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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吉爾伽美什不是個好相與的王。

雖然烏魯克的王看年齡還隻是少年,但不論是烏魯克的人民還是他的敵人,都無法不承認作為一個王而言,吉爾伽美什確實將他的土地治理得富饒而強盛,不論是經濟貿易還是軍隊藝術都達到相當鼎盛的程度。

因此作為將國家治理到如此程度的王任性一點……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事嘛。

自覺自己幾乎是看著王長大的無數烏魯克人民莫名老父親地想。

誰叫每一次王出行的時候都是那樣一副可愛的模樣呢?

不過十多歲的少年還隻是個少年的年紀,平時家裡麵的小崽子在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是人嫌狗厭的年紀,而他們偉大的王卻已經肩負起了這一整個國家,並且將之建設到如此的地步。

雖然他們家裡即使長大了也還是人嫌狗厭的小崽子們是沒辦法和偉大的王相比啦,但這並不妨礙烏魯克的人民將一腔父愛母愛全部灌輸到年幼的王身上。

至於傳聞中的王性情暴躁?

誰家的小孩子沒有個中二時期呢?而且而且,出現在他們麵前的王,可是肉眼可見地柔和了下來啊。

當王穿著便裝毫無掩飾地出現在烏魯克城內,還相當柔和地拿起一個隨處可見的小飾品詢問是否可以交換的時候,不僅僅是被王詢問的那位婦女,遠遠圍觀的烏魯克的人民也都驚掉了下巴。

這可是那個吉爾伽美什王哦?

是那個雖然說的是勵精圖治但絕對和仁者愛民之類的字眼絕對扯不上關係的王哦?

前幾天還有消息說王最近的心情因為王宮修繕而越發暴躁了呢。

結果現在這個站在他們攤位麵前帶上木質的牛頭項鏈的家夥是誰?王不為人知的同胞兄弟嗎?

殊不知烏魯克人民關注中心的吉爾伽美什也在吐槽——或者說是嫌棄更加貼切——“自己”的行為。

“所謂黃金之王,就是連這些小玩意都沒見過的土包子嗎?”

吉爾伽美什微微揚起了下巴。

正在攤主的幫助下將牛頭王自己脖子上套的綱吉軟乎乎地朝著幫助自己的攤主夫人笑了笑,才回過神來安撫腦海中的烏魯克之王。

“但是我本來就沒有見過嘛。”他委屈極了,“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我都沒見過……吉爾你都知道嗎?”

被在雙方都不知情的情況下順毛擼了的烏魯克之王昂起他高傲的下巴,隨意地透過自己身體的視線將綱吉指的幾個東西掃了一遍。

都是些烏魯克常見的、不值錢的東西,當然他吉爾伽美什當然是知曉的,畢竟是他的領土中的產物,即使這些東西不足以被呈到王的麵前,但王對此並非一無所知。

他輕飄飄地哼了聲,意料之中地得到某位黃金之王的驚歎。

這都是些小事。

還沒有與能夠和自己平等相交的友人相處過、也沒有能夠炫耀王的都市的人的吉爾伽美什王矜傲地抬了抬下巴,帶著微妙的施舍為自己的友人……不不不這種家夥怎麼能說是友人呢?明明看起來弱的一批,連王宮那些負責守衛的普通士兵都能一個打這幾打。

但是要說到底是什麼關係吉爾伽美什也說不清楚。

對於這種一言不合不知緣由出現在自己意識當中的靈魂,按理說告訴母神才是最佳的選擇,但不知是因為從對方記憶中探知的[黃金之王]的名號還是自認為對方再怎麼樣也無法傷害到自己一分半毫,吉爾伽美什接受了這位似乎來自於不同時代的客人,並相當具有王之美德地將自己的身體與對方分享一半。

要這樣說的話,大概就是互為半身的關係吧。

烏魯克的王心想,覷見一臉愛護的攤主,嘖了聲將正控製著身體的家夥拉了回來。

於是正垂眼打量手中木雕的王渾身氣勢驟然一變,從方才的溫和驟然化作往日的淩厲。

他將手中的木雕扔給被這變化驟然一驚的攤主,聽不出情緒地哼了聲。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位向來眼高於頂的王會丟下這種入不得眼的東西的時候他嫌棄地指了指被攤主手忙腳亂地接住的小木雕,讓對方給包起來。

然後王的目光一轉,在一隻同樣是木雕的兔子身上短暫地停留了一瞬。

相當會看人眼力見地攤主戰戰兢兢地將這隻自家不知事的兒子雕的兔子也一並包起,見王沒有拒絕才手腳利落地一並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