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番外篇:言歌篇(1 / 2)

() 肖肅真想把張嘉言的腦袋敲開看看, 是不是除了木頭還是木頭。

雖說少年杯除了比賽輸贏更關注選手的個人表現, 可要是隊友太菜, 開局5分鐘就輸了, 那也壓根沒有展現技術的時間。如果隊友真的不重要, 為什麼大家都拚了命地想選一個高水準的選手做搭檔呢?

而且這個吳鶴已經不能用“菜”來形容了,他是壓根沒玩過這遊戲吧?說不定連怎麼走路都不知道!

吳鶴也連連擺手, 張嘉言卻鐵了心,“我和小鶴一起長大,最有默契。小鶴每天陪我打遊戲、看直播,對遊戲也有一定了解。與其隨便選一個人做搭檔, 我寧願讓小鶴和我一起。”

肖肅已經不想吐槽了, 如果光用看的就能看會, 那所有人都成大神了。

但他也知道,在有關小鶴的事情上,張嘉言是說不通的。

“去吧去吧,小鶴, 你玩個牧師, 讓小言幫你加點技能, 彆的技能不會也沒關係, 一個治療、一個免疫一定要開出來。還有,千萬彆往前衝, 就躲在小言後麵, 他去哪你就去哪知道了嗎?”

吳鶴沒想到連肖肅都同意張嘉言這麼胡鬨, 他又是搖頭又是點頭, 騎虎難下根本不知道怎麼辦好。

“放心吧,肖哥,有我呢。”

肖肅正要開始長篇大論,張嘉言就拉著吳鶴入場了。

吳鶴坐到電腦前,摸了摸鼠標,摸了摸鍵盤,心裡緊張得不得了,他倒是會用電腦,每天看著張嘉言訓練,所以也會一些基本操作,可他還從來沒上手玩過。

他在電腦上敲了一排字。

【這麼重要的比賽你怎麼叫我上?我真的不行,你還是快點找個路人吧!】

張嘉言握住他敲鍵盤的手,認真地說:“正因為對於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比賽,才希望小鶴能夠參加。我知道小鶴也很喜歡遊戲,所以才會那麼認真地陪我看比賽、希望我成為電競選手,看我比賽的時候你露出的笑容也最多,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給自己一個機會?”

吳鶴哭笑不得,他認真看比賽、希望小言成為電競選手、甚至是在小言比賽時露出笑容,都是因為他知道小言喜歡遊戲啊。

雖然張嘉言的腦回路和他完全不一樣,可這番話多少感動到了吳鶴。

既然已經坐下了,試試就試試吧!

吳鶴依肖肅的叮囑選擇了牧師,牧師主治療,容錯率比較高,操作簡單易上手,但整個脈絡是呈金字塔狀的,越是高端的比賽,高手牧師越是少。

技能加點上他也沒用張嘉言幫忙,張嘉言在肖肅的要求下了解過所有職業的技能加點和打法特點,吳鶴記憶力很好,彆說是一個牧師,《黑白傳說》中所有職業的加點打法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他們第一場的對手不算弱,從昨天的團戰表現來看大約排在中等左右。

肖肅很擔心,論操作水平,張嘉言絕對是所有選手中的佼佼者,可他缺少實戰經驗,對一切戰術的理解甚至不如普通玩家,如果能找個經驗老道的搭檔,就算技術差一些,也能彌補這一點。可偏偏,張嘉言找上了比他還沒經驗的吳鶴。

但令肖肅驚訝的是,吳鶴的表現居然比他想象中好很多,他不僅使用了很多技能,牧師的三連加血也使出來了,雖然略顯生澀,可從連招手法到技能加點上都隱約能看出是wg王牌牧師k媽的風格。

難道說是他看走了眼,其實不僅張嘉言,吳鶴也是個天賦型選手?

正想著就看到張嘉言利用高額移速快速饒過三個y型分布的樹,而緊跟其後的吳鶴直接撞到樹上卡了半天,最後還是張嘉言用技能幫他把樹劈斷他才跑過去。

肖肅:“……”看來是他多心了。

2v2的比賽同樣是打五場,張嘉言和吳鶴的總體成績是兩勝三負,作為新人吳鶴已經儘可能拖延了時間,張嘉言也展現出了過人的連擊操作,整體來講已經比較讓人滿意了。

第三天是1v1,也是少年杯的最後一個比賽項目,到了這一天棄權的人就更多了,和第一天相比,差不多走了三分之一。

這一天張嘉言五戰五捷,全場表現最佳,三天綜合成績在前來參賽的百餘位選手中排名第二,主辦方還象征性的給他發了獎狀。

張嘉言捧著獎狀第一時間跑到吳鶴麵前,“小鶴!我拿到了第二名!可惜不是第一……”

吳鶴摸了摸他的頭表示安慰,肖肅則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第二名已經是燒高香了!你也不想想,來這打比賽的選手哪個不是玩了一兩年的老玩家了,像今年那個第一,已經連續打了兩年少年杯了,你才玩一個月,能拿到名次就已經很不錯了。”

他這話也是故意說給張父張母聽的,這兩天張父張母一直在現場陪著,他們看不懂比賽,肖肅便給他們講。哪些是高難度操作,哪些是戰術性技巧,還要找些名人做參考對照,以便讓二老明白做到這一點有多麼不容易,兩天下來說得他口乾舌燥。

張嘉言又被獎 狀捧到張母麵前,叫了聲,“媽媽。”

看著兒子充滿期待的目光,想到這兩天的所見所聞,張母終於下定決心,“肖肅,小言要怎麼做才能進入職業戰隊?”

