被原主人拋棄的悲傷蛙和微笑蛙,有一天被袁熙澤坐在屁股下麵,袁熙澤覺得硌得慌,一甩出去,沒甩準,一不小心落在了傅顯曄頭頂上,英明神武、以冷酷著稱的傅顯曄頭上就長出了一頂屎綠色的帽子。
……
《波塞冬》是一首略有些棘手的曲目,風格偏浪漫,節奏也不像一般的快節奏歌曲那麼迅猛,但是舞台表現力卻異常突出,現場很燃很炸。
那會兒在第一組的時候,寧煜想嘗試這首歌,但被其他人否決掉了,因為這首歌能夠完美駕馭的人並不多——就算蘇禹澄和林鏡嘗試過一次,兩人的確表現出了激昂的風格,舞台也很震撼,但在寧煜的設想中,他可以做的比他們更好。
認真思考了一整個上午,對《波塞冬》的演繹在寧煜心裡慢慢成形,但還隻是個輪廓而已,寧煜還沒有完全想透該如何表達這首歌。
他乾脆跳到了隔壁顧況的訓練室,想看看對方的進度怎麼樣。
剛一進去,寧煜就看到了深深陶醉在自己歌聲裡的顧況。
“哦~哦~愚蠢的傻瓜,你是天生的天生的fool~”
“單純的單蠢的動物~”
“不會學不會動也不會跳舞~”
“隻會對我,笑得傻乎乎~”
“哦~哦~愚蠢的傻瓜,你是天賜的天賜的禮物~”
“會大笑也會大聲哭~”
“還是等還是等我聽你傾訴~”
“等天亮了,對你念情書~”
寧煜靠在門邊欣賞了一會兒,等顧況唱完了,才慢悠悠走進去。
“你之前說要傅顯曄鼻子唱愚蠢的傻瓜。”寧煜笑了笑,“現在看來不會,要是你一時沒收住對傅顯曄念情書該怎麼辦?”
顧況剛擰開瓶蓋,一激動,水全灑了:“寧小煜你彆嚇我好嗎?我是直男,筆直筆直的。”
“我的意思是《愚蠢的傻瓜》的歌詞,不過你要是真那麼乾了,要瘋的肯定不是你。”
顧況喝了一口水:“你的《波塞冬》練得怎麼樣?我最近沒怎麼聽你唱,是不是有點為難?”
寧煜搖了搖頭:“還好,我在醞釀情緒,等情緒夠了,歌也就差不多了。”
“你行的!”顧況手臂搭在寧煜肩膀上,“剛剛看到沒?我《愚蠢的傻瓜》唱的怎麼樣?你們一個個都說不行,其實這首歌好聽爆了。”
“嗯嗯嗯。”寧煜用力點頭,“確實很好聽。”
“有眼光!”顧況咧開嘴角,笑容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