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鵬舉跳腳:“吃獨食!獨孤!你住我的屋子,用我的婢女,我還成日為你跑進跑出,你怎麼忍心!”
“好吧好吧,不就一口吃的麼,看你急赤白臉的,小氣!”
獨孤不求倒打一耙,翻個白眼收回了手。
武鵬舉樂了,拿隻大碗,一口氣舀走一大半,邊吃邊讚歎。
“也沒什麼藥味兒啊!好吃!難怪我姐特意派人來謝我,難怪壯實郎愛吃她做的飯!”
“嗬嗬~”獨孤不求皮笑肉不笑。
“陰陽怪氣的,不就是人家沒看上你嘛!”
武鵬舉大笑著猛捶桌子:“其實吧,女人呢,還是要善解風情的好,譬如崔曉曉,我看就很好。
昨兒她聽說你的事,心疼得不得了,要來看你,我怕你不耐煩,沒敢答應。
要不,我請她走一趟,給咱們彈個小曲兒,跳個舞,你意下如何?閒著也是閒著。”
“那是你的事,和我沒關係,我要靜養。”
獨孤不求慢吞吞地嚼著肉、喝著湯,全身毛孔都張開了去,就很舒服。
忽見武鵬舉的長隨小慶在簾外探了個頭:“今兒一早喜鵲叫,原來都是應了獨孤公子這裡。您啊,又有客至了。”
獨孤不求奇怪了:“我也沒告訴彆人我在這養傷啊,十一郎,你是不是在外頭大嘴巴到處說?”
武鵬舉用力咽下一塊肉:“說什麼呢?我有這麼多嘴舌?來的是誰啊?”
小慶忙道:“有名刺的。”
大紅灑金的帖子,隱有暗香,字寫得銀鉤鐵畫,力透紙背。
“酒肆主人,鶴……這是誰啊?”武鵬舉用力搧著名刺。
“快請!”獨孤不求神色肅然:“趕緊幫我拾掇梳洗。”
武鵬舉從未見過他如此端莊肅然,便識趣地道:“那你待客,我先走了,有事就叫一聲。”
獨孤不求點點頭,並未挽留他。
武鵬舉頗好奇,走出去就立在廊下陰影處探著頭看。
卻見來的是鬥場大管事嶽大。
嶽大進來就發現了他,當即笑眯眯行禮問好:“十一公子好,小人奉命來與獨孤公子洽談合作事宜。”
有得玩又有得拿錢,武鵬舉特彆高興,當即道:“那我陪你進去呀!”
嶽大卻是搖頭:“家主有交待,隻與獨孤公子商談,其餘人等不好在場。”
“切!”武鵬舉很沒麵子,用力揮了一下袖子,假裝不在意地離開。
不想才走沒多遠,迎麵走來一個人,見著他就厲聲嗬斥:“混賬東西!又去哪裡浪蕩?”
卻是他爹安平郡王。
武鵬舉是嫡出幼子,家裡對他的期望沒那麼高,日子又好過,也就養成了閒散浪蕩的性子。
安平郡王日常混得不太如意,每每見著這個小兒子總是有些看不順眼,見他搖頭晃腦地走過來,想著就是不乾好事,少不得追問一二。
武鵬舉果然心虛,遮遮掩掩地道:“沒什麼,就是我一個朋友遇到點兒事,在我這裡暫住幾天。”
安平郡王冷笑:“什麼狐朋狗友?住在我們家裡,卻不來拜謁主人,怕也不是什麼好人家的規矩子弟!”
武鵬舉忙道:“他是洛陽獨孤氏的子弟啦!未來拜見父親是因為他生病了,然後您又忙,母親是知道的。”
“洛陽獨孤氏?”安平郡王鄙夷地道:“怕也是和你一樣的閒遊浪蕩子!”
父子倆正在那打官司,下人便領著嶽大出來了。
兩人一碰麵,都有些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