張嘉言和吳鶴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是難掩的興奮之情。

“這次少年杯就是一個機會,嘉言拿到了第二名,之後肯定會有很多戰隊找上門來,不過我個人認為還是優先考慮wg。一來wg是實力強勁的豪門戰隊,發展前景好,而來離家也近,您也放心。”

張母這兩天在肖肅的熏陶下對wg這個奪冠熱門戰隊也有所了解,“可你說過wg拿到過很多次冠軍吧?他們能看上小言嗎?”

“相信我,嘉言的水平絕對夠得上wg的門檻,隻是看時機和wg的人員調度問題。我會向wg推薦嘉言的,就算不成也可以通過9月份青訓營選拔的方式進入wg。隻是後麵的路就要靠他自己了。”

張母連忙道,“你幫小言裡裡外外忙活了這麼多,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你弟弟是嘉言哪位同學?我回溫州後一定上門道謝。”

“呃,這個……”肖肅尷尬地笑了。

少年杯的比賽結束,張父便訂了返程的車票,但隻有他一個人的。

張嘉言問道,“隻有爸爸一個人回去嗎?我們呢?”

張母點了一下他的小腦袋,“就知道玩遊戲,你都沒問問小鶴的病情怎麼樣吧?”

張嘉言這才想起來,他第一天比賽結束本來還想著問來著,結果一回來就麵臨和媽媽攤牌要打職業電競的事,之後兩天一門心思地撲在比賽上,完全把小鶴來杭州看病這事給忘了。

他摸了摸頭,不好意思地對吳鶴說,“小鶴,對不起啊。”

吳鶴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原來吳鶴在網上找的這個李倫醫生雖然有名,但原本是精神科的醫生,治療手法上更傾向於藥物輔助,在治療重症精神疾病上頗有建樹。

考慮到吳鶴年紀尚小,治療手法不宜過於強硬,又是後天性語言障礙,受心理因素影響居多,李倫醫生在了解了吳鶴的情況後並沒有接診,而是推薦他們去找自己的師父。

“師父?”

“嗯,這個李倫醫生看上去三十出頭,很年輕的樣子。他很同情小鶴的遭遇,希望他能早日脫離藥物治療,他說他的師父在治療心理疾病,尤其是後天性心理障礙上十分精通,推薦我們到他那裡去看看。”

張嘉言雖然沒見到這個李倫醫生,可也從母親的描述中感覺到他是個負責任的好醫生,“那我們明天就要去找李倫醫生的師父嗎?”

“是啊,”如果可以,張母也不想這麼緊,家裡的生意張父一個人根本照看不過來,“李倫醫生說他師父在全國各地的醫院輪流坐診、講座,現在剛好在上海,離這邊也近,過段時間就要去北京了。”

張嘉言一聽就覺得這位師父醫生很厲害,想到自己最近時來運轉,或許小鶴的病也終於有了解決辦法。

他希望小鶴能夠不用再吃那些會讓他變得麻木、嗜睡的藥了,小鶴應該是健健康康的溫柔愛笑的模樣。

一家人滿懷希望來到了上海,結果被告知師父醫生未來十天的預約都已經排滿了,他們要等到十天後才可以開始預約,預約到哪一天、排到哪個城市都不一定。

“哎。”都是命啊。

張母歎了口氣,“我們走吧。”

吳鶴的眸子也微微垂下來,轉過身跟在張母後麵往外走,可走了兩步卻發現小言還站在那。

他連忙拉住張母,張母回過頭,“小言?小言!你發什麼呆?”

“我不走!”張嘉言一屁股坐在了等候椅上,“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有希望治好小鶴的醫生,不管多久我都等,師父醫生沒有時間,我就一直等到他有時間為止。”

“小言!”張母走回來拉他的手,“說不定還要等多久,要是十天還好說,要是一個月、兩個月呢?醫生去了其他城市你也跟著走嗎?”

“他去哪我就去哪!我不想讓小鶴每天吃那些藥了,一旦停藥就發燒嘔吐,他背著我的時候總是發呆,睡覺的時間越來越長,萬一哪天小鶴對那些藥免疫了,他又……”

張嘉言的聲音忽然變了調,他立刻撇開頭,閉上嘴,隱忍不言。

吳鶴愣住了,他輕輕地拍了拍張嘉言的後背,感受到他的背部的肌肉隨著自己的動作慢慢舒緩開。

他拍著拍著,就哭了。

張嘉言發現他哭了,連忙抹了把眼淚,手足無措地問,“小鶴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吳鶴心裡很難受,他也想讓自己快點好起來,像以前那樣能開開心心地和小言一起玩。可他做不到,他的心就好像被沉重的鎖鏈鎖住了一樣。

他不想看張嘉言和自己一樣難受,所以竭儘所能地幫他實現願望, 讓他開心,可最終發現,隻有自己好起來,小言才能徹底開心。

張嘉言還在哄,用手背幫他擦眼淚,“小言彆哭了,你一定能好起來的,師父醫生沒空,我就一直在這裡等著,等到他把所有的病人都看完,下一個接診的人就是你。”

張母也被這倆孩子感動了,“那我們就留下吧,隻是家裡的積蓄不多了,還不知道小鶴見到醫生後要用多少,吃住上隻能節儉些了。”

張嘉言卻道,“媽媽,你回家吧!我和小鶴就呆在這,吃飯可以買醫院的食堂,晚上可以在椅子上睡,我倆個頭小,擠一擠就睡下了。”

“那怎麼行?留你們兩個自己在上海我怎麼放心?我們三個就全呆在這吧!”

之後,一家三口就全留在了上海,張母在醫院附近租了一個小賓館,但張嘉言和吳鶴僅僅是在這裡洗個澡,他們幾乎24小時都泡在醫院,就為了能夠在醫生空閒下來的時候第一個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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