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黑丫一邊說一邊就抱著籃子輕鬆的擱到炕上,趙怡然見此便有些好奇的走上前去,陳義明這一年來大半時間都在外麵奔波,時常能尋摸一點兒稀罕的玩意兒給她們幾個捎來。
就是不知這次是什麼果子了,這時節應該也沒幾樣新鮮的果子。
她還在琢磨,那邊陳黑丫已經一把揭開籃子上蓋著的一件舊襖子,露出裡麵滿滿一籃子黃澄澄的福橘來。
“咦!”趙怡然不由得眼前一亮,她知道在他們這地兒想要買到新鮮的福橘是不太容易的,不說產地距離這裡有多遠,運送過來多有不便,就是偶爾有一兩條船運了送過來,隻怕剛停靠碼頭,就立馬被那些有錢有勢的大戶人家給包圓瓜分了。
陳黑丫帶來的這一籃子福橘也不知是打哪兒買來的,看著品相還不錯,不比去年仙客來送來的差。
趙怡然伸手拿過一個,表皮還很是新鮮,湊到鼻前嗅了嗅,能聞到那股熟悉的果香。
“嘻嘻……”陳黑丫見她一臉驚喜的樣子,就知道這籃子福橘很得趙怡然的歡喜,不由咧了嘴,笑得一臉得意。
趙怡然見了她這副模樣,不由有些哭笑不得,隻得問道,“大伯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咋能買到這麼好的福橘?”
陳黑丫這會兒在屋內待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些熱了,一邊脫外麵穿著的大衣裳一邊笑著道,“我爹今年不是一直都在外麵跑嘛,幫那戴進淘換各種南邊的物什,這次正好南邊運來的最後一趟貨送到碼頭了。”
“他去接貨的時候,那船家還捎了半船的福橘到這邊來賣,但是船一靠岸,那些福橘就被那些大戶的管事給包圓乎了。我爹看著那些福橘品相不錯,就跟那船家套了半天的近乎……,到最後好不容易才分到了一簍子……”
陳黑丫說到這裡就忍不住笑,她把陳義明行事的經過一一說給趙怡然聽,兩人一邊聽一邊趴在炕上笑了半晌,陳義明以往都是一副爽朗的樣子,還真沒看出來他是個這麼促狹的人。
半晌,兩人漸漸止了笑意,陳黑丫坐直身,指著籃子裡麵的福橘道,“總共一簍子,在朱家鎮被爹分了一些給書哥兒他們,剩下的就都帶回來了,正巧我們兩家分一分。”
趙怡然看著炕上擺著的大籃子,這裡麵裝得足有小半簍了,不由微微挑了挑眉,“你這是把你家的也搬過來了吧?”
陳黑丫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後腦勺,嘻嘻笑了兩聲,“那也沒有,還給我奶留了一些呢,剩下的又給了我叔幾個,其他的就都在這兒了。”
趙怡然聽了忍不住扶額,“你這樣,大伯知道了不生氣?”
兩家的關係越走越近,趙怡然和陳黑丫稱呼對方的爹娘已經直接省去了姓氏。
“怎麼會呢?”陳黑丫也伸手拿起一個福橘,“我爹是不吃這個的,知道我大都是待在這邊,就讓我都給搬過來了。就是這些不送到你這邊來,不消兩天功夫,就能被我那二嬸都給尋摸回去了。
與其便宜那不知好歹的,還不如留在這兒。你不是馬上要給那些人家送年節禮了嗎?這些福橘是不是也能添上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