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八章(2 / 2)

“至於崇黑虎,他身為崇侯虎親弟弟,竟然做出親弟陷兄之舉,有負朝廷,就算不押解到朝歌論罪,也沒有資格接替其兄擔任北伯侯。況且東、西、南、北四大鎮諸侯都是要大王敕封的,就連姬昌的這個西伯侯都是不例外。他這個西伯侯雖然是由先王敕封,但是一朝天子,在大王登基的時候,他入朝歌恭賀大王登基之喜之餘,並向朝廷朝貢,對大王稱臣,拿到大王新的敕封,獲得大王的認同,他這個西伯侯才算數。崇黑虎的這個北伯侯算是哪門子的諸侯,不僅沒經過大王敕封,並且也不見他向朝歌朝貢,擺明了不將朝廷放在眼裡。對這種情況,朝廷絕不能姑息,因此必須派兵去征討。”王筀鵀的語氣中含著森森寒氣,殺意十足的說道。

褚寬想了一下,斟酌著說道:“回皇後娘娘,派兵征討崇黑虎一事倒是沒什麼妨礙,想來應該很容易就能通過,隻不過在領兵人選上可能要爭論一番。不過西伯侯姬昌那裡,恐怕朝臣們未必會站在娘娘這一邊。”

“不是臣危言聳聽,不過上次的事,皇後娘娘你也在場,從頭聽到尾,是知道的。朝臣們對西伯侯姬昌的印象很好,很多臣子都幫著他說話。”他臉上浮現一層憂慮,說道:“臣擔心,這次的事,若是拿到朝堂上討論,恐怕又會和上次一樣不了了之。頂多也就和上次一樣,朝廷往西岐那邊發一封不痛不癢的斥責公文了事。可是若是想避過朝臣,實在是難。畢竟這樣的大事,是無法由大王一言而決的。況且,大王如今行事隨心所欲,實在是有些,有些……不成體統,威望不比以前,所以,無論如何,這樣的大事都是必須經過大王和朝臣們討論再做決議,繞不過去的。”

聽著褚寬把紂王的“荒唐”用“隨心所欲”和“不成體統”這兩個中性的詞來代替,王筀鵀忍不住笑了,真是難為他了。想到那幫一碰到西伯侯姬昌的事,就好像是瞎子和聾子一般的朝臣,她忍不住歎了口氣,關於西伯侯姬昌的不好的事和不好聽的話,他們全都看不見和聽不到,一提起西伯侯姬昌,就是滿口的好話,滿嘴的都是西伯侯仁義慈悲。

她有些頭痛的杵著頭,歎道:“繞不過去就繞不過去吧。不過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像上次那樣不了了之。如果討論的最後,還是發斥責文書。”想到後世的“輿論戰”,她目光一冷,說道,“那麼這斥責文書,不僅僅是發往西岐,還要給我遍發天下。這朝堂上的人被西伯侯姬昌灌了**湯,眼睛被蒙上了,看不清西伯侯姬昌的所作所為。我就不相信這天下人的眼睛全都是瞎的,會看不出他的真麵目!”

周滅商,乃是天定,所以殷商這邊拿姬昌沒辦法,但是王筀鵀也不想讓西岐好過。在她看來,姬昌這個人,很是虛偽,是個□□/裸的“當了□□還想要立牌坊”的主,因此無論如何,他在世的時候,都不肯舉起反商的大旗,一直以殷商的忠心臣子自居,因此很是迷惑了不少人。既然這樣,那麼她不介意讓天下人好好看看,他這個所謂的對殷商忠心耿耿的臣子,到底“忠心”在哪裡了。

褚寬聞言眼睛頓時一亮,說道:“臣明白。皇後娘娘你就放心吧,這件事臣一定會把它辦得漂漂亮亮的,絕對會在天下人的麵前,將西伯侯姬昌的偽善麵紗給撕下來。”

王筀鵀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一事,說道:“還有,上次的斥責文書發過去,西伯侯姬昌那邊沒什麼反應嗎?”不等褚寬回答,她有些納悶的說道,“不應該呀。按照官場上約定俗稱的規矩,這朝廷的斥責文書過去了,且不說這臣子是否真有錯,就算是按照慣例,這做臣子的怎麼也要上書分辨一二的。更何況,西伯侯姬昌慣常在這些事上下功夫,不該一點反應都沒有呀,除非他是真的擺明旗幟,要明堂正道的造反了?”

褚寬聞言忙答道:“皇後娘娘,那西伯侯姬昌在朝廷這邊的斥責文書一發過去就把分辨文書遞了上來,不過上麵所寫,除了列舉了眾多崇侯虎的罪名之外,就是一些什麼為主分憂之類的套話。因為都是些無用的廢話,臣想著皇後娘娘你看了之後,除了惹你生氣之外,也沒多大用處,所以就沒報上來。”

“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不管有用還是沒用,你儘管報上來。”王筀鵀定定的看著褚寬,直看得他心驚膽戰,額頭布滿了冷汗,就要跪下請罪的時候,這才收回目光,狀若不輕不重的警告了他一句,這才罷了。然後她輕笑出聲,說道:“看,這就是西伯侯姬昌的行事風格。他若是在那上書上,就算不直白的說他心有反意,而是說,我怕我稟告了大王,結果你無視慘遭荼毒,生活在水火中的黎明百姓,護庇崇侯虎,不允許我出兵討伐於他,所以我才沒有告訴你,而擅自出兵。我也算是佩服,可惜呀。……”

“行了,這事就暫時先這麼定下。若是經由朝堂上討論有什麼變化的話,再調整。”王筀鵀把西岐姬昌的事情說定後,話題轉到了崇黑虎身上:“關於征討崇黑虎的人選就定黃飛虎吧。”:,,.