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有那麼多人,隻有她看到了吳澤的孤獨,感受到了吳澤的痛苦,讓從來沒感受過愛的吳澤,明白了他並不孤獨。她知道吳澤的想法,所以沒有勸吳澤回頭,而是牽著吳澤的手,義無反顧地一起走向絕路。”
隨著關琛的一句句話,姚知漁怔怔出神,感覺腦海裡那個、、的單薄女匪徒,漸漸變得立體起來,有了分量。
她回頭再去想女匪徒的台詞和行為,頓時感受到了那些笑和吻,都有著深沉黑暗的底色,而在那底色上,是火一般紅色的炙熱。
姚知漁看著關琛的側臉,呢喃道:“她和吳澤一起走向必死的絕路,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後一天所以,像這種飛蛾撲火、為了愛燃燒生命的人,不會用溫溫吞吞的吻。”
“對。”關琛點點頭,“他們那種狀態,可以說超越了愛情的定義。用很文藝的話來說,他們是彼此黑暗裡的光。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姚知漁問。
“隻不過吳澤還沒意識到而已。”關琛擺擺手,“這個你不用在意,你隻要知道你那一部分就行。”
“噢。”姚知漁乖乖點頭。
雖然女匪徒的形象立體了起來,然而姚知漁並沒有信心把她演好。
“你自己揣摩揣摩。”關琛說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抱著肩膀哆哆嗦嗦去穿棉襖。
姚知漁這才發現,她打斷了關琛玩刀之後,關琛在跟她說話的時候,一直在受凍。而他就算冷,也堅持著全部說完了才走。
遠處,關琛走去拿衣服。所過之處,工作人員要麼安靜下來,要麼目不斜視地假裝在工作。
姚知漁回想剛才和關琛相處的感受,十分不解,
劇組裡的流言她也聽過一些,以為關琛是個難搞的人,在來請教之前,她還做好了被嘲諷的心理準備。
但剛才相處下來,她覺得關琛完全不是她想的那樣。
她以偶像歌手出道,在圈子裡混了那麼多年,對於男性那種看腿、看胸、看臉的凝視,她十分敏感。但她剛才在跟關琛相處的時候,關琛目光清澈乾淨,視她跟工作人員一般,根本沒有任何澀情意味的打量。
明明演戲超級厲害,卻說以他的水平,還不足以教彆人演戲,給人留足了麵子。
一點一點引導著她分析角色,沒有居高臨下地跟她講,你要這般這般演才行,而是照顧到了她的文化水平,用通俗易懂的話講給她聽。
一開始叫他“老師”,他竟然認為自己被罵了!哈哈哈。
姚知漁突然愣了一下,莫名覺得關琛和吳澤的處境非常相似。
同樣都是不被理解,被人誤解,沒人在乎他們內心真正的樣子和想法。
她就像是女匪徒,隻有她看到了對方內心的孤獨
姚知漁突然捧著臉蛋,試圖用冰冷的手掌讓腦子恢複一點理智。
“怎麼了怎麼了?”經紀人過來,看到姚知漁捂著臉,還以為她被關琛說哭了。他咬牙切齒拿出手機,“我跟老董事長彙報情況!”
姚知漁連忙放下手,說自己隻是沉浸到角色裡了。
經紀人狐疑地盯了半天,放下了手機。
姚知漁趕走經紀人後,揣摩著角色。這一次,她感覺沒了之前那種虛心。
很快,陳導招呼眾人,再次開拍。
姚知漁看了看掉落在遠處的錢袋。
關琛收起匕首和槍,跟女匪徒說:
姚知漁笑著走向關琛,說完,伸手攀住關琛的脖子,熱烈地吻住關琛。
關琛低頭。
半晌,唇分。
一絲唾沫連在兩人的嘴唇上,姚知漁抿了抿嘴,眼神盈盈地看了關琛一眼,再一次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