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身體頓時就僵成了石像,呼吸戛然而止,隻有胸口飛速跳動的心臟,預示著他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
女人的聲音那麼輕柔又那麼清晰,如琴弦撥動在他的心尖,許建安完完全全不知道要怎麼回應。
他很想再用力抱住身邊的人,卻又覺得這樣的做法是多麼的可笑和唐突。
而與此同時,同樣心跳超速的還有白素,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她甚至不敢扭頭看一眼許建安臉上的表情,她深怕在他的臉上捕捉到太過震驚的表情,讓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在一瞬間土崩瓦解。
手背卻不知何時被人攏在了掌心,那略帶粗糙的手指,帶領著她的手掌一路向上,最後停在了他的胸口。
那裡有男人賁起的肌肉、起伏的呼吸、更有一個高速搏動著的心臟。
如果開不了口,那就不開口好了,就讓這如脫韁野馬一樣的心跳,把我想說的話告訴你吧。
所有的答案都是那麼顯而易見,在他淩亂的呼吸中、在他加速的心跳中,更在他又不自覺環到了自己腰間的手臂上。
漆黑的夜、昏暗的月光下、隻有她的眼睛那麼明亮,像天上的星星、像地上的寶石。
許建安隻覺得口乾舌燥,他忽然就翻過身,將自己壓在白素的身上。然而她還是這樣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似是能接受他此時所有的悸動和情難自製。
青澀到不能再青澀的吻,像山泉一樣甜美。激動過後,呼吸都變得綿軟悠長,白素有些羞澀的偏過頭去,臉頰卻又被許建安給捧住,和剛才青澀的吻不同,這一次他是這樣的激烈又莽撞,靈活的舌尖在她的唇齒中亂撞,最後勾住了她的一腔柔軟,細細的吮吸著,不需要任何的經驗,這可能就是所謂男人的無師自通。
身體一陣陣的發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不已,就在白素感到自己快要無法呼吸的時候,許建安終於鬆開了她。
然而他的手卻沒有鬆開,還隻是緊緊的,把她按在自己的胸口。
男人偶爾側首,下頜的胡渣刮騷到她的臉頰,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這個女人他已經親過了、也抱過了,那麼從今往後……她就是自己的對象了。他以他人格發誓,他將愛她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白素安靜的靠在許建安的懷中,雙手仍舊不舍的環住他的腰,男人的肩膀擴寬又厚實,讓她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所有的掙紮、糾結、和遲疑不決,在許建安那極儘溫柔霸道的吻中全然消失不見。
微闔著眸子,白素聽著身下人激動有力的心跳,忽然就喃喃控訴道:“許建安,你怎麼那麼壞,非要讓我先開口。”
帶著幾分嬌嗔和埋怨的口氣,讓許建安又一下子心跳如擂鼓,他哪裡是壞,他是害怕、他是擔憂、他是膽怯……他更是自卑……他又如何會想到,像女神一樣降臨在他們大隊的女知青白素,會喜歡上他這樣一個地主成分的窮小子。
不是想不到,是從來也不敢想。
內心想為自己辯解幾句,可一說出口卻變成了:“我錯了。”
白素有些錯愕的抬起頭,看見他的眉心又極為難得的皺了起來,她忽然就伸出手去,在他的眉心輕輕的撫了撫,然後笑著道:“那你還要不要請我吃羊腿麵了?”
這個問題卻是把許建安給難住了,羊腿麵肯定是要請的,但理由卻變了,他想了半天,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卻見白素捧住了他的臉,輕輕把唇貼了上去。
眼前恍然掃過一道光束。
隻聽見上麵有人喊道:“你們倆在那兒乾啥呢?”
白素心下一驚,急忙就鬆開了許建安,兩人迅速的爬起來坐好,一道手電筒的光就照在了他們身上。
原來陳力發現許建安和白素都沒有回去,心中很是擔憂,就喊了眾人一起找出來,後來他們在小溪邊撿到了許建安的鋼叉,便一路尋到此處。
“我們遇見狼了。”白素佯裝鎮定道:“就在那小溪邊,許建安同誌用鋼叉把狼打傷了,我們就一路跑到這裡,沒想到掉到陷進裡來了。”
白素說著,臉上還忍不住有些發熱,剛才她和許建安抱在一起,也不知道他們看見了沒有,她說著,隻有些心虛的往張潔那邊掃了一眼,卻見那人開口道:“我們在小溪邊找到了許同誌的鋼叉,所以就一路尋來了,你們還好吧,都沒有受傷吧?”
張潔眼尖,早就看見白素和許建安抱在了一起,心想他們來的也太不是時候了,應該讓他們再單獨處一會兒的,隻是現在人都找到了,也隻能先把他們救起來了。
這時候陳力和祝勇軍也拿著火把趕了過來,這陷進四周黑洞洞的,大家一時也看不清狀況,陳力就扔了一個火把給許建安,讓他先查看一下裡麵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