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川挑眉,一臉的興味,示意程威繼續說下去。
程威有些不自在的瞥了程錦川一眼,“我猜出主子的意圖後,就給二少爺換上了烈酒,那時他已經有了醉意,酒就是再烈一些,他也不易察覺,再說……”
程威麵上的那抹不自在褪去,一絲微笑爬上臉頰,“剛剛我扶著二少爺的時候,帶了一絲內力,順便摸了一下他的脈搏……”
這下就連程錦川也微微挑了挑眉,麵上不由帶上一抹激賞,他放下手上把玩的酒杯,輕輕擊了兩下掌,“很好。”
程威得了誇讚,不由挺直了脊梁,麵上的笑意卻是收斂了乾淨,“能為少爺效勞,都是程威的福氣,當不得少爺的誇讚。”
“誒……威叔不比如此過謙。”程錦川擺了一下手,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看著院子裡星星點點的幾盞燈籠道,“那麼二哥剛剛的話應該是可信的。”
程威剛要點頭,突然猛然抬頭看向身前的挺拔的身影,不由有些猶豫的道,“……少爺……少爺的意思是?”
“威叔此時應該也明白過來了,今晚得到的這些消息回頭一一說與兌二他們聽,在我抵達京城之前,我要知道今晚得到的消息是否完全屬實,若是屬實,查的越詳細越好……”
程錦川的此時整個人都被籠罩在門框投下的陰影裡,麵上的神色沒人能窺視得了半分。
“另外,先前議定的第二種方案,通知所有的鋪子,立即調整方向……”
低沉的聲音,淡淡的下達著一條條的指令,讓人辨不出絲毫的情緒起伏。
程威想到先前程錦川的舉動,還有程溫親口所述的消息,不知想到什麼,額頭竟然隱隱有些汗跡,他不由對著身前的那道身影微微躬下身,伸手抱拳道,“我知道了,這就安排下去。”
“去吧,跟忠叔說一聲,計劃有變,明日辰時咱們就出發回京。”
程錦川留下一句,就抬腳邁出門檻,遠遠候在院子裡的的侍書侍畫兩人見了,忙提著燈籠迎了上來。
程溫看著一主兩仆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不遠處的回廊上,這才伸手揉了揉眉心,腳步匆匆的出了花廳,直奔前院而去。
…………
不說今晚程府有多少間房內因為程錦川的指示,而一夜燈火通明。
次日一早,天還未亮,程忠就帶著眾人忙活開了。
好在自打知道程錦川回來的消息,回京的一應物什,程忠就在打理,如今雖是程錦川臨時下達今兒啟程的消息,時間雖然稍嫌急迫些,倒也有條不紊的把早就收拾好的一應箱籠裝車。
程忠知道程錦川此次回京,再次來寧波府,還不知是多少年之後的事,說不定終其一生,都不會再次踏足,所以府裡除了留守兩個老成的管事,還有一些在寧波府當地買來的小廝丫鬟不願背井離鄉的之外,其餘伺候程錦川的人大都會帶走。
再有就是寧波周邊的鋪子莊子,以前大多數是程忠親自管著,這兩年前才逐漸放手,交由鋪子裡的掌櫃各自打理,每月隻要核實一下賬目,一季盤點一下貨物也就差不多了。
鋪子裡的掌櫃和賬房都是簽了死契的,生殺大權都握在程錦川的手裡,又都是經過程忠和程威雙向考驗過的,而且也是一些經年辦事的老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