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顯然高估了自己的畫畫技術,她的畫估計人家工人看不太懂。
沒辦法,她隻好抓了剛進來的慕桃壯丁,讓她話重畫一份,然後她在告訴哪裡需要修。
慕桃開始畫畫,她就開始默寫腦海裡的染布技術,將步驟以及注意事項詳細寫在紙上,可是寫了不少張。
弄好這個她也沒閒著,又想了好些後續的計劃列下來。
一直搞到半夜,兩人才躺下休息。
然後還沒休息多久,一大早慕溪就起來了,還叫醒了慕桃,讓她一起去鋪子。
睡眼惺忪的慕桃:“......”
曾經有一個不想做生意的大姐站在她麵前,而她沒有珍惜,然後就變成現在這個慘兮兮的樣子。
又在床上墨跡了一會,慕桃才爬起來。
但等她到達膳廳時,卻得知慕溪已經走了,於是她隨便扒拉了兩口,急忙也出了門。
不過等她到達鋪子的時候,慕溪並不在,她疑惑了好一會,才想起昨日慕溪似乎還畫了挺多設計圖,說是要去木匠鋪。
沒錯,慕溪此刻確實是在木匠鋪。
木匠鋪的門麵不大,地方也是在西市的出口,平日裡也就是一些平民買一些東西。
鋪子的掌櫃還是個老熟人,他和慕金是一個村裡出來的,當時也一起上了戰場,可惜運氣不好,第一次就傷了腿,留下了後遺症。
所以很快就下來了,一直在京城過得也不好。
慕金發達後,知道他有木工的手藝,正好他在這間鋪子做工,於是直接買下了這件鋪子送給他,可惜他死活不收,最後兩人商量了一下,就學習了那些大戶人家,就當是家裡的鋪子,每年拿點分紅。
於是木青山就在這裡呆了下來,順便還接來了自己的父親,一個乾了二十多年的老木匠,他們手藝不錯,生意還算是可以。
隻是京城手藝人多了去了,他們又沒有名氣,對大戶人家的家具很多都沒見過,更彆提做了,但平民的錢本就不多,而且多數東西用得時間又比較久,所以時間一長,鋪子生意就沒那麼好了。
現在也隻能是勉勉強強,但就是這樣,他們還是會擠出大部分送給慕家。
看這一家三口看著她恭敬親切的樣子,慕溪沒有廢話,直接拿出自己的設計圖紙,“木掌櫃,這些能做嗎?”
木青山接過圖紙,先給了他父親木石頭看。
前麵幾張,木石頭看著都點頭,雖然有些稀奇,似乎沒見過,但畫的很是詳細,能做。
然而在看到最後一個時,他趕緊一隻手捂住眼睛,一隻手把圖紙往一邊推,“這,這是什麼,快拿開!”
木青山也是羞紅了臉,連忙用上一張蓋上,對著慕溪一臉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話。
小姐怎麼能拿這種東西給他們看,簡直是太——他說不出來。
看他倆這樣,慕溪和身側的木來福都是一頭霧水。
不明白父親祖父怎麼突然那樣,木來福接過父親手裡的紙,打開就看,“什麼東西?”
木來福是木青山的兒子,今年十八了,長相不錯,也有木工手藝,可惜就是娘親去得早,所以到現在還沒有說親。
“哎,來福,不能——”看字還沒說出來,來福已經看清楚了。
然後他的行為和他父親祖父一樣,也是羞紅了臉,一把蓋住了上麵的畫。
看著祖孫三人如出一轍的模樣,慕溪:“......”
不就是個人身材模型的畫嗎?她身材沒畫多好啊?
身材?
仿佛get到了什麼,慕溪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她居然忘了古代人接受不了這個尺度!
目光在麵前不敢看她的三人臉上掃過,慕溪琢磨著該怎麼辦,這三人這樣真的能做?
看一眼臉都紅成這樣,這要是做,豈不是燒成蝦子?
但這個她是要用來展示的,所以沒有猶豫,她直接吩咐:“最近不要接生意了,這些每一樣圖紙下方我都寫了個數,你們就專門做這些,應該沒問題吧?”
“小姐,這,這其他倒是沒什麼問題,就是最後,最後那......”木青山在慕溪說完後就回答。
不過還沒說完就被來福打斷,“小姐放心,沒問題。”
“嗯,這些銀票你們拿著買木材,不夠的話就去府裡找我拿。”
聽到被答應,慕溪果斷放下銀票就跑。
在她離開後,擅自答應的來福,就被自家父親和祖父來了一頓混合雙打,順便將這個艱巨的任務分給了他。
出了木匠鋪,慕溪就直奔成衣鋪,慕桃還在那裡,看了看天色,於是她直接將和掌櫃談的任務交給了她,反正昨晚兩人也討論過了。
隨後她就趕往了城西陳壯染布坊,她到後,簡單和陳功寒暄了幾句,就讓她帶她去染布的地方,見見那些工人,順便傳授技術。
染布坊就在鋪子後麵的大院,慕溪進去的時候,工人們正在工作,但看到她後,立馬停止了動作。
沒過多久,一群人就向她走過來,為首的是一位年紀不小的老頭。
“趙叔,這就是我們鋪子以後的東家,慕家大小姐。”
人到麵前後,陳功就向他們介紹。
對著那邊介紹完,他又對慕溪說:“東家,這就是我們染布坊的大師傅趙師傅以及一眾人。”
“有財你也真是,染布坊是什麼地方,怎麼什麼人都往裡領啊?東家也不該來這種地方啊,多埋汰,萬一臟了腳,臟了裙子之類的,可不是要平白生氣嘛!”
慕溪還沒有打招呼,麵前的小老頭就先說了意味深長的一段話。
即使慕溪不聽這話,也能發現麵前人的不善,因為對方看她的眼神裡帶著明顯的不屑以及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