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野采菊麵無表情地被副隊強迫著一起蹲下來,美其名曰是為了緊跟隊長的步伐。
啊,誰知道隊長這個家夥為什麼要蹲下來啊!
一聽見手術室門打開的聲音,福地櫻癡立刻反應了過來,精神抖擻地站了起來露出一口大白牙,回頭看了風信一眼喜滋滋地撓了撓頭。
他湊上前去,但還是忍住自己想摸一摸風信彌野腦袋的動作。
“彌野怎麼樣?有沒有感覺累?”
風信彌野輕輕瞥了他一眼,自己的能力他知道的清清楚楚何必多此一問?
儘管不是很想理會他,但風信還是搖了搖頭,不覺得自己有多累。
一個人而已,當初的工作量可一度達到……近乎一整個部隊。
“任務已經完成了,我應該回去了。”
對麵她的辭行,大倉燁子笑眯眯地揮了揮手,條野采菊也順勢揮了一下。
看著隊長硬是要送行,前者臉上露出了相當感興趣的神色,哇,那可是隊長的八卦哎!
至於後者則是帶著令人琢磨不透的高深笑容,仿佛是知道了什麼秘密一樣。
沒能拒絕掉福地櫻癡隨行的風信彌野麵無表情地走著,把身邊這位被賜予了神刀·雨禦前的英雄,活著的傳說忽視了個徹底。
直到送行到基地門口,打算直接走人的風信彌野聽見一個熟悉的稱呼。
她頓住了腳步。
“小櫻花。”
福地櫻癡看著風信彌野背對他的身影,眼中流露出半是感歎半是懷念的複雜情緒。
他不由自主地喊出了當年給她起的名字。
那個像櫻花一樣美好的孩子,曾是嚴酷戰場上唯一一朵嬌嫩的花,帶來一絲不可觸及的希望之光。
風信彌野低垂下眼眸,聲音很輕,隨著消逝的風傳進了福地櫻癡的耳朵裡。
“不要這麼叫我。”
——
當條野采菊和大倉燁子領著末廣鐵腸找到他們隊長的時候,福地櫻癡正埋著頭蹲在路邊一言不發。
隻是看似一言不發而已,以「獵犬」出色的聽力還是能夠聽清楚福地櫻癡在嘀咕著什麼。
他扳著手指頭,嘴裡傳出碎碎念。
“不討厭我,討厭我,不討厭我……”
三位獵犬呆了呆。
福地櫻癡把十根手指頭翻來覆去數了好幾遍,才終於在數到“不討厭我”的那根手指的時候停了下來。
麵對這個情況,條野采菊率先捂住了臉,對這個充滿各種笨蛋的部隊感到絕望。
果然還是需要新人來幫他分擔一下這種痛苦嗎……
大倉燁子依舊花癡地表示,哪怕是掰著手指頭數來數去的隊長也是如此英武過人。
末廣鐵腸眨了眨眼睛,思緒已經飄到了晚飯該吃什麼上麵。
在場的四名「獵犬」大概沒一個是正常人。
數完後神清氣爽的福地櫻癡看了一眼身體已經恢複的末廣鐵腸,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著問他。
“怎麼樣?小櫻花的異能力相當厲害的!”
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末廣鐵腸歪過腦袋,一臉恍然原來那位女士名字叫櫻花嗎?確實是相當好聽的名字呢。
不用猜也完全知道搭檔想歪了的條野采菊頓了頓,對這個憨批搭檔快絕望了,他吐槽:“上次去橫濱不是見過那位風信檢察官嗎!”
聽到條野這麼說的末廣鐵腸一愣,緩緩從許久之前的任務記憶裡扒拉出有關風信彌野的畫麵。
隻有一格模糊的背影。
他麵容肅穆,內心則是想著,連挽救了自己性命的女士的身份沒有認出來的他可能需要去切個腹思過一下。
“切腹?鐵腸先生,恕我直言如果不想再經曆一次修複手術,就把這種想法從腦子裡扔出去。”
條野采菊皺起眉,覺得自己這個搭檔太難帶了。
末廣鐵腸麵如霜雪,冷靜地回答:“不會。”
簡簡單單的回複卻噎住了條野,他決定不理會這個腦回路異於常人的憨憨。
看著部下拌嘴的福地櫻癡一點都沒有拉架的打算,他唏噓了一句:“年輕真好啊!我當年也是乾過把好友驚到無法反駁的事情呢!”
「獵犬」這邊的事情先放在一邊,另一邊的風信彌野已經在回異能特務科的路上了。
她坐在車的後座,背靠軟墊目光投向窗外飛逝的景物。
灰藍色的眼眸中倒映出車窗上自己的麵容。
她的指尖微微動了動,思緒有些發散。
好久沒聽到了,小櫻花這個稱呼……
櫻花啊……
是三四月份最美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