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1 / 2)

在行宮中快活自在極了的蘇容臻,全然不知暗地裡的風起雲湧。

每天的生活除了四處玩樂,就是讓閒暇時的皇帝陪她說話,念書給她聽。

周圍的宮人對於公主把皇帝使喚慣了的這一事實已經見怪不怪,或許說是麻木了。

每當皇帝不含一絲責怪地寵溺說蘇容臻恃寵而驕的時候,她總是恨不得翹起全身的羽毛,嬌縱地抖一抖,說:“還不是陛下心甘情願。”

是,皇帝在舌間反複輾轉著這四個字,確實是,心甘情願。

這日,戌時都過了半,蘇容臻還纏著皇帝繼續講話本後麵的故事。

皇帝說:“今日不成了,柔嘉要早些休息,明日有外國使團入宮,才需要精神。”

“有什麼好玩的麼?”蘇容臻問道。

“早點睡覺,明日你便知道了。”皇帝顧念她的身體,自不會讓她熬夜,又不忍苛責,就每晚用新的東西釣著她早點睡覺。

蘇容臻隻得喪喪地像灘泥一樣滑到了床榻上,把頭一捂,蒙頭睡了過去。

皇帝剛準備搖頭無奈淺笑,便見她又從被角探出了個小小的腦袋:“陛下,晚安。”

說話時,她紅撲撲的臉蛋上帶著純稚的笑意。

“晚安,朕的小公主。”皇帝說道,又俯身上前,在她額前印下一吻。

雖然因為蘇容臻縮進錦被的動作太快,皇帝的唇落在了錦被的布料上。

但她還是感受到了額前那不可忽視的力度。

天啊,他為何今晚突然要這樣,蘇容臻縮在厚被裡,看不到皇帝此時的神情,但她知道,自己此時一定是麵染紅霞,燙得驚人。

他是那麼的溫柔,以至於她聽到了自己心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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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西域諸國的使團到達行宮,使者們帶來了無數珍寶貢品。

各種香料,玉石,珠寶,犀角,獸皮自不必說,最讓蘇容臻驚奇不已的還當屬他們特殊的坐騎。

一列白象帶著金色的鼻環,背上鋪陳著五彩的墊毯,兩側搖鈴數十,使者們坐在象背上的小轎內,駕著象,慢悠悠地從遠處的官道而來,一路上鈴音陣陣,頗有異域風情。

使者們被引到相應地方落座,為首之

人指著下方無數箱篋道:“此乃獻給貴國皇帝陛下的禮物。”

然後轉首對皇帝說:“不過最珍貴的禮物還請大鄴陛下隨我等前去一看。”

張德榮有些不滿:“這兒不行麼,還須勞動陛下?”

使者彎腰作歉:“實在抱歉,禮物體積過大,無法帶到殿上。”

皇帝說:“罷了,既然使者都如此說了,就把行宮西南的演兵場給他們一用罷。”

等蘇容臻和皇帝到達演兵場時,那裡已經放置了十來個巨大的籠子,籠子上蒙著黑布,看不清裡麵是什麼東西。

一名使者上前將籠布一掀,一個體型龐大的猛虎便出現在了蘇容臻的眼簾。它朝人群的方向奮力一吼,地麵仿佛都震動了幾下。蘇容臻嚇得急忙往皇帝身邊縮了縮。

其他籠布也被掀開了,都是各種各樣的巨獸,看到光亮後,紛紛呲牙咧嘴,張開血盆大口,一時,演武場上嘯聲陣陣,腥風四散。

“陛下請上座。”使者說道。

當皇帝和蘇容臻等人坐在演武場高處的閱兵台時,底下的西域衛士們已用可拆卸安裝的鐵柱拚成鐵柵欄,圍出了一塊空地。

“請皇帝陛下欣賞鬥獸環節。”使者微微一笑,輕輕擊掌,便有人打開一扇籠門,一匹身形巨大的沙漠野狼從裡麵竄出。

隨後,一西域武士躍入演兵場,他手持彎刀,開始與野狼搏鬥起來。

這武士身形矯健,動作迅敏,使野狼的每次攻擊都落空,還能尋得時機,在野狼身上添一處傷,惹得旁邊觀戰的人們喝彩連連。

相比興致盎然的眾人,蘇容臻看到一半便不敢再看了,隻是低頭看著腳前方,直到四周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她才知道應該結束了。

等她再抬起頭時,野狼的屍首已被拖了下去。西域使者誌滿意得地上來,對皇帝說道:“不知道陛下可滿意我們準備的這場表演。”

“甚好。”皇帝意味深長的說道,“原來月桂國的衛士如此驍勇,看來往後敵軍來襲,也可獨自應對了。”

月桂國的使者臉色頓時一白。

蘇容臻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月桂國的使者,表麵上是獻禮,實則是在展示自己的武力。

不過,聽皇帝話裡的意思,他們怕是這些年

在軍事上依賴過不少大鄴的援助。

這下好了,皇帝此話一出,以後怕是不能輕易求援了。

蘇容臻忍不住偷偷笑出了聲,皇帝看了她一眼,唇角也勾起了弧度。

月桂國使者看到父女兩人的表情,臉色更加難看,他低下頭片刻,抬起對皇帝說道:“大鄴皇帝陛下,我有一個請求。”

“你說說看。”皇帝道。

“方才,我月桂國的勇士已經上場展現了自己的勇氣與力量。我等人仰慕貴國已久,十分想看看大鄴勇士的英姿。”使者說。

蘇容臻聽了,微微皺起了眉。方才那月桂國武士,一看便是有備而來,經過專門的鬥獸訓練的,所以可以準確地把握猛獸進攻的習慣,知曉他們的弱點。

而在場的大鄴兵士,多沒有接觸過這些巨獸,尋常又都是一般的武力水平,遠不及方才那位個中好手。這如何能鬥得過。

便是皇帝派了自己的得力乾將上去,也難免對方不會留什麼陰招等著他們,因此傷了大鄴的人才,未免有些太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