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
獨孤不求想要翻過身去背對著杜清檀,以表示他的氣憤和骨氣。
然而他隻動了一下,就疼的齜牙咧嘴倒吸氣。
“還是平臥吧,彆折騰了。”
杜清檀很有經驗地說:“肋骨斷了,隻能臥床靜養。床要硬,胸上可以打個繃帶,你這個年紀,養上一個月左右也就差不多了。”
她伸手摸摸床鋪,說道:“軟了,可以再去掉兩條褥子。”
獨孤不求瞪她:“你又知道了!也是從夢裡學來的?”
杜清檀沒什麼表情地道:“你覺得呢?我總不能斷過肋骨吧。”
那倒也是。
獨孤不求氣呼呼地嘟著泛白的唇,不想搭理她。
除了長得像女人,就沒哪裡像女人。
“你為什麼生氣?”杜清檀覺著他有點莫名其妙,“不高興我來看你嗎?那我走啦?”
“哈哈哈~嘶~”獨孤不求捂住胸口,艱難地道:“誰生氣了,少自作多情。”
更莫名其妙了,杜清檀盯著他看了片刻,決意不和被傷痛折磨的病人計較:“若是你不介意,我可以幫伱看看傷口。”
她說的時候,目光在他胸前來回逡巡。
獨孤不求麵色古怪:“彆用這種眼神看我!”
鳳眼嫵媚含情,這麼來回地看……若非他知道這女人迥異常人,不誤會都難!
杜清檀很無奈:“既然你這樣在意男女大防,那便罷了。但其實,醫者眼中隻有病人,並無男女。”
“唰!”的一下,獨孤不求咬牙切齒地撕開了自己的前襟。
他是男的!是男的!
什麼叫隻有病人,並無男女?
什麼叫他這樣在意男女大防?
她不介意,難道他還介意?
“哎呀呀呀!”采藍尖叫一聲,飛快地抬手捂住眼睛,又忍不住從指縫裡偷看。
嘖嘖嘖……獨孤公子看著勁瘦,胸還挺寬厚的嘛。
看這肉,這皮膚,這……哎娘!這幾根毛毛羞死人了啦!
采藍捂著眼睛嬌羞地跺起了腳。
獨孤不求挑釁地看著杜清檀,他倒要看看這無所畏懼的女人會不會害羞。
一隻冰冷的手觸上了他的胸。
以那個地方為中心,急速躥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
獨孤不求蒼白的臉上浮起一層不正常的紅暈。
他僵硬地躺在床上,卷翹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瞳孔縮起又放,放了又縮。
“你……”他嗓音沙啞,就和喝醉了酒似的,軟綿綿沒力氣:“你想乾什麼?”
冰冷纖細的手指在他的胸前緩慢而有節奏地滑動起來,他屏住呼吸,險些暈厥過去。
“我給你檢查傷口啊。”
杜清檀的聲音平靜無波,表情專注而認真,哄孩子似地道:“彆緊張,放鬆。”
“……”獨孤不求茫然地看著帳頂,放棄了抵抗。
他該怎麼辦?
誰能救救他?
“這裡。”杜清檀在他右側第三根肋骨上輕輕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