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不求是被扔出來的。
他被扔出大殿,剛好摔在杜清檀的腳下,唬了她一跳。
金守珍傳達女皇的意思:“沒見過這麼不識趣的人,既然這麼愛查案,就趕緊滾回大理寺去吧!”
杜清檀扶起獨孤不求,以目相詢是怎麼一回事。
獨孤不求搖搖頭:“回去吧。”
二人互相扶持著,在各種眼神的注視下,慢吞吞地走出了皇宮。
誰能想得到呢,才剛得到賜婚、升官的人,竟然轉瞬之間就被扔出了大殿。
聖人這得多討厭獨孤不求啊。
要知道,之前有大臣勸諫聖人不要和二張這樣、那樣,覺著很失體統。
聖人也隻是讓人家有這操閒心的功夫,不如回家抱孫子去,體麵是留著的。
這回真是一點體麵都沒留。
就有人猜測,會不會升官的事兒黃了,賜婚的事兒也黃了,那一百匹絹也黃了?
確認安全之後,杜清檀看向獨孤不求:“說吧,發生什麼事了?”
獨孤不求冷哼:“你可知道,皇帝也是會賄賂臣子,為自己謀求好處的?”
杜清檀道:“這不是很正常的嘛。”
女皇還是昭儀之時,想做皇後,有重臣反對,先帝就曾帶她一起賄賂重臣,不過沒得逞,反而白白填進去許多財寶。
獨孤不求再次冷哼:“我可不是那種為了官職和前程,就要放棄正義,讓妻子受氣的人。”
“嗯,我知道了。”杜清檀問他:“剛才沒摔著哪裡吧?”
“當然沒有。”獨孤不求朝她擠擠眼睛,微微得意:“你看著摔得慘,其實是裝的,讓她出出氣。”
“哦。”杜清檀沒鬆開手,仍然負責任地扶著他:“既然如此,這戲還得繼續演下去。”
獨孤不求長長的手臂掛在她肩上,恨不得整個人都壓上去。
他瞧著瘦,其實很沉,杜清檀沒走多遠就受不住了,於是想把人甩開:“演過頭就假了。”
獨孤不求無所謂:“你以為聖人不知道我在演?我這是在維護君王的體麵。”
杜清檀沉默著用力推人,反被摟得更緊了些。
與其說是她扶著人走,不如說是她被挾持著往前走。
走著,走著,她已生無可戀:“喂,要不,你乾脆抱著我、或者背著我走算了?”
“那多不好意思啊!這般即可,恰到好處。”獨孤不求繼續把她摟得緊緊的,特彆的不要臉。
杜清檀想反抗,又被肩上的泰山壓得再矮了兩分。
她歎了口氣,隻好認命:“老實交待,你想這麼乾多久了?”
獨孤不求斜瞟著不遠處的一輛馬車,微笑:“啊,老實說,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想這麼乾了。”
杜清檀十分震驚:“怎麼可能!我不信!”
那會兒吧,獨孤不求一副摳得要死,不見銀錢絕不動彈的死樣子。
誰能想得到,一本正經的皮囊下,居然掩藏著這麼一顆齷齪的心!
不遠處,馬車簾子被人放下,遮住了李岱淡漠的臉。
獨孤不求收回目光,看著杜清檀白得半透明的肌膚,低笑:“不然,你以為五十個錢,就能讓我替你賣命?我的命有這麼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