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1 / 2)

蘇菁聽到皇帝的話語,隻感覺仿佛有一隻冰涼的手扼住了自己的脖頸,不能呼吸,不能出聲,死亡的腳步悄然臨近。

她當場被嚇哭,哽咽著開口:“我說,我現在就說,我什麼都說。”

蘇菁不知為何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局麵。

明明她隻是想吸引到皇帝的注意力,就打扮得漂亮了些。

進宮以後,她遇到了德慶郡主,郡主告訴她,皇帝最為看重臨安公主,若想得到皇帝另眼相待,必須要先討好公主。

她疑惑問道,公主什麼都不缺,要如何討好呢?

蕭蕙蕙便將事先準備好的一匣東珠拿了出來,告訴蘇菁,隻要她將之獻給公主,必能得到公主歡喜。

蘇菁雖不識得東珠此物,但也能一眼看出其價值非凡。

她猶疑地問蕭蕙蕙,她與她非親非故,她為何要這麼幫她。

蕭蕙蕙解釋道,她看重蘇菁的潛力,願意助她一臂之力,他日若蘇菁發達,再回報她也不遲。

蘇菁被說服了。

所以才有了後麵的這一係列事。

“陛下,東珠是德慶郡主給臣女的,臣女什麼都不知道啊。”蘇菁哭得很慘,臉上的妝全花成了一片。

但此刻她顧不了這些,死亡的陰雲仍舊籠罩在她的頭頂,她隻有先一股腦地將自己知道的事全部吐了出來。

聽完蘇菁的坦白後,皇帝對李芳說:“你去把德慶郡主叫來。”

李芳領命而去。

在德慶郡主被帶來前的這段時間裡。整個含元殿靜默得很,所有人都不敢吱聲。

蘇容臻看到皇帝麵無表情,隻是用右手摩挲著酒樽,貼到他身側悄聲說道:“陛下,我不是沒事嗎,你不必過於擔心生氣。”

皇帝扯動唇角,對她笑了笑:“朕無事。”

蘇容臻可不覺得他這副情狀是無事的樣子。

未幾,德慶郡主被金吾衛左右看著,帶到了禦前。

“陛下,臣女不知犯了何罪。”蕭蕙蕙麵色鎮定,表情從容。

蘇容臻看著蕭蕙蕙的神色,暗忖她這些時日倒是長進不少,若不是有蘇菁的供詞在先,還真看不出來她就是幕後元凶。

蕭蕙蕙自上次被逐出宮門之後,

在大眾的視野中很是消失了一段時日。今日本應還在禁閉期內,但皇帝特準了其隨父進宮賀喜臨安公主。

皇帝見到德慶郡主這副無所畏懼的模樣,對李芳說:“告訴她事情經過。”

未曾想到,蕭蕙蕙聽完李芳的敘述以後,一點不見恐慌,反而義正言辭地開口:“臣女絕沒有毒害公主,定是這毒婦血口噴人。”

她言辭鑿鑿,一臉篤定的神態,讓旁側圍觀的一些宗親都下意識地相信了她。

蘇菁快要被她的話氣死:“你胡說,我與公主殿下無冤無仇,為何要毒害她!更何況,我怎麼會有那東珠,除了是你給我的,還能有誰?”

“東珠又不止我一個人有,你憑何咬定是我。”蕭蕙蕙不輕不重地回擊。

眼見事情陷入了僵局,內衛統領突然來到了現場,他沉聲對著手下說道:“將她帶上來。”

被帶上來的是一個侍女模樣的人,蕭蕙蕙看到她的時候,麵色微微變了變。

“屬下稟告主上,此女是德慶郡主身邊侍女,屬下巡視宴席時,發現其形狀可疑,於是對其審問搜查,發現了一樣東西。”

內衛統領說完後,拿出了一枚東珠:“這是屬下在她身上發現的。”

“說,你為何會有此物。”統領問道。

“奴……奴婢是德慶郡主身邊侍候的侍女之一,今日一直幫郡主保管著一個裝滿珍珠的匣子。奴婢家中老父病重,湊不夠藥費,便一時鬼迷心竊,趁宮宴人多眼雜,偷拿了郡主的珍珠。奴婢該死!”侍女顫顫栗栗地說道,見自己被帶到了皇帝的麵前,隻以為犯了必死的大罪。

內衛統領將那玫東珠交給了太醫,太醫將之與箱篋中的其餘東珠做了檢視比較,俄而對皇帝說道:“臣很肯定,這兩種東珠其實是同一批,都沾染上了百日泣。”

皇帝將目光投向蕭蕙蕙:“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蕭蕙蕙麵上終究是出現了短暫的驚慌之色,卻又被她強行壓下去:“陛下,僅憑這些,還無法定臣女的罪。”

蕭蕙蕙油鹽不進的樣子,讓皇帝不怒反笑。

他搖晃著酒盞中剩餘的酒液,輕笑著問道:“那你說說看,還需要何證據。”

熟知皇帝的人,都知道,皇帝

在怒極的時候,反而不會表現出怒色。

反之,如果他笑得越真誠,潛伏的危險性也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